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君子報仇(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117 字 2020-06-20

提案幾的那人叫罵道:「死狗,還敢提劍出席?怎么?要殺我么?來,來,來,乃翁等著你殺!」繞過灑落在地上的菜餚和酒水,舉著案幾沖過來,要砸文聘。

荀貞瞄了眼沖過來的這個人,暗嘆一聲:「罷了。」停下與高素說話,正要招呼許仲、程偃,令他們出手,一個黃臉甲士搶先動了手。

只見他撩起衣袍,先一腳把身前的案幾踢出,撞到來人的小腿上,隨即躍步出席,趨步疾行,兩步跨到來人身前,一拳打在他的下巴上。來人雙手高舉、腿上挨撞,早拿捏不住平衡,閃避不及,挨了個正著,連退幾步,連人帶案幾,仰頭摔倒。這人趕上,左手揪其發髻,右腿壓在其胸,右手挺長劍,將劍尖頂到他的咽喉,抬頭扭臉,問文聘:「少君?」

這一番話說來長,做起來短。動手的這人輕捷剽悍,動如脫兔,包括荀貞在內,誰都沒反應過來。閉眼前,是那高家人砸案幾;睜眼時,已變成了此人用劍脅人。

荀貞呆了一呆,高素呆了一呆,許仲注目,東席諸人大怒,兩個性急的分左右持劍沖出,上來搶人。

黃臉甲士縮臂回手,反轉長劍,使劍柄在下,朝那被制服之人的頭上重重地撞了一下,將之擊昏,隨後長身而起。東席沖出的兩人剛好奔到他的近前,呼斥出聲,一個翹足上刺,一個屈身下削,分攻他的上、下兩路。西邊座上,余下的那幾個甲士急仗劍出席,前來支援。

眼就要是一場混戰。

荀貞心中一緊,只聽得「哎呀、哎呀」兩聲,再時,場上動手的三人已經倒下了兩個,——出來支援的那幾個甲士這時才剛奔出兩步。倒下的是高家人,站著的是黃臉甲士。

荀貞愕然、高素愕然、許仲驚奇、東席諸人愕然。

高素張口結舌,說道:「這,這,……。」

打倒一個舉案幾的不算什么,但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又接連打倒兩個持劍的,——諸人這會兒得清楚,倒地那兩人並且不是被劍刺殺,而是與那昏倒之人一樣,也是被黃臉甲士用劍柄擊倒的,這就不是一般人了。文聘掙開許仲的手,輕蔑地掃視高素與對面諸人,冷笑說道:「適才聞爾等大言,以為何等英雄,原來這般弱手,連阿習的一劍都擋不了!」

高素只覺得嗓子發干,咽了口唾液,偷偷地往後退了點,拽住身後高二、高三的腰帶,把他們往前推,心中想道:「甲士之中,數這個黃臉兒最不雄壯,不意竟有此等劍術!」掃描文聘與另外幾個甲士,自忖,「……,被黃臉兒打倒的這三人平素在我家的劍客、賓客中都以勇武稱名,卻連黃臉兒的一劍都擋不了。……,一個最不雄壯的黃臉兒已如此棘手,剩下的那幾個又會怎樣?堂上就這么大地方,我若繼續相逼,萬一被他們來個血濺五步?可是不妙!」

他兩個眼珠滴溜溜亂轉,想道:「丈夫報仇,十年不晚。」想及此處,定了主意,又將高二、高三推開,收了怒氣,哈哈大笑,故作慨然地說道,「仲業,你家的這個劍客是叫阿習么?果然壯士!神乎其技。我平生最好結交輕俠、劍客,自問也見過不少的勇士奇才,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阿習!」拿起酒杯,假惺惺地說道,「阿習,這杯酒,我敬你!」仰起脖子,一飲而盡,抹了抹嘴,又殷勤地問文聘,「仲業,不知你家劍客中,如阿習者有幾人?」

他變臉就像翻書,文聘都替他臊得慌,有心發怒,到底年少,又讀過不少書,本性也純厚,面對高素的笑臉,想罵也罵不出來,「哼」了一聲,背過臉,只當沒聽到他的問話。

高素也只當沒見他的反應,又笑臉殷勤地問「阿習」:「阿習,請教尊姓?能給我說說你師從何人么?」

「阿習」轉顧文聘,見文聘背著臉,沒出言相阻,便答道:「在下董習,師從京師虎賁王越。」

「王越?」高素常年在鄉間,孤陋寡聞,洛陽遠在數百里外,他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不妨礙連聲稱贊,「名師高徒、名師高徒!阿習,今夜見你,我才知何為壯士。瞧我家的這幾個庸奴,簡直令人顏面無存!還請你不要見笑,不要見笑。」

文聘委實聽不下去了,與正啼笑皆非的荀貞說道:「荀君,夜將深了,聘欲請辭。」

荀貞做好了和高素翻臉的准備,卻沒想到最後的結果是這樣,想道:「不翻臉當然最好,為免生變,早走為是。」頷首說道,「今兒跑了一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也好,便早些回鄉舍休息吧。」對高素說道,「子綉,夜將深,快要宵禁,不如就此散席?改日閑了,再相聚歡飲。」

高素打人不成反被打,自覺也無趣丟人,沒面子再留荀貞,讓了幾句,也就同意了,將荀貞等送出宅門外,又虛聲假氣地對文聘長揖行禮,裝出一副誠懇的模樣,堆笑說道:「仲業,你家的劍客真令我羨慕!改天,改天你什么時候再來鄉亭,我再請你飲酒。」

文聘不理他,等荀貞上馬後,跟著翻身跨上坐騎,招呼「阿習」等幾個甲士,與許仲諸人前後護衛隨從,踏著月色離去。——不知何時,夜空中的濃雲散了,一彎清冷的月懸掛西天。

高素著他們走遠,等他們的背影消失夜色中後,驀然變色,轉過身,劈手抓住高二,咬著牙問道:「安排下的賓客呢?安排下的劍客呢?人都在哪兒?堂上都動刀劍了,乃公差點就橫屍了!卻怎么一人不見?」

高二愁眉苦臉,說道:「少君,你說的是等『酒過三行』再動手,可才喝了兩杯酒就刀劍相搏了。為免荀君、姓文小兒生疑,那時候人手還沒到位。」

「……,你把履脫了。」

「啊?」高二不明所以,將木履脫下。

高素接過來,閉眼長吸了一口氣,猛然睜開眼,劈頭蓋臉地就舉著木履往高二的頭上、身上打去,一邊打,一邊叫道,「沒到位!沒到位!我叫你沒到位!些許小事都辦不好,讓乃公接連兩次受那未冠豎子的侮辱!」高二抱頭鼠竄,高素緊追不舍,舉履亂打,「豎子、豎子、豎子!」兩人一前一後,沖進宅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