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此非常人所能為也(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4485 字 2020-06-20

郟縣。

一大早就有人叫開了縣寺,連跌帶撞地跑了進來。官寺里住的是留守郟縣的黃巾軍渠帥,姓蔡。

寺外沖進來的這個人推開試圖攔住他的兩個侍卒,沖到後院,叫道:「將軍,不好了,不好了!」

昨天晚上兩個忠心的手下給這位蔡渠帥送來了一個美女,**一刻值千金,他還沒有睡起,過了好一會兒,才披著衣服推開窗戶,懶洋洋的問道:「怎么了?」

「有人從襄城縣逃來,說荀賊在攻城!」

蔡渠帥嚇了一跳,面色大變,抓住窗欞,探身出去:「荀賊在攻襄城?」

「是啊!」

「消息可靠?」

「報信的那人我認識,是留守襄城的一個小帥。他說……。」

「說什么?」

「昨夜有人在縣中生火作亂,荀賊伏兵縣外,趁機攻城!」

「城破了沒有?」

「他來時城還沒破,現在就不知道了。」

「快,快帶他來見我!」

蔡渠帥再顧不上床上的美人兒了,一疊聲把院中的侍卒們叫進來,由他們伺候著穿衣披甲。很快,他裝束整齊,出到院中。不多時,先前來報信的那人將從郟縣逃來的小帥領了進來。

蔡渠帥定睛去,這個小帥衣冠不整,滿面灰塵,穿了件破爛不堪的皮甲,甲上盡是刀痕和箭矢留下的小洞,也是這小帥運氣好,挨了這么多刀、箭,居然毫發無傷。小帥一進院內,就撲到地上,跪倒叫道:「將軍,將軍,請速發兵救我襄城!荀賊昨夜三更遣人潛入我襄城縣內,在縣中四處放火,荀賊趁機伏兵大起,攻奪我城。」

「城丟了么?」

「荀賊剛開始攻城,小人就被我家渠帥派來求援了,當時城還沒丟。」

「上師率主力南渡汝水前特別叮囑我與你家渠帥,叫我二人互為援助,成掎角之勢,以阻荀賊南下!上師前腳剛走,這荀賊果然就南下了!他攻打你們襄城縣,我自然是要去援救的。」蔡渠帥是個講義氣的人,馬上令侍卒去召本部的軍官們前來,准備出城救援襄城縣。侍卒們出去沒多久,他麾下的軍官們還沒到來,又有一人從縣寺外打馬奔來,在門外滾落下馬,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沖進寺內。

蔡渠帥正在院中問那個求援小帥詳情,見這人叫闖進來,怒道:「什么不好了?又怎么了?瞧你這狼狽不堪的,成何體統!」

「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說!」

「荀賊打下了襄城縣!」

蔡渠帥幾疑聽錯,呆了一呆,劈手抓住這人,橫眉立眼地怒道:「我剛接襄城求援,怎么一轉眼他就打下了縣城?」

襄城縣跑來求救的那個小帥亦是大驚失色,說道:「我出城時,城還在我部手中!我出城後馬不停蹄,這才剛到郟縣,前後只兩個多時辰,怎么可能城就丟了?」

「縣外來了一群騎卒,說是從襄城逃來的。他們說,昨夜三更,有人在縣中放火……。」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已接連聽到三個人說「昨夜三更,有人放火」。蔡渠帥不耐煩地打斷他,焦躁說道:「這個我已經知道了!說重點:縣城怎么丟的?」

「我聽那股潰卒說:荀賊見縣中起火之後便盡起伏兵,從縣外攻之,放火的那股賊人打開了北城門,放他入城。荀賊持矛先進,賊兵們隨之而入,只用了不到兩刻鍾就攻占了北城……。」

「襄城縣內有五千軍卒,盡是精壯,就算荀賊打下了北城,他們也不是沒有招架之力啊!怎么會在短短兩個時辰里就丟了城?」

「那股潰卒說:荀賊一入城就遣人登高而呼,叫嚷『故北部督郵到』,引得縣中大亂。縣里的守卒許多沒有在營中住宿,而是分散在各里中住,在聽到荀賊入城後,各里中的賊/民群起響應,將住在他們里中的守卒紛紛殺傷。因是之故,未能組織起得力的反攻,城池遂陷。」

「襄城守將何在?」

「聽說死在亂中。」

蔡渠帥又驚又怒,搓著手在院里亂轉,驀然想起一事,急忙令道:「傳令下去:叫咱們住在里內的兵卒全部歸營來住!不從令者,斬!」不但襄城縣的守卒有很多沒有在營中住宿,郟縣的守卒也有不少是在縣中民宅里住的。

這時,逐漸有軍官們來到,聽到襄城縣失陷的消息,無不驚慌失措。

那個從襄城縣逃來報信求援的小帥癱倒在地,嚎啕大哭:「我的阿翁和阿兄都在襄城!我的阿翁和阿兄都在襄城啊!城池陷了,阿翁,阿兄!」很多黃巾兵卒都是全家「從賊」,這個小帥家里是其中之一。

蔡渠帥心煩意亂,令道:「把他拉出去!」有侍卒接令,拖了這人出去。

來到的軍官里有人顫聲說道:「荀賊南下了?襄城縣陷了?將軍,咱們怎么辦?」

「怎么辦?我召爾等來就是為了……。」

蔡渠帥召他們來是為了援救襄城縣,而今襄城縣已經失陷,沒有了援救的意義,他張了張嘴,揮了揮手,頹然說道:「我召爾等來就是為了令爾等緊閉城門!沒我的命令,禁人出入。再有,多派些探馬哨騎去襄城打探!」

「諾!」

軍官們接令,一哄而散。

這些先來的軍官們往外走,衙外又有後至的軍官到,兩邊碰上,有的出,有的進,亂糟糟一片。

晨光潔凈,院樹蔥綠,本是一個清美安靜的清晨,現在卻全被「荀賊攻陷襄城」這個消息給搞壞了!蔡渠帥回眸後院,那後院屋中的床上還躺著一個玉體橫陳的美人兒,據送這個美人兒來的那兩個忠心手下說,這個美人兒可不是一般的美人兒,乃是臧家的媳婦。臧家是郟縣冠族,祖上有個叫臧宮的是中興功臣,「雲台二十八將」之一,直到現在他們家里還世襲著侯爵呢!雖說臧家襲侯爵的那一系不在郟縣,而在郟縣的那些臧家人又早在黃巾軍攻城前就得了風聲,大多躲到了縣外鄉中的庄子里,這個從縣里搶來的美人兒不一定是臧家的嫡系,但也是從臧家搶來的啊!

要不是荀貞這個賊子擾亂,現在他還在摟著美人兒睡覺呢!蔡渠帥心煩意亂,恨恨地轉回頭,喝令了幾句,後來的那些軍官們安靜了下來,他令道:「荀賊打下了襄城縣,很有可能還會來打郟縣!爾等都提起精神來,隨我去營中!乃公要點兵登城,防荀賊來襲!」

他帶著諸軍官往外走。

剛才第二個來報信,就是說「襄城縣已經失陷」的那個人說道:「將軍,從襄城縣逃來的那伙兒潰卒還在縣外呢!怎么安排他們?」蔡渠帥正煩躁時候,哪里顧得上這股潰卒?徑往縣寺外走,頭也不回地說道:「帶到營里,隨便找個地方讓他們住下就是!」

「諾!」這人得了令,自去安頓那些從襄城縣逃來的潰卒。

蔡渠帥出了衙門,侍卒牽了他的坐騎來。

他翻身上馬,帶著一眾軍官、侍卒沿路急行,往營中去。軍營設在城西,原本是幾個里巷,前不久被征用改為了營區。

蔡渠帥帶著眾人來到營中,升帳傳令,召集全營兵卒。

這會兒天亮未久,不少在外住宿的兵卒尚未歸來,等了甚久,帳前的空地上才稀稀落落地來了四五百人。蔡渠帥本就心煩,見此情狀,登時大發雷霆,痛罵帳中的一干軍官。

正在罵著,聽著營外遠處的縣中似有人在叫喊。他怒道:「大早上的,吵嚷什么?」

「聽聲音是從縣東傳來的,那里是縣中臧、銚諸姓聚居的地方。」

回話這人吞吞吐吐,話只說了一半,但蔡渠帥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個在縣寺後院屋中床上躺著的美人兒是從何而來的?從臧家來的。銚氏和臧氏一樣,都是本縣的冠族,其祖上也是「雲台二十八將」之一。郟縣諸姓數這兩姓最為富貴。黃巾軍打下郟縣後,沒少去找這兩家的麻煩。不用說,這必是又有黃巾軍的士卒去這兩家搶掠了。

蔡渠帥怒道:「我在營中等他們,他們卻在縣東劫掠鬧事?去,你去,傳我軍令,叫他們馬上歸營。」

答話那人應道:「諾!」提劍出帳。

這人剛出去沒多久,帳外的兵卒又喧嘩起來。

蔡渠帥越發惱怒,喝道:「帳外為何喧嘩?」

一人沖進來,叫道:「縣東失火了!」

「什么?」

蔡渠帥霍然起立,三兩步奔至帳口,撩起帳幕,極目向縣東望去,果見有幾股黑煙騰空升起,一陣陣的喧鬧嘈雜之聲從黑煙升起處傳來。因隔了不近的距離,聲音傳到這里後已變得甚小,聽不清是在叫嚷些什么,但可以斷定的是此時縣東必然很亂。

一句話不請自來,無聲無息地浮現到蔡渠帥的心頭:「昨夜三更,有人在縣中放火」。

這句話,他今天一個早上已經聽了三遍了。他心道:「無緣無故縣東起火,莫非?莫非?」

帳中的軍官們擁擠在他身後,翹起腳尖也往縣東望去,見到升騰的黑煙,嘩然一片。有人和蔡渠帥想到了一塊兒,失聲叫道:「莫非是荀賊來了?」

蔡渠帥正在狐疑,營外一群人丟盔棄甲地跑了進來,人未到帳前,叫喊聲已到:「將軍,荀賊打下城了!荀賊打下城了!」

蔡渠帥目瞪口呆,愕然失色:「荀賊打下城了?」

「已經進了東城門!」

「怎么進的?」

「有人內應!」

「誰人內應?」

「就是那一股潰卒!」

「哪一股潰卒?」

「就是先前自稱從襄城縣逃來的那十余騎,原來他們不是潰卒,而是荀賊手下的賊騎!領頭那一人自名辛璦,又有兩人一個自名蘇則,一個自名蘇正,三人勇猛難當!那個叫辛璦的躍馬揮劍,連斬我門卒十余人,那個叫蘇則的挽弓射箭,連射連中,那個叫蘇正的隨在他兩人之後帶領余騎趁勢猛攻,我城門因此失守。」

報訊的這個兵卒說的話挺多,蔡渠帥聽到耳中的只有三個字:「十余騎」,頓時膽氣大振,拔劍叫道:「只來了十余騎?我縣中五千精卒,只十余騎就想奪下我縣?各位,跟我殺過去!上師令:一顆賊兵人頭,賞錢五百!」

「不、不、不……。」剛才答話的那個兵卒連連搖手,急聲制止,大約因為心情激動,話都說得不利索了。蔡渠帥以為他是怕死不敢隨他出戰,挺劍嗔目,怒道:「不什么?」質問完了,才發覺這人起來面熟,略一想,即記起此人即是先前去寺中給他送信,說「襄城縣失陷、縣外來了一群潰卒」的那個兵卒。這個兵卒「不」了好幾句,總算把話憋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不是只有十余騎!」

「那是多少?」

「這十余騎奪下東城門後,又有數十騎從田間殺來!」

「那也不過數十騎罷了!」

「遠處數里外煙塵四起,更有無數人馬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