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雪夜攻庄(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443 字 2020-06-20

無數人從雪地、田野、丘陵間冒出身形來,敲擊兵器,齊聲大呼:「故北部督郵在此」。

數百人冒雪大呼,在夜里動靜很大。宿鳥被驚的「撲簌簌」從樹上飛起,好似無頭蒼蠅似的,在雪下夜中橫飛直撞。

近處有人偷襲,遠處有人大呼。庄中值夜的人驚惶失措,顧此失彼。

他們到底不是職業的軍人,也沒有經歷過戰爭,更沒有想到會在半夜遭到攻擊,面對驟變,束手無策。

有的呆立不動,愣愣地望向呼聲大起處。有的掉頭飛奔,向庄內傳訊。

也有機靈點的,連忙彎弓搭箭,射向庄外。可惜一來隔得遠,二則受風雪影響,稀稀落落的幾支箭矢沒射出多遠,就歪歪斜斜地墜落牆外。

雖說潛行到庄外的郡卒在這之前也沒上過戰場,但到底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而且眼前要攻打的也不是什么城池,只是個庄園,由屯長、隊率們帶領著,還算有條不紊。

天氣寒冷,護城河上結了冰。他們分成數隊,溜過冰面,迎著稀疏的箭矢,沖到庄下。弓箭手與庄上對射。三十多個壯士在盾牌手的保護下,扛著粗大的樹干輪流撞擊庄門。

遠處,荀貞門下的賓客、里民們不間斷地敲擊著兵器,高聲大叫:「故北部督郵在此!奉檄令捕拿反逆。降者免死,頑抗者殺!」一聲接一聲,如潮水也似撲入庄中人的耳中。

庄中上值夜的人進退失據。

「故北部督郵荀貞」大名鼎鼎,庄里的人大多聽過他的威名。尤其那些來自郡北的,因他兩年前手刃沈馴、逐貪除惡等種種的作為,對他更是有一種復雜的感觸,和原盼差不多,既懼其威行,又感其恩德。

近攻打庄子的郡卒鎧甲閃亮,黑壓壓一片,不下數百人之多。遠雪野中數百人擊兵狂呼,如同餓狼。有眼尖的見了荀貞。荀貞騎在馬上,頭裹幘巾,身穿袴褶,腰插環首刀,在火把的光亮中英武不凡。在他左右或騎、或立了十余人,有高冠儒服的士子,有提戟仗刀的勇士,其後又有數十個侍衛的騎士,執兵靜立,虎視眈眈。

就算擊退了庄下的郡卒們,又能抵擋住「乳虎」的親自進攻么?

這個疑問和不自信同時在許多人的心中升起。

戲志才的「攻心之計」起了效果,還沒正式接戰,庄里的人很多就沒了斗志。

這不能怪他們膽弱,要怪,只能怪他們剛聚集起不久,聚集的人數也不多。

聚集起不久,沒經歷過戰事,幾天前還是農人,心態就不好轉變。聚集的人數不多,人少,在面對郡卒、面對優勢敵人、面對威震郡中的荀貞時難免就會駭怕無膽。

潁川全郡的太平道信眾以十萬計,散布在十幾個縣、幾十個鄉中,組織能力再強,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讓他們在同一個地方集合,只能以「縣」為單位分別聚集。波才、波連消失的這幾天主要就是聯絡各縣的太平道小帥,約期起事。按照約定,兩天後才是全面舉事的日子。現在聚在庄內的部分是他倆的死黨、賓客,部分是就近趕來的太平道信眾,總共也不過四五百人。

他倆的賓客、親信可能不怕死,但那些普通的太平道信眾就不行了。

這些人幾天前還是農人,就算已經決定要造反,這心態也不是那么容易轉變的。如果他們的人數能再多一點,如果進攻的一方是他們,也許還會好點。可眼下反了過來,他們在人數上處於劣勢,在攻守上也是被偷襲的一方,再加上荀貞威名赫赫,不害怕才是怪事。

庄子的門很快就被撞開了。

庄門打開的如此容易,讓遠處的荀貞頗是詫異。

從進攻初始就興奮不已的文聘目瞪口呆,愣愣地說道:「這就打開了?」

是啊,這就打開了?攻庄的郡卒們也明顯有點發愣。他們沒經歷過實戰,除了扛樹干的壯士們在第一時間丟下了樹干,抽出刀劍呼叫著涌入庄內,剩下的人不知所措,不知是該繼續停在原地,還是該跟著沖進庄內。

守庄的道眾也愣愣的,在庄門被撞開後,第一反應不是堵門,也不是逃跑,而是表情茫然。

庄下、庄上數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被撞開的庄門上。

夜風刺骨,雪落無聲,戰場上為之一靜。

這是荀貞的第一戰,也是潁川太平道的第一戰。新手對新手,倒是誰也別笑誰。

攻守至今,敵我雙方尚無一人陣亡,只各有兩三人中箭,負了輕傷。

短暫的安靜後,郡卒這邊的隊率、屯長反應過來,揮刀高叫:「殺進庄去,捕殺反逆!太守有令,擒殺波才、波連者,賞百金,記大功!」

郡卒們發出震天的吶喊,蜂擁入庄。

守庄的道徒們也終於反應了過來,發一聲喊,不少人丟下兵器,一窩蜂地向庄後逃去。

郡卒這邊似即將獲勝,而真正的戰斗到現在才算開始。

逃走的那些都是普通的太平道信徒,留下的全是波才、波連的賓客、死黨。不論是斗志,還是技擊能力,波才、波連的賓客、死黨都遠勝尋常的太平道信眾。

庄門被撞開後,雙方從對射變成了白刃戰。

波家的賓客飛奔狂喊,支援守門的己方。郡卒們為求賞錢,呼叫沖殺。長刀劈砍,長矛直刺。身體撞擊,刀槍格擋。護身的盾牌「砰砰」悶響,刀劍入肉發出「噗噗」之聲。鮮血四濺,慘叫連連。眨眼間,就有四五個郡卒被殺傷,而波家的賓客、死黨也有兩三人橫屍門內。

波家賓客殊死抵擋,郡卒們的沖勁一泄,攻勢弱了下來。荀貞在遠處到,有十來個郡卒轉身往後邊跑。

怕死的不止尋常道眾,郡卒也一樣怕死。

荀攸說道:「貞之,庄門已開,此時正該猛攻,郡卒若不能死戰,被趕出庄外,則此戰休矣。快下軍令:後退者,斬。」

「王主簿,請你過去傳令,有後退者,斬。伯禽,你帶兩什人為我監陣。」

王蘭、江禽應諾。

王蘭蒼白著臉,提心吊膽地驅馬奔到護庄河外,大聲傳令。

江禽帶了二十個騎士,奔到河內,馳騁在郡卒陣後。他刀下不留情,連殺了兩個後退的郡卒,令騎士把他們的頭顱砍下,刺在矛上,高高舉起,厲聲喝道:「荀君令,後退者斬。」

後退必死,郡卒們沒有退路,只有奮勇向前,在庄門口丟下了十來具屍體後,沖進了庄里。

刀一見血,懦弱的不說,勇悍的殺出了性。郡卒和波家的賓客、死黨絞纏在一處,呼喝叱吒,血肉橫飛,很快就染紅了地上的積雪。

較為靠後、還沒與敵人接鋒的郡卒點起火把,四下亂丟。臨庄門處接連有房舍起火,火光大作。

沖進庄中後,郡卒在人數上的優勢顯現出來,兩三人圍攻一人,波家的賓客、死黨支撐不住,步步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