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三章(1 / 2)

名門閨殺 面北眉南 3264 字 2020-06-20

對於老王妃讓自己在這個時機跟著自己管家的話,姚悅容原本也是有些心里准備的,因為姚家老夫人那里會給老王妃寫信的事情她是知曉的,只是沒有料到三娘會正好在這個時候懷孕。

從老王妃院子里一路回來這段時間,姚悅容自然也在心中將這件事情想了好幾遍,雖然與她預計的有些差異,不過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這里,姚悅容面上微微一笑。

這日下午,姚悅容就准備了一尊七八寸長的和田玉觀音讓丫鬟用錦盒裝了,帶著去了三娘的院子。

姚悅容進府以來,很少到三娘這邊來,去惠蘭縣主那里倒是常事。因為三娘對她的來歷有所保留,所以三娘也樂的她離自己遠一些。

聽丫鬟稟報說姚悅容過來了,三娘有些驚訝。正陪著她看書的宣韶皺眉道:「讓你的丫鬟應付就是。」

三娘朝他一笑:「怎么說明面上也是祖母的娘家表妹,且我們暫時也不肯定她是不是真的有問題,我還是見一見吧。」說著又斜睨了宣韶一眼,「再說了,不是有相公在嘛?我又讓白蘭陪著我去見客,還用的著怕誰?」

宣韶卻不是一個能被高帽子一戴,就昏頭的人,聞言只是無奈道:「你想見就見吧,只是離著她遠一些。我就在隔壁坐著。」

三娘自然是沒有不應的。

於是宣韶依舊待在書房,只是將簾子放下了。

三娘讓白英與白蘭過來,與她們一起去迎了姚悅容進來。

三娘對姚悅容其實也是十分好奇的。想要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來頭。不過姚悅容平日里與她並不親熱,倒是讓她想探知一二都沒有機會。今日姚悅容過來她倒是有些好奇的。

見三娘親自來迎,姚悅容忙屈身行禮,三娘也與她見了禮。忙請了姚悅容進屋。

三娘將姚悅容請到了書房隔壁的待客間。分主客位坐了,白蘭與白英兩人隨侍在側。

「悅容表妹真是稀客,早就想要請你過來我院子坐坐的。只是我上午都不得空,下午你又要忙綉活兒,竟是都錯開了。」三娘笑著與姚悅容說客套話。

姚悅容忙道:「大表嫂每日要忙家務,悅容雖說也想與大表嫂親近,卻也怕耽誤了大表嫂的正事兒。」

三娘又與她客套了幾句,姚悅容才說出了今日的來意,讓丫鬟將自己准備的那一座和田玉觀音像拿了出來。

「今日去王妃那里請安的時候。見王妃正在為大表嫂准備葯材,這才知曉大表嫂有了喜事。悅容來庄王府時日雖然不多,卻處處蒙大表嫂的照顧,這尊和田玉觀音是高僧開過光的,望大表嫂能收下。權當是悅容的一番心意。」

見自己懷孕之事這么快就讓人知道了,三娘也有些無奈。不過這事兒也怪不得老王妃,她是真心高興,雖然答應了不聲張,卻也不會遮遮掩掩。

三娘面上半分不變,笑著對姚悅容道:「表妹有心了。你既然稱呼我一聲大表嫂,我自然應當照顧你,這又有什么只得拿出來說的。」

見姚悅容非要她收下那玉觀音像,也不推辭。讓白蘭上前去將那錦盒收下了。

姚悅容與三娘又說了幾句,便將事情扯到了惠蘭縣主的身上,面帶憂心道:「……祖母說,已經將惠蘭表姐送到庄子上養病了,我竟沒有來得及與她道別。」話雖這樣說著,眼睛卻是不動神色的暗自觀察三娘的反應。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端倪。

不過三娘是什么人,自然是半分情緒也不會讓她探到,聞言只是搖頭輕嘆了一聲:「我也是去給祖母請安的時候才聽她老人家說起的,惠蘭妹妹說並就病,把王妃擔心的不行,既怕耽誤了病情又怕我們這些不成器的晚輩們擔憂,便與郡王爺商量了之後就將惠蘭妹妹給送走了。悅容表妹也不必傷懷,惠蘭妹妹只是出門去養病,過個幾日病好了自然就回來了。」

庄郡王也知道惠蘭郡主被送走的事情?姚悅容端著茶碗若有所思。想要再旁敲側擊一番,不想卻是無論怎么問都探不到了別的消息了。

三娘一邊注意看著姚悅容的表情,一邊應付著她。

姚悅容見自己無論怎么運用技巧都探聽不到消息,不由得有些驚訝。心里也有些不確定是不是三娘真的不知道惠蘭被送走的內幕。

最後姚悅容見問不出什么了,便起身告辭。

三娘客氣的挽留了一下,才送了姚悅容出去。

等姚悅容一走,白果便過來對三娘小聲稟道:「小姐,老王妃今日說了,要帶著姚小姐一起管家。」

三娘聞言眉頭微蹙,很快便又放了下來,瞪了白果一眼:「膽子越發大了,連王妃屋子里的話也敢去探聽,皮癢了是不是?」

白果忙賠笑道:「這個又不是什么秘密,壽輝堂的丫鬟嬤嬤們都知道,根本就用不著奴婢去打探。」

三娘笑罵了白果幾句,打發她出去了。

白蘭是知道姚悅容的情況的,見屋里沒有旁人了便小聲道:「少夫人,這為姚小姐管家的話,怕是不妥吧?要不要與王妃說一聲?」

三娘沉吟了片刻,搖頭道:「無憑無據,怎么說?」姚悅容怎么說也是老王妃的娘家人,老王妃雖然沒有說什么,可是從她平日里對姚悅容的態度就知道,她還是很看重自己的娘家的。

老王妃說要帶著姚悅容管家,應該是受了自己的兄弟成國公的囑托,她自然不好冒冒失失的反駁。

「難不成我們只能被動?」白蘭有些氣悶,她還是喜歡對付惠蘭縣主的那種法子,快意恩仇。

三娘笑了笑:「你當我們為何會被動?」

白蘭一愣。

三娘又道:「就是因為敵暗我明。而我們這次之所以能這么順利收拾了那一位。是因為敵明我暗。」三娘往惠蘭縣主的院子那邊指了指。

白蘭聞言便仔細想了想,她畢竟聰慧,也不是養在院子里的無知婦人,因此很快就想明白了。

見白蘭似有所悟。三娘朝她笑道:「再說王妃掌管王府多年,這幾年雖然不管家了,心里卻跟明鏡兒似的。姚悅容想要在管家的時候掀起什么大風浪,怕是不容易的。」

上次三娘去老王妃那里回稟賬目,老王妃有些累了便讓三娘與她身邊的張嬤嬤說。張嬤嬤卻是對那些賬目很是熟悉,三娘故意說岔了一處,張嬤嬤也都反應過來了。雖然張嬤嬤沒有當面提出來,三娘還是細心的察覺到了。

於是三娘就知道了,這位祖母雖然面上不怎么管王府的事情。其實心理明白的很,不然她身邊的一個管事怎么可能會對府里的賬目門兒清。

只有郡王妃那種蠢貨才會以為自己這些年來做的那些小動作神不知鬼不覺,在一旁偷著樂。

也因此在老王妃說要替她管家的時候,三娘沒有半分猶豫就應了下來。老王妃肯出面,王府自然是出不了岔子的。

將丫鬟們打發出去了。宣韶便從書房里走了出來,拉了三娘的手帶她去內室坐了。

「你還懂兵法?」宣韶看了三娘一眼,隨口問道。

三娘也不在意:「不怎么懂,會用一些而已。」

宣韶攬了三娘在懷里,聞言不客氣的彈了她一下,又道:「你何必應付她?若是她真有問題,怕是走不出這個府里了,即便是祖母也護她不住。」宣韶的聲音里有些冷意。

三娘窩在宣韶的懷里,懶懶的眯了眼睛。一副十分舒服的樣子:「我沒有應付她,只是純粹的好奇罷了。你知道,日子過得太無聊的話,人是會變笨的。腦子都是越用才會越靈活。你不是想要我懷胎十月就變成傻子吧?」

宣韶哭笑不得,想要教訓她一番以振夫綱,又念著她懷有身孕不知道如何下手。

接下來的幾日。三娘每日只是去姜氏和老王妃那里請安,剩下來的時間便只在自己的屋子里看書和擺弄新買回來的那一架琴。宣韶白日里還是要出門,不過在入夜之前總是會回來,聽白蘭說,她身邊的守衛更加嚴密了,甚至內院里也安排里人。不過三娘從來沒有在內院看到什么陌生男子。

對與宣韶這般小心翼翼,三娘雖然有些無奈,可是也隨他去了。不然他在外頭也不會心安。三娘很自覺的每日都乖乖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