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見幾個有經驗的接生嬤嬤來了,心里稍稍安穩了些。
因魏月娥身邊有雁兒還有接生嬤嬤,鶯歌便留在外頭調度人手,為接下來魏月娥的生產做准備工作。
她雖然沒有生育過,可是她剛剛也瞧見了魏月娥的情況不是很好。魏月娥從懷孕以來身子一直還不錯,臨要生產了卻是出了問題,到真的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掌握這些皇嗣的命運一般。
魏月娥在里頭叫的凄慘,外頭的人心中更是緊張,魏月娥和孩子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這宜春宮里的奴才們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很多信佛的嬤嬤和宮女太監們都雙手合十,口中念著經,求著菩薩保佑。
過了會兒,從宜春宮外進來了一群人,急匆匆走在前頭的正是太後娘娘。
「你們快進去看看。」太後人還沒到,就已經朝身後的的女醫官道。這些女醫官是跟著太醫們來的,是專門伺候嬪妃們生產的。
嬪妃們生產之時,一般來說太醫不好入內室,便譴女醫官進去問切,將嬪妃們生產的情況記下來告訴太醫,好讓太醫拿主意。
鶯歌忙迎了上去見駕,又將太醫們帶到她一早就准備出來的屋子。哪里離著產房近,方便太醫行事。
等鶯歌安排這些人之後,太後身邊的春嬤嬤過來叫她,說是太後有話要問她。鶯歌忙收斂了心神,跟著春嬤嬤去見太後。
太後就坐在主殿上,眉頭緊緊蹙著,臉上還帶著些疲倦。見鶯歌過來了,不等她行禮就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離著產期不是還有兩三日嗎?聽說還見了紅了?」
鶯歌低頭道:「娘娘的身體一直都還不錯,昨日太醫還過來把過脈,說脈息正常。」
「正常?正常怎么會突然就見了紅!」太後顯然不滿意鶯歌的回答。
春嬤嬤見太後發脾氣,便對鶯歌道:「魏嬪娘娘是突然就發作的嗎?發作之前她在做什么?身旁有什么人?」
「奴婢那時候正好被娘娘打發出去辦差,不在娘娘身邊伺候。」鶯歌搖頭道。
「那就找知道情況的過來!」太後心情很不好。「一問三不知,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怎么當差的!」
鶯歌低著頭站在一邊,春嬤嬤讓人去產房找了雁兒過來。
雁兒進來的時候滿頭大汗,身前還有手上還沾染了一些血跡。春嬤嬤當即就皺眉道:「誰讓她進來的,還不趕緊去洗干凈了再帶過來。」
太後擺了擺手:「算了,讓她過來吧。」
春嬤嬤怕雁兒驚了駕,可是太後都發了話了她也不能將人拉出去洗干凈再送進來。
雁兒顯然也被嚇壞了,上來磕頭的時候都有些打晃。
「魏嬪發作的時候你在她身邊伺候?」太後問雁兒道。
雁兒心里怕的要命:「回,回太後的話,奴婢當時在。在。」
「那你給哀家說說當時是什么情況!」
雁兒聞言,想起了之前魏嬪正聽那小太監說芙蓉宮的情況,雁兒自然是知道魏嬪是因為見李嬪先她一步生產,氣急攻心才提前生產的。可是這種話又怎么能當面對太後說?
於是雁兒便有些支吾起來,太後見了當即就火了:「來人,把這奴才給我拉出去打。打到她想起來了再停。」
看著應聲上來拖她的兩個嬤嬤,雁兒當即就腿軟了,忙磕頭道:「太後娘娘饒命。奴婢說,奴婢說……」雁兒便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還把那個去探聽消息的太監給脫下了水。
太後這下給氣得心口都疼了。她還以為魏嬪這里是因為底下人不仔細所以出了意外,不想卻是她自己給折騰的。
這時候門口一個聲音突然道:「母後,您仔細身子,別氣著了。」
眾人抬眼便看見皇帝走了進來,忙低頭行禮。
太後氣道:「你聽聽,你聽聽!這都是些什么事兒!怎么就不叫人省心呢!若是孩子有個什么差池,哀家絕不會輕饒了她。」
皇帝想必剛剛也是聽到了的,面上到沒有太多的怒容。他走到太後身邊輕聲道:「母後,您這幾日本就身子不好,還是回宮去等著吧。兒臣在這里看著。」
太後搖頭,反而勸皇帝:「這里離著產房近,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哀家在這里守著就行了。」
皇帝皺眉:「母後……」
太後打斷道:「哀家不生氣了,等這邊情況穩定下來哀家就回去休息。你若是不放心就讓人從芙蓉宮那邊把靜太妃叫過來陪我,芙蓉宮的情形還好,有皇後在那里守著就是了。」
皇帝知道太後向來固執。只得派人去芙蓉宮把靜太妃叫過來陪著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