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督郵一怒(下)(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114 字 2020-06-20

下一更在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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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的傍晚,荀貞赴宴。

那天荀彧說要和一塊兒,他沒有答應,又不是什么好事兒,不必兩人同去。荀彧挺不放心,他當時笑道:「郡人為我作歌:『今有荀家乳虎』。虎不食人已是萬幸,難不成還能被人食了?文若不必擔憂。張常侍,天子呼為『阿母』。且等那夜,這『天子母侄』能否為伏虎之人。」

在荀彧面前他表現得很有自信,實際上,他還是有點忐忑的。

不是因為害怕張直,而是因為不知道張直的打算。如果知道張直的打算,水來土掩就是,現在不知道,也就拿不出相應的對策。正如那句話所說:未知的才是最令人不安的。

張直早就和父母分家,搬出來獨住了。他家的宅子很大,高牆大院,占了半個里,院牆上飾以綺畫丹漆之屬,鮮艷奪目。

在他家門口,荀貞等被攔下了。攔人的是一個門的豪奴,二三十歲,綠幘青衣,腆胸突肚,站在台階上,頤指氣使地指著荀貞身後的程偃、小夏、小任等人,倨傲說道:「貴人之門,不進賤客。門內的地不是奴役仆從可以踏上的。家主今夜宴請的是北部督郵,不是婢子小人。」

荀貞心道:「下馬威么?」站在台階之下,抬眼瞧這豪奴。落日掛在天邊,把這豪奴和整個的張家都照得光燦燦的。要是換個膽小的人,也許會佯裝大怒,好趁機逃開這個鴻門宴。荀貞不然,他既然來了,就不會中道而止。現在走,更會惹人譏笑,還不如干脆不來。

為了萬全計,除了程偃三人外,程偃手下的那隊人也跟著來了。程偃想道:「張直前幾天在督郵舍外故意沖撞荀君,已是該死,今兒來赴他家的宴,又讓惡奴在門口攔客!真是豈有此理。」作為荀貞門下的賓客,主辱臣死。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兩步跨上台階,推搡這個豪奴,舉拳欲毆,罵道:「為赴你家的宴,奉荀君令,我等舍刀帶劍,足表敬意,而你這個豎奴還敢擋道?」

荀貞令小夏、小任把程偃拉住。他尋思想道:「既然不知道張直的打算,與其一開始就莽撞地硬碰硬,還不如先把姿態放低,以柔應之,暫避其鋒芒。所謂『尺蠖之屈,以求伸也』。等搞清了張直的安排,再伸展不遲。」

計議定了,他笑道:「是我考慮不周了,你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我就把他們都留在門外吧。」令程偃手下的那隊輕俠,「你們在門外里巷等我。」叫程偃、小夏、小任,「你三人跟我進去。」撩衣登階,程偃、小夏、小任讓開路,緊隨其後,往院門中走。

余下諸人退到院門對面的牆邊,握著劍柄,依牆而立,目注他們進去。

守門的豪奴仍不願意,阻在門口,說道:「家主令:不許奴從入院。」拿眼乜視程偃三人,意思是這三個人也是奴從,一樣不許入內。

荀貞心道:「若只我一人進去,好漢難敵四手,倘若有個變故,豈不孤掌難鳴?」他可沒傻到這份兒上,留下程偃那隊人在外邊可以,再留下程偃三人就不行了。他輕輕地咳嗽一聲。

程偃立刻勃然大怒,把劍從腰上取下,拿在手里,威脅這個豪奴,罵道:「死虜,欲死么?」搶在荀貞身前,撞開這個豪奴,大步往院中走。

門的不止一個人,另外幾個抱著膀子笑話的壯奴見到程偃動粗,連忙擁上來,想把他攔在外邊。

程偃一邊半步也不停,只管往里闖,一邊將寶劍半拔出鞘,喝問圍上來的人:「虜輩,敢爾?」

守門的張家諸奴不信他會拔劍,沒當回事兒,繼續蜂擁。程偃怒道:「虜輩欲試劍鋒么?」諸奴腳步頓了一頓。

程偃復又大喝:「又或虜輩是想令乃公發怒么?匹夫一怒,血流五步!」抽劍在手。

只聽得「嘡啷、嘡啷」一片劍刃出鞘之聲,諸奴去,見巷中依牆而立的那些人全將佩劍拔出了鞘。暮色中,劍光耀眼。守門諸奴只是奴仆,平時仗著張直的勢,欺軟怕硬還行,碰上了真要拼命的,誰也沒膽子硬來。沒想到程偃竟然真敢拔劍,面對鋒利的寶劍,他們猶豫起來。

程偃三度大喝:「又或虜輩是想令督郵發怒?督郵一怒,血流半郡!」這一喝的聲音最大,仿佛旱雷平地起。耳聞雷鳴,目中利刃,受程偃這一喝問的提醒,諸奴驀然憶起了荀貞在郡北做下的那些事:驅千石令如驅一雞,殺六百石吏如一殺犬。

六百石的大吏說殺就殺了,何況他們這些奴仆?諸奴懼怕上來,誰也保不准荀貞會不會一怒殺人,登時失了膽色。

程偃殺氣外露,步步進逼,他們步步退後。荀貞帶著小夏、小任從容入院。

……

進入院內,荀貞心道:「連席面都還沒有見著,只進個院門就這么多的曲折。這張直,也不知備下了什么險惡的圈套等我跳進?」

守門的奴仆攔不住他們,沒奈何,你我,我你,最終只得「忍氣吞聲」,分出一人前邊引路。

進得大門,轉入正宅,一路行來,亭台樓榭,小橋流水,到處都是綠幘好衣的奴僮和美服薄裙的婢女。

他們一路行過處,引得沿途的奴婢無不舉目觀。

有曉得的,小聲與別人說道:「今家主宴請北部督郵,那黑衣佩劍之人想必就是荀乳虎了。」有知些內情的,嘖嘖搖頭,一副不忍之態,說道:「可惜了,可惜了。瞧這荀乳虎英武明秀,端得是個人物,只可惜,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咱家主人,待會兒在席上怕是要受辱,弄不好,還會被暴打一頓,扔出宅外。縱他天大的名聲,今夜過後,也是一個被郡人在背後指點恥笑。」有人問:「噢?此話怎講?」這個知些內情的人卻不肯說了,只一個勁兒地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