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仲業(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822 字 2020-06-20

荀貞腦筋急轉,暗暗想道,「原來是來潁川游學,難怪他祖父提前給他取了字,他的名與字加在一起是『訪問篇卷」可不正是求學之意么?……,只是怪哉,以前三國書時,卻怎么不記得有此一節?說文聘少年時曾游學潁川?」

他瞧了文直與文聘一眼,見他倆也正著自家,心中一動,接著又想道:「文氏雖可稱南陽大族,但並無名士、大儒,至多一地土豪罷了,而這文聘的體貌雖然雄壯,但我在潁陰從沒聽說過他的名字,應該是沒有過什么出色的事跡,不像夏侯惇,年十四為師殺人,遠近皆聞,服其孝勇膽氣。……,或許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所以文聘游學潁川時,沒有能得到潁川名士們的青眼,故而默然無聞、史籍不載?」越想越覺得是這回事兒。

在他的印象中,文聘的名聲沒有關羽、張飛、張頜、張遼等等名將們大,可應該也算一員良將,而且好像當過太守,文治武功應該都不錯。

他想道:「方才慨嘆人生如朝露日晞,轉眼就碰見文聘,這是天意么?」他一向都是當機立斷的人,當即作出決定,心道:「『天賜不取,反受其咎』。沒想到我這一次來縣廷,居然能撿到這么一個『大漏』!」因笑道,「仲業年未弱冠便辭父母,遠千里,求學外州。馬伏波曾言『丈夫為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仲業可謂是『少年堅壯』了!你既有王世公的志向,我雖不才,也願鼎力相助。……,這樣吧,你遠來初到,且先隨你叔叔把住處安置好,若是有意,等過幾天,我給你引見我族中長輩,如何?」

文直拉著文聘長揖到地,說道:「不敢請耳,固所願也。」

……

荀貞走得遠了,回頭時,文直與文聘還站在原地未動。見他回首,兩人又都長揖。目送著他遠去,文聘問道:「阿叔,這位荀君也在縣中為吏么?」

「不錯。」

「我見他赤幘佩刀,沒有綬印,腰間插了一塊木板,倒像是亭長的裝束?」文聘年紀不大,心思縝密,早在荀貞的第一眼時就覺得奇怪,只是他少年老成,沒有當即就問。這會兒等荀貞走遠了,才將疑惑道出。

文直與荀貞接觸得不多,今天是頭次見面,但聽朱敞提過幾次,這幾天又在縣中多聞他在繁陽亭的所作所為,所以自認為對荀貞還是有些了解的,說道:「荀君出身高陽里荀氏,以荀氏的聲望,不肯來縣中為吏,主動請求任一亭長,奇人奇志。二郎,你萬不可因此小覷!」

「是,是。」文聘口中答應,臉上不以為然。

「我知你自小便有大志。汝南陳仲舉年十五言『大丈夫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你常以此自比。但須知,一室不掃,如何掃天下?這天下缺的不是豪言之輩,而是肯踏實做事的人!……,你可知道,今日荀君來縣廷是為何么?」

「為何?」

「他任亭長不到兩個月,美名傳到縣中,縣君因欲拔擢他為門下主記。」

「不到兩月,擢為主記?」

荀貞盡管出身荀氏,族中的聲望會給他的仕途一個很大的幫助,但是若無卓越的政績,縣令也絕不會在他任亭長還不到兩個月的時候,就想要將之拔擢為主記。文聘頓時來了好奇,問道:「他在亭中都做了什么?」

「你先別管他都做了什么,你可知他是怎么回答縣君的么?」

「怎么回答的?」

「『亭長,我所願也,今因美職棄之,有始無終,非義也』。」

「……,他拒絕了?」

「正是。」

文聘抬眼往遠處,荀貞的身影已消失在了人流中。

「荀君年方弱冠,比你只大幾歲。在我來,你的志向雖大,但虛無縹緲,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陳仲舉的,而荀君的志向似雖小,深不可測。」

文直博覽群書、眼光獨到,文聘一向很服氣他,改變了不以為然的態度,虛心地問道:「因為他辭主記不就,所以深不可測么?」

文直搖了搖頭,說道:「若他只是自請為亭長,我也許會認為他是一個沒有志向的庸人;若他只是辭謝拔擢,我也許會認為他是一個志向高潔的士人。但如今卻是,他自請為亭長後,只用了不到兩個月,就使得黔首稱頌、輕俠俯首,德化遠至外亭,引鄉中豪強折腰,分明是個真有才干的人。有如此的才干,他卻請任亭長、不為縣吏,今天更又辭謝縣君的拔擢,他的志向,我實在是不透,只能勉強說他是一個不顧人之是非,堅守自道的豪傑之士!」

文聘仰著頭想了半晌,說道:「的確讓人不透。」

「我隨朱君來潁陰已有數年。荀、劉家中的賢人、俊才,我大多見過。有的人志向高潔、不應朝廷征辟,有的人志向遠大、欲為國家棟梁,有的人才思敏捷、下筆萬言,有的人負氣倜儻,有縱橫才,此輩諸子固然皆賢人俊士,但他們的志向,我一眼就能出,唯獨荀君,不透,……,不透。」文直連連搖頭,似是感慨,又似是迷惑。

聽完了文直對荀貞的評價,文聘再又忍不住抬望眼,往遠處,只見行人來往,牛車吱呀,哪里還有荀貞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