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決勝(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155 字 2020-06-20

辛璦、文聘也醒了,他倆就睡在離荀貞不遠的地方,見荀貞與戲志才指點城外,便起了身,順手提起枕在腦下的刀劍,湊到近前。聽完分析,文聘插嘴說道:「賊兵剛開完帳前軍議?這么說,他們要有大動作了?是要加大對咱們這邊的攻勢,還是要改變進攻的方向?」

從波才圍城開始,黃巾軍的主攻方向一直是東城牆,對其余三面城牆,他們最多騷擾、牽制一下。

荀貞、戲志才、荀攸、鍾繇、杜佑等人雖然盡心盡力,接連將他們的進攻打退,但是人傷亡了可以換人,城牆、城門受到的損害卻是難以快速修復的,城牆還好,城門在被黃巾軍不間斷地撞擊、焚燒後,已經搖搖欲墜,眼支撐不了太長時間了。

為了保險起見,昨天晚上,荀貞已經下令,命令高素、馮鞏帶著部分賓客、數百民工在城門內掘溝為塹、挖土做山,並令許仲、江禽親自帶人督造木女牆。以防城門被黃巾打破。

如果在這個時候,波才主動改變進攻方向,不再以東城牆為主攻對象,改而進攻其余三面城牆,那實在是一個求之不得的好消息。

戲志才搖了搖頭,說道:「咱們這邊的城門堅持不了多久了。在這個時候,波才肯定不會改變進攻方向的。」

文聘失望地說道:「既不改變進攻方向,那他們就是要加大對咱們這邊的攻勢了?」

大半夜的,忽然召開帳前軍議,商議的定是大事。對黃巾軍來說,眼前的大事自然只有一件:攻陷陽翟。那么,他們既然不是在商議改變主攻方向,剩下的只能是加大攻勢了。

戲志才又搖了搖頭,停了一下,復又點了點頭。

文聘莫名其妙,問道:「戲君,你又搖頭、又點頭,是為何意?」

「我點頭是因為你說對了,賊兵明天定會加大攻勢。」

「搖頭又是何意?」

「我且問你,現在城外的賊兵共有多少人馬?」

估算敵人數量是一門技術活兒。敵人不可能排著隊站好,讓你一個個地去數。尤其是黃巾軍這種情況,沒有正規的建制,營地扎得亂七八糟,東一個、西一個,有的營地人多、有的營地人少,有的營地有軍旗、有的營地連面旗幟都沒有,更增大了估算的難度。

最初,文聘、辛璦等人根本就計算不出敵人的數量,只知道很多,通過這幾天的作戰、觀察,以及摸索,開始摸著了一點估算的門路。

文聘答道:「七八萬人上下。」

「七八萬人,人吃馬嚼,一天要多少糧食?」

「餓著肚子不能打仗,以兩頓計算,一人一天至少也要半斤口糧。七八萬人,就是四萬斤。」

「賊兵至城下已有五天多,總共已消耗了多少糧食?」

「二十萬斤。」

「賊兵多為貧家,家無余糧。就算波才能從四面鄉中掠奪一點來,能從已被攻陷的郟縣、襄城縣里搜奪一些來,又能搜掠多少呢?七八萬人困頓城下,寸步難進,糧食一天天的消耗,賊兵的傷亡一天天的增多。從他們造反至今已快六天,京師肯定得到已經消息,也許援兵不日就來。在這樣的壓力下,仲業,你覺得賊兵還能再繼續堅持下去么?」

文聘驚喜地說道:「戲君的意思是:賊兵今夜帳前軍議,是在商議撤軍?」

從波才起事至今,快六天了,他聚集起了七八萬人,人馬是不少了,可打下的縣城到現在為止還只有兩座。

沒有縣城,就沒有大量的糧食,就沒有大量的補給,當朝廷的援兵到時,也沒有可以依賴的防線。自從光武皇帝撤、減郡縣兵後,帝國的精銳部隊大多在洛陽周邊駐扎,這些部隊的戰斗力遠遠高於郡縣兵。對此,荀貞、戲志才、荀攸等人清楚,波才等「賊將」也不會不知道。

在這么個情況下,不管是誰來統率黃巾,只要不想自尋死路,都不可能在一座城下消耗太多的時間。正確在做法應該是:趁朝廷援兵未到之時,抓緊時間,快速地擴大地盤、增強實力。

只有這樣,才有迎戰朝廷精銳部隊的資本。

洛陽到潁川一兩百里地,援軍如果要來,會來得很快,算上選將、整軍、後勤保障,至多也就是一個月,快的話甚至用不了半個月。換而言之,留給波才的時間只有十天到半個月了。

「對。所以我剛才搖頭的意思是說:賊兵怕是很快就要撤退了。但在他們撤退之前,必會對我城再做一次進攻。」

文聘糊塗了,問道:「既然他們要撤退,又為何還要在撤退前再做一次進攻?」

辛璦哂笑說道:「數萬人攻我一城,打了四五天,連個城頭都沒怎么能登上,波才豎子又怎會心甘?況波才與荀君有殺弟之仇,他當然不情願就這么灰溜溜地撤走。」

戲志才指點遠近城牆外的黃巾士卒,說道:「西、南、北三面城牆外的賊兵都有不同程度地後退,唯獨咱們這面城牆外的賊兵沒有後退。由此亦可出,西、南、北三面城牆外的賊將已有去意,只是拗不過波才,故才勉強停留。今日天亮之後,波才必會對我東城牆展開猛烈攻勢。……,貞之,決勝就在今日了!」

荀貞本就是個話不多、擅長傾聽的人,這幾天守城,文太守除了在第一天的時候待在城牆了一段時間外,也不知是害怕負傷、還是見不得血,又或者年老體衰,身體有了不適,其余幾天里,基本沒有再出太守府,只是通過主簿陳蘭等人保持與城頭的聯系而已,可以說,整座城池、數萬軍民的安危都壓在了他的肩上,這使得他更加少言寡語。

在戲志才與文聘、辛璦交談的時候,他一直沒有出聲,這會兒微微頷首,仰臉望了望深邃的夜空,又放眼瞧了下城外黃巾軍的陣地,在這決勝的前夕,他不像文聘、辛璦那樣熱血澎湃,也不像戲志才那樣眼中閃爍冷靜睿智的光芒,他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從容地閉上眼感受了片刻凌晨的寒風後,慢慢地說道:「傳令下去,令許仲、江禽、高素、馮鞏諸人,加緊挖溝築山、建造木女牆,等完成任務後,即刻帶人上來城頭,協助防御,以備天亮後賊兵猛攻。」

戲志才說道:「貞之,我有一計,可保今日大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