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虎狼之威(下)(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077 字 2020-06-20

國叕、沈容半天算計,半天忙活,自以為思得了良策,足以對付荀貞,卻沒料到在戲志才的「張弛之計」下,國叕連半個時辰都沒有撐住,就屁滾尿流地服罪自辭了。

當堂上只剩下自己人後,荀貞笑對戲志才說道:「志才,一切皆如你的分析。在沒有得到你的妙計前,我本以為這趟陽城之行或許會是一場攻堅戰,如今按你計策行事,摧枯拉朽。」

戲志才說道:「今你治郡北,陽城是第一站,只要陽城辦好,底下就好辦了。陽城的不法吏民以國叕、沈馴為首。國叕是汝南人,外郡人來本郡當官,雖然貪婪,卻如無根之木,稍加恐嚇,即無膽矣,去之容易。沈馴不然,沈氏大姓,乃是本地豪強,世代冶家,家資巨萬,宗族數百,賓客徒附數千,又恃趙忠勢,亦為六百石吏,有錢、有人、有勢、有官,從他『出行車駕僭制』一事就可以出,此人必驕橫跋扈,不易拾掇。貞之,你萬不可掉以輕心啊。」

「以我來,若想令沈馴伏法,突破口應在沈容。」

「正是如此!」

兩人相對一笑。沈容是沈馴的從子,沈馴違法亂紀的事兒他肯定知道一些;同時,沈容又是縣中主薄,縣里邊違法亂紀的事兒,他肯定也有參與,如今國叕一去,他必定心慌意亂,正是趁機將他拿下的良機。荀貞吩咐許仲、江禽:「去將沈容提來。」

江禽問道:「提來?」

「提來。」

「是真的提,還是?」

「真的提!」

江禽是西鄉的輕俠,在西鄉很有臉面,特別是在荀貞撲滅第三氏、許仲又日夜常侍荀貞左右後,他在西鄉更是一呼百應,儼然眾多輕俠的首領了,可是,他的威風也只限於西鄉,最多波及到鄰近幾個鄉而已,日常所見的最大的官兒也就是鄉薔夫了。

今次從荀貞來陽城,先在路上剿了一個庄子,接著在縣城外,一縣主簿親自來迎,又接著剛進縣廷不到半個時辰,居然就收拾掉了一個六百石的縣長。這是何等的威風殺氣!饒是他性子還算沉穩的,也早已熱血沸騰,興奮得很了。他大聲應諾:「是!」

許仲相比他就鎮定得多,應話的聲音依舊低沉,唯一的變化是腳步加快了一點。兩人快步走出官寺,不多時轉回進來。——他倆真的是把沈容「提」進來的。江禽個子高,抓著沈容的脖子,把他提得腳不沾地。許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邊。

上得堂內,江禽松手,沈容趔趄幾步,勉強站穩,見了堆在地上的人頭,他那剛因被揪著脖子而憋紅的臉立刻轉白。荀貞饒有興趣地瞧著他面色的變化,笑問道:「這些個人頭里,可有主薄的熟人?」

沈容抖抖索索地答道:「沒、沒、沒。」他只覺得那些個人頭像是夢魘似的,他不想,卻像被陷了進去,拼命掙扎,總算把眼挪開,躬身彎腰站定,飛快地了眼荀貞,目光定格在他身前的兩樣物事上,一個黑色的綬帶,一個綉文的印囊。他瞠目結舌,指著問道:「這是,這是?」

「沒有你認識的人頭?那三個是誰?」

許仲、江禽揀出那三個被沈容派去監視荀貞的惡少年的人頭,擲到沈容腳前。沈容連著退了四五步。荀貞把座前的印綬拾起,也丟過去,按劍傾身,厲聲喝道:「國叕已伏法認罪!你,還要嘴硬么?」

「國叕已伏法認罪」七個字,如平地旱雷,沈容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拜在地,連聲說道:「小人認罪,小人認罪!」

他早前在官寺外聽到百姓們的議論後,已隱約感覺不妙。後來,許仲他們出去拿人頭的時候,他也到了,丁邯他認識,那三個惡少年是他派去監視荀貞的,他更認識,越發覺得不妙,只是處於僥幸,還幻想希望國叕能夠頂住。此時被「提」入堂上,到國叕的印綬後,他的這點幻想登時破滅。他使勁磕頭,求饒說道:「小人服罪,小人服罪!椽部饒命!椽部饒命!」

這一瞬間,荀貞剿滅群盜,荀貞誅滅第三氏,種種故事,如走馬燈般,在他腦中連環轉個不停,滿腦子只一個想法:「只求保命。」

宣康到他這副模樣,知道又是自己出場的時候,拿起筆墨紙硯,放到他的面前:「既然認罪,就把你的不法事,你所知的國叕的不法事,還有你從父沈馴的不法事,都統統寫下來罷。」

「小人從父,……?」

「你若老實寫下,還能免一死,若執意隱瞞,不肯配合,你信不信現在就能正/法了你?」

沈容雖有小有才智,畢竟只是小才智,逢此驟變,卻也無計可施,心里對他的從父沈馴說了聲:「對不住了,為了保命,只有先把你老人家賣了!」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表示願意配合,拿起紙筆,竟如國叕一樣,也是顧不上換地上,就趴在地上寫了起來。

戲志才笑道:「這一對主臣,還真是投契。」

等他寫完,簽過名,按過手印後,宣康收拾好,遞給荀貞。荀貞接住,了,沈容寫得內容真不少,寫滿了四五頁。里邊有些是荀貞知道的,有些是荀貞不知道的。

他滿意頷首,溫聲說道:「府君為政寬仁,不欲起大獄。我要你寫下這些東西,不是為了治你的罪,也不是為了治你從父的罪。前陽城長國叕認罪後,還印綬,自辭去。《傳》曰:『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你和你的從父若能像他那樣,從此洗心革面,改過自新,不也是很好么?」

「縣、縣君,不,前陽城長沒被椽部捕拿處死么?」

荀貞笑道:「我有什么權力處死人?我殺的這些人都是因為他們負隅頑抗,刀兵相向,不願束手就擒,企圖對抗國法,故此我不得已而才殺之的。前陽城長國叕知錯能改,而且服罪的態度非常好,自願還印綬,願意辭官歸家去,我還有何殺他之理啊?」

沈容顫抖著取下腰間的印綬,高捧到頭,跪在地上,膝行至荀貞座前數步外,伏下身子,說道:「小人亦願還印綬,辭官歸家去。」

「不急,不急。咱們先去見見你的從父。」

荀貞長身而起,繞過他,大步走出堂外。戲志才、李博、宣康、許仲、江禽等人緊隨其後。沈容逢此大變,反應有點遲鈍,在堂上呆了片刻,才回過神來,連忙爬起啦,小跑著跟上了,心道:「要去見我從父?」適才為了保命,他寫下了不少沈馴的不法事兒,這會兒暫時性命無憂,不禁有點後悔、惶恐,生怕沈馴知道了這件事。沈馴可絕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