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水渾了,不摸也行(1)(1 / 2)

「姐夫,這些房間你住哪間啊?」

一個下午的時間收拾好的房間,小姨子不單要拉著姐夫給提個建議的,也順便關心一下姐夫的起居生活。

「哦,我還住原來的那間。」

以後會不會選擇別的房間住還不知道,但是菲兒媽媽來的這段時間姐夫還是要在自己原來的房間住的。

「那這里這么多的房間空著多可惜呀!姐夫,要不你就住我和小竹邊上的那個房間吧,這樣也能多照顧一下小竹的。」

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姨子的時候吧,姐夫才聽到過這小姨子這樣柔聲細語地說過話,所以再一次聽到小姨子如女人一樣跟自己說話了,老李這個姐夫居然有了不真實的感覺。

「那邊住習慣了,還是就住那邊吧。」

菲兒拉著女兒小竹就站在身後看著,老李不由得就用這樣淡淡的口氣,來回應剛剛在自己面前做回女人的小姨子了。

「切——不住拉倒!你以為量誰想和你住隔壁呀!滾!滾!你個不知道好歹的東西!你快滾啊!」

姐夫淡淡的話,瞬間就吹走了小姨子女人的樣子,如忽地炸起了毛的母鴿子那樣,嘴上凶著,手上也摔摔打打著,可就是不肯轉過臉來直接把不知道好歹的東西攆出去。

知道了小姨子對自己永遠只有嘴上的凶,知道這個常常凶巴巴的女人其實也如玻璃一般的脆弱,身後的菲兒已經拉著小竹悄悄地離去,姐夫就在心頭涌起的愛憐里,輕輕走過把還在摔摔打打的小姨子擁在了懷里。

「蓉兒,生姐夫的氣啦?」

如被定住的小姨子身體是那么的僵硬,可是這樣僵直的身體卻在輕輕地顫抖,濃濃地憐惜里,姐夫柔柔氣息帶著他的聲音絲絲地飄在她的耳畔。

從姐姐把姐夫領到自己的面前時,姐夫就一直叫著姐姐小蓉,叫著自己蓉兒,只是這樣叫著的蓉兒,已經在時間的流逝中有很多年沒有聽到了。

當這樣如往昔的時光那樣從新回流的時候,在姐夫暖暖的懷里,在多年期待的對自己的呼喚中,難言而交織起來的多種的心境中,不知道為什么要滑出眼角的淚水,在玉蓉的腮邊簌簌的灑落。

抽動起來的肩膀,嚶嚶而斷續的聲音,猛地轉回身來,玉蓉伏在姐夫的懷里痛快的哭著。

從見到姐夫後不長的時間里,當年還是少女情懷的玉蓉在自己的情竇初開的心懷里,悄悄地印上了姐夫影子。十幾年的光陰,十幾年的風雨,也是這十幾年在心中默默地守候,漸漸地,當年那個還羞羞澀澀的少女,在不知不覺中讓自己的性子中裝滿了炸葯。

敏感的,痛苦的,卻不知道如何排解的東西都積郁在玉蓉的心里,而她依然如當年看著姐姐拉著姐夫的手那樣,將一切默默地放在心底守候!

十幾年默默地守候,在這一刻都化成漫過堤壩的滔天而奔涌的水流,盡情也最是徹底地宣泄著。

一身颯爽的警裝,一臉雨後梨花的嬌柔,一點淡淡也沁人地幽香,一個女人滿足而散著柔情的雙眼,就這樣在眼前綻放著,在懷中盛開著,情難自禁里,姐夫的嘴唇輕輕地蠕動著。

「蓉兒。」

姐夫沙沙了些的的聲音。

「姐……姐夫。」

小姨子輕也有些喏喏的回應。

「蓉兒!」

姐夫略略帶著急切的喚著。

「姐夫!」

把姐夫的臉深深印在雙眼間,玉蓉清晰地把自己現在的心情也傳遞給了姐夫。

「爸!你來看看,我的房間里怎么這么亂啊!」

女兒小竹的聲音從門口大聲的傳來,這聲音也如在脈脈流淌溫情的水中扔進了一顆炸彈,瞬間將水徹底攪渾了不說,也讓著抱在一起剛要接吻的姐夫小姨子的好事一番地手忙腳亂。

造成慌亂的後果,自然都被勇於承擔的姐夫擔了下來,小姨子小聲地在嘴上罵著姐夫的時候,也不放過地用小動作給了姐夫一通連捶帶掐的待遇。

手被姐夫的大手牽了往外走,只是掙了掙地讓姐夫牽手來到了門口了,才猛地掙脫了姐夫的手,再若無其事的先行一步的跨出了門。

小竹的房間里是很亂,可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剛剛才被暴風卷過一樣。看著菲兒那笑得有些怪異的臉,老李也明白了,這是女兒故意要這么做的。

老李的家中只有一幅小竹兩歲時她媽媽抱著她照的相片,其余有關於小竹媽媽的相片,都在小竹的外婆去世的時候,被回國了卻無法參加自己母親葬禮的雅蓉悄悄地帶走了。唯一還能給女兒小竹留下媽媽印象的照片,就只有被老李翻洗時縮小了放在女兒的項鏈中的這幅了。

媽媽離開了女兒,但是她始終都是女兒的媽媽,老李沒有因為雅蓉的離開,就讓女兒為此給她灌輸對的媽媽不理解,或是任何的仇視概念。因為老李想過,在親情面前,以至於以後生活里諸多的東西,自己永遠不能代替女兒來做出選擇,當女兒真的長大了以後,她有權利根據自己的想法,來做出她的選擇。

於是,這個放著小竹媽媽照片的項鏈,就在小竹五歲的時候戴在小竹的脖子上,可是到了小竹上小學三年級以後,老李就沒有見過女兒再戴過這根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