第一章:是錯?不是錯?(3)(1 / 2)

安詳平靜的家庭生活本來可以一直延續下去,可是在兒媳婦住進這個家的第三年時,李豐在電腦的郵箱里無意的打開了一封來自日本國立大學的電子郵件。

這個郵箱是兒媳婦注冊的,而她已經習慣了把采訪完的稿件和自己的公公探討,所以她為了能在外出采訪時也和公公經常聯系,她把郵箱密碼告訴了公公,他們之間就通過電子郵件的形式來對稿件的內容進行討論。

本來菲兒有自己的手提電腦,可是她回家時卻總喜歡和公公搶著用家里的台式機。這一來嘛,這公公整個一個網絡大菜鳥,她在用電腦時順便就指點指點自己的公公。這二吧,正下棋到了關鍵時刻且形勢大優的公公,突然被自己把電腦給搶了去,看著他那急,急不得,惱,惱不成的樣子,菲兒就會非常非常地啊就開心!

電腦的郵箱,除了李豐知道他的兒子李紅綿(兒子的親媽叫衛紅,她出生的地方叫柳綿鄉,和在一起是紅綿)也知道,不過兒子和他媳婦是不常用這個郵箱聯系的,他倆之間大部分是用菲兒手提電腦來進行聯絡的。

這幾天菲兒去外出采訪了,只是她的手提電腦並沒有帶去,於是這封電子郵件就寄到了這個郵箱里。

這是一封有兒子李紅綿簽署的律師信,它的唯一內容是離婚協議。這封信讓李豐在電腦前呆呆的坐了很久,他實在是弄不懂這是為什么?

如果說在八十年代出國熱中所引發的離婚熱潮,是因為那遙遙無期也辦不下來的簽證讓人做的不得已的選擇,那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一切都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可是自己那個獨立的,從小就非常聽話也非常重感情的兒子,怎么還要做出這樣的選擇?父親心痛,父親茫然,父親失望,父親更是無奈!

有些憔悴的菲兒回來了,幾天都沒有出過家門的她,沒有來和公公搶過電腦,也沒有在逗弄公公小小的激動,就是公公做了最可口的飯菜三番五次的叫她,她才出來胡亂的扒拉上幾口就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豐知道自己這個活潑開朗的兒媳婦是怎么了,可是自己兒子做下的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真不知道怎么地開口來開解自己的兒媳婦。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在兒媳婦還沒有離開這個家的時候,再盡心的照顧上她一段日子。為了自己的不知道為什么負心的兒子,為了自己的愧疚,他都要照顧好傷透了心的菲兒。

幾天以後,還是憔悴著的菲兒去上班了,只是從她上班的那天起菲兒就很少再回家了。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兩個月左右的一個下午,回了家的菲兒在她的房間里開始收拾東西,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該干些什么的李豐,沉默的躲了出去。

一個電話亭里,李豐執著的一次次往投幣口里塞著硬幣,一次次的撥打著從他看見那封郵件起,就怎么撥都是在一串嘰里咕嚕的語言之後,而滴滴的忙音的號碼。這是兒子曾經留下的聯系方式,現在它已經徹底地沒有了作用。

兒子很了解自己這個父親,他知道父親的執著,更知道父親的傷痛,所以他在做出了那樣的選擇後,他也徹底選擇了對父親的回避。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決定明天就去辦理護照到那個他極度厭惡的國度里,去找兒子問個明白的父親拖著有些疲憊的雙腿回了家。

收拾好自己東西的菲兒備有馬上離去,她做好了一桌的飯菜就在家里默默的等著。天慢慢的黑了,當沒有打開燈的菲兒起身點起了蠟燭來的時候,她等的人也回來了。

送行,分別,同住了三年的屋檐下,冉冉跳動著的燭光里,李豐舉起了酒杯,菲兒也舉起了酒杯,沒有言語的相互致意,一杯酒就滴滴不剩的喝了下去。

開始的一瓶紅酒,大口一杯的每人連喝三杯後就見了底兒。從櫥櫃里又摸出來的家里招待客人而備下兩瓶白酒,也一杯杯的倒在了酒杯里。

天沉沉的黑了下來,不管是窗外的燈光還是天空里閃爍著的星星,它們都在不停的閃啊閃,接著就轉呀轉,燭光里菲兒紅紅的臉頰似乎變成了兩個,李豐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其實,想喝也喝不了了,因為喝完了的那兩瓶白酒是李豐家里櫥櫃中唯一的兩瓶酒。

「菲兒,你……你先坐……坐著,我……我去……去……給……給你……你……拿……行李。我……送……送你走。」

平生第一次喝了這么多酒李豐沒有倒下也著實不容易,硬著舌頭說著,他就搖晃著朝菲兒放著行李的房間給菲兒去拿她已經收拾還的行李。

搖晃著把菲兒的行李從房間拖出來,同樣喝的有些搖晃的菲兒,卻不知道從那里又弄出來了一瓶綠顏色的酒來。

菲兒要堅持把她弄來的酒喝完再走,擰不過她的李豐就只好坐下來陪著她繼續喝。

眼睛看東西都是晃著的有兩個影子,發了麻也有些硬的舌頭也嘗不出是啥滋味兒了,李豐和菲兒就連灑帶灌的把酒往嘴里倒。

綠顏色的酒喝完沒有喝完的李豐是沒有一點印象,當他第二天早晨晃著有點沉的腦袋醒來時,他差一點就背過氣去。

菲兒,正抱著他香甜的睡著。

有過兩次婚姻,李豐只憑感覺就知道他和菲兒已經把該做的和不該做的事情,都做玩了。

把自己的那個還硬著的東西從菲兒那緊緊的裹著它的地方里小心的拔出來,慢慢地把菲兒纏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放下去後,李豐一邊起身穿衣服一邊使勁抽著自己大嘴巴。

站在床邊,看著還睡著的菲兒,死的心都有的李豐好不難受!想了想,做了個決定後李豐猛地轉身朝外走去。

「爸——」

身後菲兒的叫聲,讓李豐邁到卧室門口的步子頓住,跟著,赤著身子的菲兒就從他背後撲上來,把他緊緊的抱住。

「菲……菲兒,是……是爸……爸……爸……對……不……」

李豐語不成句的話還沒表達個完整的意思,菲兒已經一下子把他背著的身子搬過來,看著他的眼睛,菲兒很認真也很嚴肅的說道:「爸,你先坐下!你什么也先別說,你先聽我說。」

把李豐拉到床邊按著渾身僵硬的他坐下,菲兒看著低著眼睛不敢看自己一下的他的說道:「我和你兒子辦理離婚手續已經三個月了。」

「知……知道,我……我們……李……李家……對……對……不起你。」

李豐艱難地吐著每一個字。

「對不起?是哪里對不起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