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文直(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987 字 2020-06-20

進了二院門,經走廊,來到右側堂外。荀貞隨著文直他們兩人在門口脫下鞋子,垂首恭謹入內。只聽得文直說道:「稟縣君,繁陽亭長荀貞到。」

一個溫和的聲音隨即響起,應道:「請入座。」

緊接著,荀貞聽到了「啪啦、啪啦」的聲響。他微抬頭,見正榻上跽坐了一個三十多歲的長須男子,未著官袍,穿著黑色的便衣,頭上戴高冠,手中拿了一卷竹簡,剛放到案幾上。——那「啪啦、啪啦」的清脆響動,便是竹簡落在案幾上發出的。

荀貞不急著入座,先拜倒在地:「繁陽亭長荀貞,拜見縣君。」

這個三旬男子便是本縣的縣令,南陽宛人,姓朱名敞。

……

潁陰縣賢士輩出,能來此地當縣令的非名士不行。如前漢末年的賈徽,乃賈誼之後,本朝桓帝年間的苑康,與大名士郭林宗親善。又及丘禎、徐晏等人,無一不是當時俊傑。

現在的這位縣令,家世衣冠,亦為一時之選,族中有先輩任過尚書令。他的族父朱穆,當過冀州刺史,生性至孝剛直,尊德重道,延熹六年卒,死後被大名士蔡邕追謚為「文忠先生」。

荀攸曾私下對荀貞說:「今之縣君,論名望,或不及賈、苑,卻正與丘、徐比肩。」算是中允之言。

……

荀貞這不是第一次見他了。朱敞早在來任之始,就去高陽里拜見過荀家的長輩、名賢,在荀衢家與荀貞見過面。其後,荀貞求為亭長,兩人又見過一次。這一回乃是第三次見面。

朱敞把案幾上的竹簡往外邊推了推,笑道:「又不是初次相見,荀君何必多禮?快快請起。」吩咐文直兩人把荀貞引到右側的坐塌上入座,上下打量片刻,說道,「比起上次相見,荀君似有清減,也曬黑了。……,怎么樣?在繁陽亭還適應么?是不是累壞了?」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貞之心願,只求百姓安康,雖然累,樂在其中。」

他說的很老實,的確累,但累得高興。朱敞為之一笑,說道:「『百姓若能安康,累亦樂在其中」說得好!荀君在繁陽不足兩月,而美名已屢次傳入縣中。最近我又聽聞,荀君自家出錢,資助里民買桑苗、修里牆,撫慰孤寡。若天下為吏者皆能如君,何愁百姓不能安康,天下不能太平?」

荀貞老老實實地說道:「買桑、修牆、撫慰孤寡諸事,我雖出了點錢,但大部分費用都是鄉亭高素所出。貞不敢掠人之美。」

朱敞最先那句話本就是試探他的,此時聽他如實相告,越發開心,笑道:「那鄉亭高素倚仗陽翟黃氏為靠山,素來跋扈鄉里,惡名傳遍縣鄉。荀君任職繁陽,不到兩個月,不但將本亭部治理得井井有條,並且能感化外亭豪強。……,荀君可知,如今縣人都稱贊你有『導人向善』的高尚品德!並誇贊你揚了荀氏高名!」

「區區一亭,十里之地,些微成就,怎敢當此美譽?貞家長輩,神君、八龍,皆清白謹慎、美質貞亮;貞家同輩,文若、仲豫,無不英才卓躒、志懷霜雪;貞家晚輩,公達諸人,亦皆沉敏有識、磊落奇才。貞何德何能?不敢當此美譽!」

「荀君謙之過甚。地雖十里,亦十里之宰。君家雖前有大賢、後有俊傑,然而以你治理繁陽的才干而言,也許尚不及前賢,但絲毫不遜同輩!……,去年,你隨仲通來見我,自求為亭長,說不願為案牘勞形之吏,而願為俯首做事的亭長,並舉了陳留仇季智作為例子。老實說,我初不以為然,以今觀之,君非大言,果有干才。……。荀君,你可知我今日請你來是為何事么?」

「不知,請縣君示下。」

朱敞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道:「荀君曾舉仇季智為例,定然知道仇季智的事跡了?」

「是。」

「仇季智為蒲縣亭長時,以德化人,考城令王渙聞其名,署為主薄,當時問他了一句話:『你在任亭長的時候,聽到別人的過錯後,不給他治罪,卻用德行來感化他,莫非是缺乏像鷹鸇一樣的威猛心志么?』……,荀君,仇季智怎么回答的?」

「季智答曰:『以我之見,鷹鸇雖威,不如鸞鳳之美』。」

「然後呢?王渙又說了什么?」

「王渙因而說道:『枳棘非鸞鳳所棲,百里豈大賢之路」遂以一個月的俸祿,資助他去太學讀書。」

「荀君,你家學淵源,自不必去太學求學,但我雖不才,卻也想學一學王渙,不使他專美在前!……,我今日請你來,便是為了此事。」說到這里,朱敞含笑著荀貞。

仇季智的故事,荀貞非常熟悉。早前,秦干、劉儒兩人也曾以「枳棘非鸞鳳所棲,百里豈大賢之路」這句話來勉勵過他。

這會兒聽完朱敞的話,他心中想道:「聽這話風,似是想要拔擢我?」抬起了頭,望向朱敞,說道:「仇季智是陳留先賢,貞才疏德薄,不敢與他相比。王渙為政嚴猛,卻是不及縣君寬容。……,縣君言欲如王渙,不知是何意思?」

「我門下主薄不缺,而主記剛剛因病告歸。荀君若有意,我虛席以待。」

果然是想拔擢荀貞。主記是「門下五吏」之一,乃是上官的親近之臣。從亭長一下被拔擢為主記,可謂「一步登天」。荀貞心道:「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

,《長歌行》。

其作者是虞經才的考證,出自【漢樂府詩《長歌行·青青園中葵》出處新證】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