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如何練兵(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480 字 2020-06-20

補上五月十三號的。

最近碼字很慢,一個小時寫幾百字。今兒只有一更了。

——

荀貞把陰修、朱敞、郡縣屬吏送上車騎。

鍾繇沒有即刻上車,而是站在車下,握住荀貞的手,很親近地笑道:「貞之,府君今行春郡縣,除了陽翟外,你們鄉是府君來的第一個鄉。府君對你很重,對你在西鄉的諸多作為,也甚奇之。《詩》雲:『率時農夫,播厥百谷』。今正春耕時節,你要用心做事,不要辜負了府君的器重。子其勉之!」

荀貞沒有拍著胸脯保證什么,也沒有因此鼓勵歡喜雀躍,只是從容應諾。

等官吏們都上了車後,士子們也紛紛道別,各上車馬。荀悅、荀彧、陳群、辛璦等和荀貞有關系的多和他說了幾句話。華歆、邴原、管寧也跟著陳群與他相談了幾句。荀貞問他三人何時走,他們說歸期未定。荀貞笑道:「若有閑暇,不妨再來吾鄉。吾必倒履相迎。」

荀攸登上車,召手示意他近前,俯身低聲笑道:「貞之,今各縣子弟齊至汝鄉,親眼到了你鄉中的田美人和,又親眼見到了你門下的諸多勇士,還在縣里聽說了很多你治鄉之事。想來用不了多久,你荀貞之的大名就能遍傳郡中,衣冠盡知了,總算沒枉我一直為你東奔西走,鼓吹宣揚。哈哈。」

——荀貞治鄉的種種諸事,如「春秋決獄」、「不治罪受饋亭長」等等,之所以能傳得那么快,主要是荀攸不遺余力四處宣揚散布的功勞。

他兩人關系非比尋常,不必為此感謝。荀貞一笑了之,心道:「公達是個實在人,可惜我沒什么能回報他的。……,鍾繇說府君對我在西鄉的作為『甚奇之』,叫我不要辜負了府君的器重。這話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府君有意擢我入郡么?」

太守乃一郡之長,郡中屬吏的擢黜皆由他一言而決之。鍾繇「甚奇之」三個字,倒是讓荀貞想起了章帝年間的一個故事。

當時名臣第五倫任會稽太守,行春至某鄉,召見鄉薔夫鄭宏,問事,宏答甚明,第五倫也是「甚奇之」,隨即就把鄭宏拔擢為了郡督郵。郡督郵在郡吏中的地位僅次郡功曹,代太守巡行,監諸縣,自縣令(長)以下都受他監督,甚至不需太守之命,就可以將縣令(長)逐捕問案,比鄉薔夫的地位高太多了,而就因為「甚奇之」三字,鄭宏便從鄉薔夫一躍至此右職。

雖想起了這個故事,不過,荀貞卻沒有就認為自家能與鄭宏相比。鄭宏學識俱優,後曾任職總攬機密之事的尚書台,擔任過尚書仆射。荀貞自覺自家也就是一個中人之才,盡管穿越以來,也曾刻苦攻讀,奈何限於天資,所學僅夠用,和那些國家的棟梁們是無法相比的。

事實上,他的學問也的確尋常,——但卻有一點是誰都比不上他的,那就是他的「識」。他知道歷史發展的方向,那么在天然上就已經把握住了「大勢」。知道了「大勢」,他的一切作為自然就都能有的放矢,而他的這個「有的放矢」落在別人的眼中,其中有些便成了「奇」。

別的不說,就拿他自掏腰包給繁陽亭的里民買桑苗和不惜錢財、結交輕俠來說,他要是不知大勢,一定會量力而為,可他知道大勢,比起得人心、求生亂世,錢財算什么呢?故而能傾盡所有,視錢財如糞土。在別人來,這就是一「奇」。

荀貞琢磨了會兒,沒太把此事放在心上。

他而今的心思全在本鄉,剛樹立起了無人能及的威望,剛吩咐過江禽、陳褒等大力招攬四鄉豪傑,可以說他的「事業」正處在再上一個台階的關鍵時刻,便是陰修有意拔擢他,若不是什么顯職、要職,他也還真不如繼續待在西鄉,做個有實權、能做事的「封疆小吏」。

將陰修、朱敞的車隊送出到鄉界,荀貞領著鄉吏們轉回官寺。

高、謝、費、劉、馮諸家來的人沒走,陪他一起送車騎離境。這時送走了人,費通和謝家的家長拱手告辭。劉家的家長劉翁亦來相別,與費通、謝家家長的客氣不同,他很感謝荀貞:「多虧荀君美言,老朽才有幸拜見府君、縣君。」

「劉翁,你太客氣了。你是鄉中長者,素得鄉人愛戴,因被府君召見。與我何干?」

「荀君先在去年救了老朽這條老命,又在今天於府君面前為老朽美言,老朽深謝君恩。只是老朽老了,就如朽木,來日無多,又去年遭盜,子侄皆亡,而荀君乃高門子弟,又仕途如意,你的恩德,我們劉家怕是報不了。老朽只能說,日後若有用得到老朽的地方,請盡管開口。」

劉翁這話說得很是凄涼。

荀貞挺能理解他。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有田有地,也是個鄉中富戶,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卻忽然子侄盡亡,白發人送黑發人,偌大的家產沒人繼承倒也罷了,絕了後嗣實在令人心灰意冷。他溫言勸慰,說道:「翁在鄉中樂善好施,鄉民多懷翁恩,必有陰福之報。子侄雖不幸死在賊亂,但可以收養個假子,一樣傳宗接代。何必傷感悲涼?」

「假子假子,畢竟是假。……,罷了,不說這些了。荀君,老朽告辭了。總之,日後若有用得著老朽的地方,老朽必傾盡全力,以報君恩。」劉翁來時帶的有門客,趕的有車,辭別荀貞,登車離去。

荀貞望他遠去,為之嘆息。高家的家主和馮家的家主馮溫也過來和荀貞說了幾句話,隨後告辭。高素、馮鞏留下了,湊到他的身邊。馮鞏笑道:「貞之,適才在官寺前,你送府君、縣君上車時,郡功曹握著你的手,似和你說了幾句話。你當時面現愕然。他給你說了什么?」

荀貞不隱瞞:「鍾君說府君對我在西鄉做的一些事『甚奇之』。」

「『甚奇之』?唉喲,這么說,貞之你高升在望了啊!」

荀貞笑了一笑,沒接腔,轉開話題,說道:「府君『奇』我,我亦『奇』劉鄧。」

劉鄧就是在官寺院門口對陰修說:「吾輩學劍,學的是殺人之劍。丈夫提七尺劍,當快意人生,怎能像猴子似的賣藝人前」這句話的那個輕俠。高素不認識他,馮鞏認識他,說道:「劉鄧這人,我早就認識了。早年他仆從許仲,許仲死後,又常在江禽左右,出了名的膽大憨直。……,雖知其膽大,但我也沒想到他居然膽大至此,有膽量在府君面前說出那樣的話!」

馮鞏驚奇的是劉鄧敢在太守面前口出豪言,高素羨慕的是荀貞手下有這樣的勇士。

他艷羨地說道:「貞之,你是怎么招攬來那么多勇士的?姜顯、樂進、江禽,皆能以一敵十。高家兄弟擅弩射、大戟,『大戟強弩不能當』。大小蘇君有人望,其里中少年都願為他們奔走。今又有如劉鄧者,膽雄言大。和你的這些人一比,我門下的那些賓客真如土雞瓦狗,不值一提。」

荀貞哈哈一笑,心道:「願為大戶賓客的多是窮困潦倒之人,怎能與這些鄉中輕俠比較?」心中這么想,嘴上不能這么說,笑道,「匹夫之勇何足道哉?即使如君卿、文謙、伯禽,也不過十人敵罷了。囊者西楚霸王少時不好讀書,學劍又不成,他的季父項梁大怒,問他想怎樣?他答道:『劍,一人敵,不足學。學萬人敵』。……,一人敵、十人敵不算什么,萬人敵才是天下英雄。」

西楚霸王威名赫赫,高素也知道。他問道:「那怎樣才能做到萬人敵呢?」

「我此前不是叫你編練賓客,以備春賊么?你把賓客編練好,不懼賊盜千萬,便是萬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