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大獲豐收(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348 字 2020-06-20

昨晚很困,沒能更。今天兩更。

第一更。

——

堂外遠遠地傳來一陣歡呼,眾人傾聽,聽見是很多人在叫:「前有許縣太丘,今有潁陰乳虎!」

宣康說道:「這是里外的百姓在叫吧?……,是了,他們定是從大小高君處知道了沈馴被荀君手刃的事兒。……,『許縣太丘』?這是把荀君和太丘公相提並論了啊!」

陳寔年輕時也當過北部督郵。宣康很高興。陳寔年高德劭,是名士里的泰山北斗,能和他相提並論是一種榮耀。——如果陳家向荀貞提親這事兒再讓他知道的話,他估計會更高興。

荀貞瞧了一眼戲志才。

戲志才搖了搖頭,表示這句謠言不是他「創作」的,而是百姓們自發編造的了。想來也是,相比「荀家乳虎,惠下討奸,為民除害,席不暇暖」雲雲,這兩句就通俗淺顯得多了。

……

縣人們的歌頌歡呼讓荀貞頗覺慚愧,他不認為自己能與陳寔相比,也不認為自己當得起他們如此的稱頌。雖然慚愧,但聽著這從遠處傳來的歡呼,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喜悅,覺得冒險殺沈馴這件事沒有做錯。喜悅之外,他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種奇異的情緒在他的身上萌芽、滋長。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這種情緒,只覺得這種情緒讓他坐立不安,熱血慷慨,讓他覺得他現在做的事似乎很有意義,讓他覺得他自己活得很有價值。就像在來沈家的路上時,他對戲志才說的那句話,這種情緒激發著他,刺激著他,讓他覺得「便是死在這里,也值了。」

甚至,相比那時,於此時此刻,這種情帶給他的沖動更加強烈。因為那時百姓們唱的歌謠是戲志才編的,而這會兒百姓們唱的歌謠卻是自發的。

他意識到了這種情緒的可怕,居然能夠讓他放棄他一直以來「只求保命」的想法。他握緊了拳頭,輕微的戰栗,非因害怕,而是激動。他不打算反抗這種情緒,反而很樂於受其推動,哪怕最終會被推向未知。因為他很清楚,這種情緒是對的。

可是他卻搞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緒?該怎么稱呼「它」?它又是從哪兒來的?為什么以前沒有,在聽到百姓們的歡呼聲後卻一下子就冒出來了?他感到很奇怪。

其實這也不奇怪,只是他在目前的狀態下無法做深入地思考而已。

如果能靜下心,深入地想一下,他很快就會發現:這種情緒的名字叫「使命感」,換而言之,也可稱之為「以天下為己任」,來自他穿越以來,十余年間的所學、所見、所聞。

他穿越以來,在荀衢門下讀書十余年,讀的都是「聖人之書」,學的都是「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這樣的正道。荀氏族人又多大賢名儒,不乏舍生取義、慷慨赴死的烈士,比如荀衢的從父,「八俊」之一的荀昱不就是因謀誅宦官而與李膺同死的么?又常聽聞各地名士守道不移、視死如歸的事跡。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大」,縱使他本來就是一個「成年人」了,又怎會不或多或少地受到一點影響?

就像戲志才說的:「立德立功立言」、「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這本就是當世有節操的士大夫們的人生觀。「以天下為己任」、「為民請命」本也就是士大夫們的使命感和責任感。之所以他以前沒有清晰地感覺到這種情緒的存在,是因為他以前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高陽里讀書習劍,與外界的接觸不太多;在自請為亭長後,先在繁陽亭,又在西鄉,如今又在郡北,兩年多里,他廣泛地接觸民間底層,到了太多的民生疾苦,這種情緒已在積蓄力量,而最終到今天,在接連兩次聽到百姓們的歡呼歌聲後,使命感終於被激發了出來。

此前,他滿門心思都是保命,現在,在聽到縣民們的歡呼聲後,他卻似乎在突然之間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保命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價值和意義。——當這種情緒平息後,當因這種情緒而帶來的沖動和激情退卻後,若再把活著卻庸庸碌碌和死了卻轟轟烈烈擺在他眼前,讓他選擇,他或許不敢保證還會有此時的沖動和慷慨,但至少現在,他傾向於後者。

……

百姓們的歡呼聲漸漸地消散了,應是他們聽從了高家兄弟的勸說,各自歸家去了。

入夜已深,夜風漸涼,堂上的燭光隨風搖晃。荀貞慢慢平復了心情,收拾起沖動和慷慨。為百姓們做事的感覺當然很好,可是要想為百姓們做更多的好事,首先得讓自己更加強大。

要非被太守拔擢為了北部督郵,他現在還在西鄉,治下不過一二十里地,足不出一鄉之境,又哪里有機會驅逐一縣之長,手刃一縣豪強呢?而要想使自己更加強大,或許在太平時代會有很多種方法,而在亂世即將來臨之際,只有一條路:不斷地擴充自家的實力。而又如果想擴充實力,有一樣東西必不可缺,那就是:錢。

在守財奴眼中,錢是寶貝;在荀貞眼中,錢是工具。有了錢,就能養更多的人,就能換來兵器、就能換來鎧甲、就能換來糧食。所以,這沈家是絕對不能放過的。沈家世代冶鐵,必家訾巨萬,就算不能全部裝入自家口袋,也要狠狠地撈上一筆。

他點了程偃、宣康、劉鄧、李博四人,命他們各帶一隊人,先去把沈家的家底查清楚,列個清單拿來。別的不管,只記金銀珠寶、兵器良馬。

用了一個多時辰,四人把沈家翻了個底朝天,在樓閣屋舍里找到的財貨倒是不多,大頭在後院的地下庫房里。來回報時,他們四人魂不守舍,語無倫次,只會一遍一遍地重復:「太多了,太多了。」荀貞親自前去察,也被嚇了一跳。知道沈家有錢,沒想到這么有錢。

偌大的庫房里,一半堆的是銅錢,有些錢串因為放的時間太久,繩子都腐爛斷掉了。

另一半放的是金銀珠寶、珊瑚美玉、綾羅綢緞、兵器鎧甲。

金銀珠寶、珊瑚美玉被放在架子上,用漆盤盛著。十幾排高達五層的架子被放得滿滿堂堂。一眼望去,密密麻麻,金銀晃眼,珠光寶氣。綾羅綢緞裝在箱子里,好幾十箱。

兵器鎧甲橫放在蘭錡上。兵器多為刀劍,少數矛戟,沒有弓弩。可能是沈家的冶坊不產弓弩。鎧甲不多,只有五件,而且都是兩當鎧。兩當鎧由胸甲和背甲兩部分組成,是一種適合騎兵穿戴的鎧甲,應是沈家備打獵所用的。火把的光芒照射下,鎧甲上光彩流轉。

荀貞試著用佩刀砍了一下,甲上毫發無損。戲志才識貨,贊道:「此甲必是以百煉精鋼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