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節 意料之中以後(1 / 2)

(上)欣兒的憤怒,老李知道那是自己自找的,不過現在來跟欣兒解釋昨天晚上的事吧,那也有點不是地方。忍著小腿迎面骨上還沒有退去的疼痛,裝作自己一點事兒都沒有的老李,看著米教練把隊員都召集起來了,他討好地跟欣兒笑了一下,就趕緊起身去給米教練幫忙去了。

女隊今天下午的對手剛剛訓練完,雖然她們的訓練內容一點也沒有暴露出她們的戰術意圖,但是這對手中的兩個隊員,卻引起了老李的注意。

不管是在跑藍還是其他的訓練,對手中那兩個引起了老李注意的隊員,是她倆的身上表現出了,只有職業球員才有的一些技術動作。

比如跑藍時腳步上的節奏,比如上籃過程中手指手腕的柔和程度,再比如,跑位練習中對落位和搶位的把握,當老李把從這兩個球員身上看到的東西,都串接起來的時候,老李就開始盤算著:哪一種戰術能很好地限制一下對手這兩名球員的發揮了。

前面的比賽中,對手的這兩名引起老李注意的球員,都是沒有怎么上場的,所以大家都對她們沒有太多的了解。不過對手的戰術打法是以快速推進為主的,而進一步從這兩個隊員的身高,以及剛才的訓練過程來看,她倆也是屬於以速度見長的球員。

以前三十三中學在中鋒很弱得情況下,也是一支打速度的球隊,而現在即便是有了真正意義上的中鋒雅柔,以及如塔克一樣的,那個來自天成女籃後備軍的大前鋒,三十三中學女隊的整體風格在變化了同時,速度依舊在整體戰術中占有非常重要的位置。

黑丫頭,於蓮,是隊里的兩個主力後衛,是整個隊伍進攻和防守的核心,所以她倆必須要在整場比賽中保持住必要的體力。而可以客串後衛的呂娜,田甜,以及三中來的那個也固定在後衛位置上的球員,才是老李要在下午的比賽中重點交代給的任務:即使拼著把三個人的體力都拖垮了,也一定要把對方的那兩個隊員給死死地纏住。

體力,速度,意志的較量,從下午的比賽一開場就這樣膠著地較量著,而三十三中學女隊也第一次遇上了一支在體力,速度和意志上都不輸於自己的球隊。

一場可以用慘烈來形容的比賽,在終場的哨聲響過以後,雙方的球員有一多半就直接躺在球場上大口的吐著濁氣。而這些球員里最是讓老李這樣的男人都不忍心看著的,是他上午給分配了死纏對方核心球員的呂娜。

頂在前鋒的位置上,卻承擔著比盯人後衛還繁重的盯人任務,而且是經常換位的去連盯對方的兩個體力超好的球員,呂娜,盡管有了田甜和另一名隊友輪番支持,但是進攻得了七分,防守卻從對方的半場就開始的她,是體力嚴重透支被擔架抬回來的。

老李的眉毛擰在一起,謝欣和米教練更是沒個好臉色,而把隊里的三個領導都愁成了這副樣子,是剛結束的那場比賽讓隊員們的體力大部分出現了透支是一方面,最嚴重的圓圓的腳傷復發,是注定無緣後面的比賽,天成女籃來的那個大前鋒,在倒地與對方爭球的時候,右手手臂被球鞋踩傷,能不能在下場進行比賽也是個疑問,而黑丫頭,在比賽第四節時大腿肌肉的拉傷,才是三位領導最郁悶的一件事。

一場慘勝的比賽,換來的是多個主力隊員的受傷,老李預見到了這場比賽的關鍵點,可是這樣的一個最終結果,是他一點也沒有預見到的。下一場的二分之一決賽,是在三天之後進行。這樣的時間恢復隊員們的體力是差不多夠了,但是傷病呢?特別是球隊組織進攻的核心黑丫頭受傷了,要是她在下一場也不能上的話,目前隊里誰可以頂替她的作用?

現在這些事兒是讓人犯愁,可是再是犯愁的事兒,畢竟還有時間來安排調整,眼下,回到駐地就全部倒在床上,連洗澡都不肯起來動一下的姑娘們,才是這三位要趕緊去操心一下的。

五個房間里,住著三十三中學所有的女隊隊員,誰也沒有跟老李商量什么的,兩間有著傷病隊員的房間,就分派給老李來操心了。

圓圓的腳傷雖然嚴重的要缺席了後面的比賽,但是還沒有嚴重到要去做個手術的什么的。只不過現在的她還是被醫院檢查後,要觀察一段時間,所以她就由小張隊醫陪著,留在了醫院那邊。而現在,老李要看望的傷病隊員,一個是已經看望過的,在隔壁屋里住天成女籃的那個大前鋒,剩下的就是現在坐在床上的黑丫頭和躺在床上深深睡著的呂娜了。

把賴在另一張床上不想起來的田甜,趕了起來去洗澡了,關好房門的老李仔細看看睡著呂娜,已經沒有什么事了,他就來到了黑丫頭的床邊坐了下來。從老李進到房間開始,就下意識把搭在下半身的被子緊了又緊的黑丫頭,在老李毫不客氣地坐在她的床邊上了,她干脆一個下意識的反應,居然雙手抱胸地把上身的衣服也緊緊地裹住了。

「我是個惡棍!」

「那是個流氓!」

「還是……」

只有在影視作品的演示里,或者是小說傳記的描寫中,一個縮在角落里無路可逃小女孩,在遇見了老李剛才捫心自問的那幾類人的時候,才會做出如黑丫頭現在所做出的動作來。

可是老李再怎么在心里激烈澎湃地捫心自問,他真的是覺得他自己和那幾類人是挨不上邊的!只是眼前的黑丫頭,她的表現……不知道老李是該為他能與流氓惡棍為伍而自豪一下,還是該為被人當賊一樣堤防著而好好哭一場,於是屁股沾了床邊坐下不舒服,站起來又有點不合適的老李,使勁咽地一下吐沫。「剛去醫院都檢查過了?」

老李聲音有點干澀的問道。

「嗯。」

回答的聲音小的快聽見不說,居然連頭都低的快沒了。

「那醫生怎么說的?」

關心的時候,問的也就非常的關切。

好久也沒有回答,卻示意把老李的目光引到了枕邊放著的袋子上。

袋子是醫院裝葯品專用的,而袋子里面的葯品也很簡單,是已經開封卻沒有使用的雲南白葯氣霧劑。

「還疼的厲害嗎?」

放下手里的東西,老李又關切的問道。

「嗯。」

還是低低著頭,不過這次回答的聲音倒是清晰了不少。

「醫院的大夫沒有做處理嗎?」

這回老李一直低問的關切,一下子提高了。

示意地又把老李的目光引到了那裝在袋子里的雲南白葯氣霧劑上的時候,一句「是個男大夫」的聲音也低低的傳進了老李的耳朵里。

(下)對於雲南白葯氣霧劑的鎮痛止痛作用,老李是不會懷疑的,不過對於拉傷或是扭挫傷等類的傷病治療,那緊靠雲南白葯氣霧劑來快一點治療恢復的話,那是不夠的。

以前是老李在三十三中學專用的,現在是小張隊醫每天都要帶在身邊的葯箱,就在這屋里放著。一邊把葯箱拿過來放在黑丫頭床頭邊打開,老李一邊對黑丫頭說道:「咱們還是先檢查一下,然後再進行治療吧。」

仿佛沒有聽見老李剛才說的話,依舊把頭低低垂在胸前的黑丫頭,就這樣的一聲不響的沉默著,讓老李自己來判斷: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掖緊了蓋在腿上的被子,跟著又雙手抱胸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如果一個女孩子當著你的面做出了如上所說的動作來,這是說她從心底里對有著一種天生的警惕與抗拒。

只是,老李說了要給黑丫頭的腿傷做檢查處置,那所有的這些因素老李只能是視而不見了。因為警惕和抗拒有很多種的,而這樣的情形在一個女人的一生時間里,會在多個年齡階段有著不同的表現,所以很多時候這眾多情形中的某一種擺在眼前了,視而不見的繼續的把該做的事兒都做了,這樣感性而來的警惕與抗拒,自然也就隨之過去了。

你是「禽獸」的時候,女人打你臉的手,如同情人的撫摸,你是「禽獸」不如的時候,女人抽的大嘴巴是會連牙齒都打掉的。只是不論是面對怎樣的女人,你要做一只能沖上去殺回來的「禽獸」,而不是做一只沖出去就一輩子都回不來的禽獸。

掖在身下的被角,在黑丫頭輕微的下意識的躲閃了和壓緊的時候,被輕而有力的大手給拉開了。

「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