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意?注定?(1)(1 / 2)

「爸爸,我回來啦!」

一個女孩子歡快的聲音透過半掩的浴室門傳進來時,一直在浴室內想著心事兒的清雨一下被喚回了神。

「是小竹!」

來老李家住了又一段時間了,雖然和老李這個寶貝女兒沒怎么多的接觸,不過清雨還是聽出來,這個讓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的聲音是誰了。

是啊,小的時候自己就是小竹的大姐姐,在很多個寒暑假,以及星期六日間的歡快歲月中,自己走過了含苞待放豆蔻年華,小竹也從一個偶爾要拖一點鼻涕的小丫頭,成長為當年的自己。

那樣無憂無慮的年華,那樣仿佛如昨天才走過的時節,是溫馨,有回憶,更多的是一種以前說不清道不明的,卻是深深藏在心底的情愫,現在清晰而刻骨地在自己的身體內流淌。

在少女時朦朧不清的一切,作到現在都變得清晰的觸手可摸的時候,清雨很是知道,老李的這個女兒除了對她的小姨和菲兒很是親昵外,包括自己和其他幾個和老李有了關系女人,她都有意無意的帶出了一點陌生和敵意。

對於小竹這樣敵意和陌生感,清雨是能理解,畢竟說依著自己老李這樣的關系,那自己也算是小竹的後娘了(即使只是其中之一)而讓小竹或是任何一個孩子說是很包容大度的,來接受一個當年的親如大姐姐一樣的人,在現在要來做她的後娘,那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如果不是今天這樣的場合,清雨很是想通過進一步的接觸,來消融掉小竹對於自己的陌生和敵視,可現在,小竹已經是挨個房間邊喊著邊找老李了,如果這樣的時候,自己再是這樣的一番樣子被小竹撞見,這會不會讓小竹那本來是壓抑著的敵視和陌生,一下子爆發出來?

只是現在,自己還能去逃避嗎?聽著小竹腳步聲,聽著她的喊聲,忽地決定自己也要正面對待起來的清雨,擦干凈身上的水珠後,穿著好浴袍就迎了出來。

勇氣可嘉,只是真的面對了臉上滿是驚訝的小竹了,清雨才發現自己想微笑一下的卻臉上非常的發皺。

「清雨姐,我爸爸呢?」

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逝,聲音不冷不熱的小竹在清雨說話前率先問道。

「你爸爸他們學校有事兒,他一早就去學校了。」

昨晚上老李和清雨說過今天上午要去學校,所以清雨在心里嘀咕著小竹對自己的態度時,還是告訴了她老李的去向。

「是這樣啊!那我去我嫂子那邊了。」

除了對自己的爸爸不在家,表示不滿的情緒,小竹對清雨依舊是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就轉身走了。

「這算是什么態度嘛?」

不冷不熱的小竹轉身走了,清雨自己卻在心里不住地嘀咕了起來。

也難怪,原本最多是想小竹要把對自己隱藏著陌生和敵視都爆發出來,而清雨更是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所有准備,可誰知道人家小竹就這么地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就走了,沒有接受到暴風驟雨來考驗一番的清雨,反倒是對此多有些郁悶。

人也許就是這個樣子,當他(她)做好准備要挨上一番好罵的時候,卻意料之外的沒有挨上罵了,她的心里有時不會因此而慶幸不說,反而要因為沒有挨上罵,要大大地嘀咕上一番的。

再過幾天清江省的中學生籃球賽就開幕了,而作為江中市這個省會城市,參加女子籃球賽的三十三中學女子籃球隊,現在已經進入到實戰備戰階段。

實戰備戰的訓練,是在減少了技術訓練和高強度體能訓練的基礎上展開,所以訓練主要是圍繞保持隊員的競技狀態和維持較高的體能儲備而展開。

不是很密集的訓練安排,讓三十三中學的女隊球員有了一定的閑暇時間。這不,在通過老李和教練組的人員做了商量以後,作為放松即將參賽隊員的賽前緊張心理,一直處於封閉訓練的女隊隊員們,除了和天成女籃後備隊做著賽前的熱身比賽,也更多被獲准有一定的時間走出了訓練場。

一大早,老李接到了北城區教育局的通知去開會,開完會拿著市教育局下發的,同意三十三中學利用職中土地進行學校擴建項目的批復,老李就急匆匆往自己的學校趕。

是啊,北城區教育局剛才在會上說的明白,一定要用最快的步伐,把擴建的事情落到實處。為什么一個學校擴建被催的這樣急,老李沒有去往深處想,因為不管是他想的是如何地天馬行空,他都無法對上級做出的決定有任何影響。而老李現在要跟著急起來,他是想在上級中某些領導,還沒有明確表現出對擴建的具體項目有插手意圖前,更快的把全部擴建項目群毆落實下去。

也難怪,上級的某些指示就是嘴上跟你那么一說,而作為下級不要說領會了意圖沒有辦好,要是你還敢因此而自作主張的話,那以後下級要面臨的更多的領導關心,可真得要一番努力來應付的。

老李不是怕麻煩的人,可你絕對不要來自找麻煩,所以老李才急匆匆的趕回來先把工作都布置了,盡可能讓三十三中學在以後少被領導們關注一些的。

壞事兒常被人惦記著,那是因為有人想看熱鬧,好事兒也常被人惦記著,那是因為這事兒就是好。好與壞都有人惦記的時候,就表現在老李開車回三十三中學的路上,那一刻也不停響著的手機上。

市里主管文教的雲副市長的秘書,老李見過人家,可是在今天以前這雲副市長的秘書,絕對是沒有記得他認識一位三十三中學的校長了。不過現在人家雲副市長的秘書,很親切的跟老李說,要在一兩天內和老李坐坐,你說老李該怎么辦?

這市教育局的副局長,紀檢書記的來個電話招呼一下老李,還算是有個工作往來,可是這位市工商局的馬局長,老李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出自己何時見過他了?這有關系的沒有關系的來了一堆的電話,即使這些電話都沒有表示個明確意圖,老李也知道自己學校要擴建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了。

剛才是想把麻煩快點躲了,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已經是沒個躲的時間了。這躲不了咱就不去躲了,想了想沒有把手機關機的老李,就慢悠悠的往學校方向開著車。

市工商局的馬局長?一點往來都沒有的就這樣冒然的給自己來個電話?老李非常的相信,就是自己是這位馬局長的話,這樣的事情也絕對不會做的。也就是說,在雙方一點都沒有過往交集的時候,即使是雲副市長這位主管教育的市長,也真的不好就直接下達什么命令給自己這個下級的(雖然說他有權利這樣做,可是事兒卻不是那么回事的)而這位馬局長的行政級別是比自己高,可是他絕對不會因為這個才找自己說話的,那會是什么緣由,讓他在現在這個時候來這個電話呢?

別的電話老李都不怎么上心,一路上都在想著這馬局長的電話了,當老李好不容易集中精力的時候,他才發現還有隔著一條街,自己就到了自己學校的那條街上了。

兩個熟悉的身影站在公共汽車的站牌下,如果不是老李在這個時候把精力集中了回來,那就要和這倆人擦肩而過了。

緩緩地把車停在倆人的邊上,搖下車窗的老李對倆人招呼道:「露露,涵月,你們要去哪兒?」

前一段時間因為老是察覺自己身後小車在盯梢,所以涵月和露露對從身邊過來的小車都有些敏感過度了,這不,耳邊一聲輕微的剎車聲一響,她倆都心頭一緊地睜著警惕的眼睛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