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士族(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619 字 2020-06-20

杜買身為「求盜」,也得跟著去,昨晚上趕了小半夜的路,今兒又一早起來,來回**十里的路程,饒他壯健,也頗吃不消。不過為了給秦、劉留個好印象,他還是咬緊牙關,做出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提著短戟,挺胸抬頭,大步流星。

秦干贊賞地說道:「半日一夜間,奔波近百里,猶發揚踔厲,不見疲勞。荀卿,你亭里的這個求盜,堪稱雄壯啊!」

秦干年有四旬,國字臉,一部黑須,儀表堂堂。

荀貞很早就聽聞過他的名字,不僅因為他是縣令的心腹,還因為他曾不遠千里,去到北海,在號稱「經神」的鄭玄門下苦讀多年。

對這樣有學識、地位又遠在他之上的前輩,他不敢怠慢,控制住韁繩,落後軺車半個車位,很謙虛地說道:「我初任本地亭長,日後正需要杜君多多協助,希望能治理好亭部,不要再出現像許仲這樣的賊殺案。」

得了秦干的贊許、荀貞的重視,杜買很高興,昂首做姿,越發「勇武雄壯」了。

秦干笑道:「荀卿太謙虛了。許仲案雖然惡劣,但你昨天才來上任,和你沒什么關系。今天吾和劉君來前,縣君還對吾二人說,『荀家諸子,仲豫、文若、公達,皆州郡英才。休若、友若、季悅、伯旗,亦一時俊秀。貞之以出眾之才,不嫌細小,願為亭長,為黔首做事,此奇志、奇節也。假以時日,必能使地方安穩』,叮囑吾二人不可傲慢無禮呢!」

貞之,是荀貞的字。

仲豫、文若、公達等,是幾個荀家子弟的「字」。其中,文若,是荀彧的字。公達,是荀攸的字。這幾個人,都是和荀貞同輩或者比他低一輩的族中子弟,皆有聲名在外。雖然荀貞自求為亭長,讓人理解不能,但在荀氏的面子上,上至縣令,下到秦干,對他都還是很客氣的,並不以「賤役」視之。

當然,這也和荀貞的「奇志、奇節」有關,劉儒接口說道:「荀卿不願為案牘勞形之文吏,而願為能做實事的亭長,你和仲通先生的對話已傳遍縣中,都稱贊你不慕虛名。『枳棘非鸞鳳所棲,百里豈大賢之路』?仇季智並不是只有陳留才有的啊!」

仲通,是荀衢的字。仇季智,名覽,荀貞在說服荀衢時,舉過他的例子。「枳棘非鸞鳳所棲,百里豈大賢之路」是仇覽的上官贊頌他的話。劉儒是潁陰本地人,乃宗室劉家子弟,所以說「仇季智並不是只有陳留才有的」。

荀貞心道:「這番話我只對仲兄和縣君兩人說過,並無人知曉,怎么忽然間傳遍了縣中?」

稍微一想,就猜出了原因,「仲兄曠達,必不會多嘴傳話,定是縣君怕被人誤解『苛刻名族』,所以將我的言語傳出,以化解任我為亭長的尷尬。……,嘿嘿,沒想到我也有和荀彧、荀攸並列名字的時候。」

雖與荀彧、荀攸並列,但他沒多少高興的意思。

一來他有自知之明,荀彧、荀攸是什么樣的人物?他比不上。二來,亭長畢竟是一個低賤的職務,還從來沒有聽說有哪個名門世家的子弟自求為之的。秦干、劉儒,包括縣令等人,話雖這么說,似稱贊,但到底心中怎么想的?誰也不知道。

他惶恐地說道:「秦君是康成先生的高徒;劉君家學淵源,族中有得到過二許褒揚、州郡聞名的長者。我一個後生晚輩,因為年少無知而口出大言,沒有被訓斥已經心滿意足了,怎么敢奢求得到諸君的贊許?」

康成,即鄭玄。劉儒的族叔劉翊劉子相樂善好施,厚施薄望,汝南許劭、許靖兄弟曾在「月旦評」上對他大加頌揚。

不管對荀貞的贊賞是真是假,但聽到荀貞欽佩自家的親戚,劉儒總是非常自豪的,所以也「投之以木瓜,報之以瓊瑤」,笑道:「許子將評價卿之族父慈明、叔慈昆仲,說『二人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內潤』。十三個字,盡得卿家族父神髓。就識人之明來說,如今的確沒有人能超出『二許』之上。」

慈明、叔慈,都是「荀氏八龍」中的人物。

當時風氣好臧否人物,給以「題目品藻」,其中尤以「許、郭」的影響最大。

「許」,就是「二許」中的許子將;「郭」,是已經去世的郭林宗。士子們的聲名成毀,決於他們的片言之間。凡是得到贊頌的很快就能名揚天下,被貶低的則遭人鄙視。

荀、劉二氏天下知名,荀貞、劉儒兩人恰足以相抗,一唱一和,彼此滿意。秦干的家世不足提,然有鄭玄這樣的老師,足以彌補任何缺憾,且他曾遠行千里,見聞廣博。被「月旦評」引開了話頭,三個人時而說一些外郡名士的趣事,時而議論一下本郡的士子,氣氛十分融洽。

他們三人乘車騎馬,談笑風生,杜買小跑著跟在他們的身後,一句話也插不上。不但插不上嘴,他甚至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么,著荀貞騎在馬上,言笑晏晏地與秦、劉二人對談,而自家做出來的「雄武英姿」無人觀,不覺失落。

士人與黔首之間的鴻溝實令人難以逾越。

不知不覺,諸人來到了南平里。[(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