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五角鼓聲聲悲壯(下)(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3438 字 2020-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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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俊說他帶了三萬人,皇甫嵩帶了五萬人不過是兵家常用的誇大虛詞,出來迎接他的縣人們信以為真,都很興奮,奔走相告。波才的黃巾軍才數萬人,來的朝廷王師就有八萬之眾,不管怎么,這場仗都贏定了,「賊亂」也許很快就能平定了。

跟著荀貞出來的許仲、江禽、陳褒、高素、劉鄧等人,他們的注意力不在「三萬」、「五萬」上,因為他們從荀貞處得知朱俊只帶了萬人來,他們的注意力甚至也沒有太久地停留在朱俊身上,他們的目光悉數落在了朱俊帶來的越騎營和三河騎士的身上。

越騎營人數不多,七八百騎,裝備卻極其精良。

騎士們戴著飄灑紅櫻的兜鍪,穿著玄色的兩當鎧,披著絳色的戰袍,手持長達丈余的鐵馬戟,佩戴黑色刀鞘的直刃環首刀,有的還配有臂張弩,騎的都是高頭大馬,戰馬披掛著馬鎧,馬鎧由面簾、頸甲、裝在前胸的皮革制成的「當胸」三個部分組成。

馬鎧這種東西很少見,越騎營騎士們的戰馬披掛的雖非是整套的馬鎧,卻也是江禽、陳褒、高素、劉鄧這些土包子前所未見的,稀罕不已。

伏波將軍馬援說過:「馬者,兵甲之本,國之大用。」

經過秦末之亂,前漢初年良馬奇缺,天子找不到四匹同色的馬拉車,大臣出行只能乘坐牛車。為了抵御、反擊匈奴的入侵,帝國大力興辦馬政,先是在文景之時,頒布「馬復令」,鼓勵民間養馬,並在中央和地方設立專門的馬政機構,後又在武帝時得到了烏孫天馬和大宛天馬,極大地改良了馬種,同時期又從西域傳入了苜蓿,養馬業遂空前繁榮,一改開國初年的窘狀。

本朝以來,養馬規模雖不及前朝,但底子尚在。

數百騎士所騎之馬皆為良馬,高七尺,俊美雄壯。前漢昭帝時曾頒禁令,禁高五尺九寸以上的馬出關。馬高八尺為龍,五尺九寸就是良馬了,七尺高的更不必說。江禽、陳褒等人所騎的馬高七尺者寥寥可數,便是荀貞的坐騎也只有七尺高罷了,而這越騎營的騎士們所騎戰馬卻全部七尺高,又裝備精良,雖只七百余騎士,持戟行來,龍馬精神,令人觀之便不覺目眩神迷,真是:「被光甲兮跨良馬,揮長戟兮彀強弩」。

越騎營裝備精良,三河騎士雖不如之,然也不錯。

數千三河騎士多半披甲,持戟帶刀,近半數的人帶了弓矢,戰馬上沒有馬鎧,但也都是良駒。這是皇甫嵩的功勞,在早前的群臣會議上,他奏請天子出中藏錢、西園廄馬以班將士,天子從之。這些三河騎士們騎的馬除了部分是自帶的外,其它都是西園廄馬。

高素的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嘖嘖稱羨。陳褒嘆道:「玄甲曜日,朱旗絳天,長戟如林,駿馬如龍。今見王師,方知以往之夜郎自大。」

不管朱俊急著南下擊賊到底是因為輕視黃巾軍還是因為如荀攸所言:怕在陽翟待久了會造成士氣下落,他畢竟是個領過兵、打過仗的人,通曉用兵之道,兵法雲:「趨一日力疲,經晝夜者神憊」,他帶部從陽翟到襄城縣走了一天,士卒們也都疲憊了,所以他決定後天南下,先讓兵卒們休整一天。

荀貞昨夜加班,給王師搭建起來了一個簡單的營地,由許仲、江禽、陳褒、劉鄧等陪著,上萬步騎入營中休整,朱俊、文太守、姓魏的越騎校尉和一干軍官、郡府吏員則由荀貞、李瓚陪著入縣寺。

在縣寺里,李瓚說縣中士民為歡迎王師,備下了宴席,請朱俊、文太守晚上赴宴。

朱俊拒絕了,他說:「我奉旨平賊而來,今賊尚未平,怎么能先吃酒宴呢?」領了好意,拒絕了邀請。

李瓚知他們有軍務要談,沒有過多打擾,告辭離開。

朱俊親送他出去,在寺門口對他說道:「公父剛節,惜乎為奸佞所害,至今天下思之。這次我與皇甫將軍離京前,皇甫將軍奏請朝廷說益解黨/禁,聖天子賢明,已准此奏。想必不日就會有對公的征辟下來,賊亂過後,地方凋敝,日後朝廷還要多多倚仗公之俊才啊!」

朱俊說這話時,文太守、荀貞等都在一邊兒。聽到他說:「皇甫將軍奏請朝廷說益解黨/禁」,荀貞心頭一跳,心道:「黨錮要解了?」他雖然記得黨錮就是在黃巾之亂時解的,但此時得到了確定的消息,仍不禁甚是驚喜。這是個好消息。

荀氏天下望族,黨錮一解,族中必有許多人會受到朝廷或公府的征辟,他的岳家許縣陳氏亦天下高門,也會有不少人受到征辟,他以前結交下的人脈,如李瓚家等也必定會受到征辟,古語雲:彈冠相慶,族人、岳家、友朋,入朝出仕的人越多,對他以後的仕途自然也就越有利。

送走了李瓚,諸人回到寺中堂上,商議明天的出兵之事。

荀貞先匯報說道:「下吏奉將軍令伐木制囊,從昨下午到今上午共伐樹六百余,制成土囊五千余,足以斷絕流水,使大軍渡河了。」

汝水不寬,現在春天,河水也不深,最好的渡河辦法是干脆從上流將河水截斷。

「很好。」朱俊點了點頭,問道,「賊兵這兩天有無異動?」

「賊兵應是已知將軍來到,賊渠帥何曼離開了舞陽,領兵返回昆陽,與賊渠帥波才合兵一處。父城的賊兵昨夜也離了城,往昆陽方向去了。」

「父城的賊兵離城了?」

「是。」

孫堅說道:「來賊兵是想合兵於昆陽,與我死戰啊。」

朱俊輕蔑地一笑,說道:「烏合之眾也配與我王師死戰?賊兵舍棄父城,倒是省了本將的力氣!」他令人在堂上展開地圖,行至圖前,指點給諸人,說道,「明日南下,吾等就先取父城,然後再擊昆陽。……,文府君,你以為如何?」

汝水有一條支流名叫滍水(今沙河),正從父城和昆陽之間流過,所以欲擊昆陽,必須先到父城。

文太守也不知是不是從朱俊的嘴里聽到了一些朝廷大臣對他的議論,自從朱俊到後,他就神不守舍的,這會兒強自振作精神,答道:「將軍妙計,正該如此。」

「取下父城後,休整一夜,次日便向昆陽進發。欲至昆陽,需要先渡滍水。荀掾,渡河時,你帶你本部人馬虛張聲勢,裝作是主力,去昆陽對岸假意渡河,我則率主力潛行至此處潛渡滍水。」朱俊來是早有定計了,他指著昆陽東北十里處,繼續說道,「渡過滍水後,賊若出城迎我,便與賊野戰,賊若龜縮不出,便圍城擊之!」

戲志才忍不住開口問道:「賊若趁我軍渡河之時,半渡而擊之,如何是好?」

戲志才是右兵曹史,官職雖不高,卻是兵曹的吏員,因此得以參與軍事。

朱俊瞧了他一眼,冷笑說道:「賊若半渡而擊,我正可用昔年淮陰侯水淹龍且之計!」

楚漢之爭時,韓信與西楚霸王項羽部下的猛將龍且在濰水交戰,韓信趁夜在濰水的上流堆土囊造堰塞水,次日天亮率軍過河擊龍且軍,假裝敗走。龍且大呼:「固知信怯也。」率楚軍追擊。韓信見他追擊,便令士卒決堰放水,楚軍被從中間沖斷,驚慌失措,韓信趁勢反擊,龍且被殺。

戲志才心道:「濰水湍急,所以淮陰侯此計得以成功,滍水……。」他沒見過滍水,不知水流如何,雖然對朱俊此計有點不以為然,但閉口不言了。荀貞見過滍水,但他了朱俊剛毅的神色,亦沉默無聲。

堂上諸人皆無異議,都道:「諾。」

如此議定,朱俊令麾下各部做戰前准備,派出探騎,潛渡汝水,再去父城、昆陽、舞陽一帶探察敵情。

到了深夜,哨騎歸來,帶來的敵情與荀貞匯報的一樣。

何曼、父城的賊兵已到昆陽與波才會師,兩邊合計戰卒四萬余人。

既然敵情沒有變化,那么作戰計劃就不用更改。

次日一早,全軍飽食渡河。

荀貞留下了荀攸帶著樂進、文聘等幾個曲守衛襄城、郟兩縣,率領余部許仲、江禽、高素、陳褒、劉鄧等曲合計兩千人隨軍南下。

朱俊沒有用他做先鋒,而是令孫堅帶本部人馬先行。荀貞的主要任務是把汝水上流隔斷,以供大軍南下。計劃辰時渡河,他三更就帶著部眾去了上流,把樹干、土囊堆積到河道中,斷絕了流水。辰時前,朱俊到河邊視察,河水已經斷流,露出潮濕松軟的河底。

辰時,孫堅率本部千余人先行,步卒隨後,越騎營和三河騎士殿後。

孫堅在被朱俊召來前正在下邳當縣城,他帶來的千余人都是他自己招募的,一部分是如祖茂這樣隨從他在下邳的鄉里少年,一部分是募來的商旅以及淮泗精兵。相比那六七千臨時招募來的京畿壯勇,他這一部人馬因為許多跟著他平定過許韶、許昌父子之亂,所以比較精銳。故用他先渡。

全軍渡河後,荀貞帶著本部兩千人最後隨行。

在朱俊帶來的步卒、騎士們渡河時,荀貞、荀攸、戲志才、許仲、高素、劉鄧、陳褒、江禽等人站在三四里外的上游翹足觀望,只見軍容甚壯,上午的陽光下,轉首向後,河流如帶、波光粼粼,翹足向下,長戟如林,戰鼓聲聲,數千匹戰馬的馬嘶之聲可傳數里之外。

不少縣民也在遠處觀瞧,異口同聲地稱贊:「王師威儀,赫赫天威!此次南下,必能平定郡南,盡滅賊兵!」

大軍抵達父城時,城中已無賊兵。

城門大開,幾個在兵亂中僥幸未死的縣中士紳在城外相迎。一見朱俊,這些人淚水滂沱,如見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