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其疾如風侵略如火(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3087 字 2020-06-20

盾牌手舉盾先行,許仲帶著五十個蹶張士緊隨其後,再後是江禽帶的五十個長戟士,再後是劉鄧帶的五十個持刀甲士,最後是荀貞、高素、陳褒、程偃和八十個持刀甲士。

諸隊從岸上下到河中,魚貫前行,河水沒過膝蓋,河底泥濘不堪,一步下去,抬腳都要費力。

荀貞心道:「難怪朱俊連續三次遣人都無法救回孫堅。」

滍水不寬,幾丈而已,可就這短短幾丈的泥濘水路上已經相繼傷亡了一二百兵卒,河水飄紅,早前陣亡兵卒的屍體沒有被搬回岸上,半沉半浮在水中。這些陣亡的兵卒大多是死在對岸的弩矢下。

對岸的黃巾軍兵卒大多是長矛手,然亦有弓弩手,約二三百人,一次齊射,箭如雨下。

弓箭尚好,力氣有限。弩的動力大,弩矢的穿透力也強,遠勝箭矢,在這么短的距離下,便是有盾牌也難以完全抵御。

下到水中後,盾牌手用雙手持盾,把盾牌高高舉起,半蹲著身子淌水前行,走沒兩步,「嘭嘭」悶響不停,是對岸射起了弓弩,接連幾支弩矢刺透盾牌,位置最靠前的兩個盾牌手,一個手被釘在了盾牌上,鮮血順著手腕往下流,一個被弩矢穿透盾牌,射在了肩上,雖穿有皮甲,毫無用處,整個人被弩矢帶得向後趔趄,坐倒水中,慘聲呼痛。後邊的盾牌手上前,把這兩人換下,繼續頂著箭矢、弩矢向前。

箭矢、弩矢有的射在盾牌上,有的落在左右前邊的水中,刷刷作響,激起一片片的漩渦。

許仲領著蹶張士隨在盾陣後,沉聲令道:「弩!」

五十個蹶張士用的都是小型連發弩,一次可射矢兩支,弩下有貯矢槽,能自動上矢,射程雖不太遠,比不上三石、五石弩,但勝在機巧快捷,用在大會戰中可能不合適,用在眼下這種小部隊的短途突擊正是適用。五十個蹶張士,一次射弩矢百枚,一波過後,對面的岸上不少敵人死傷。

夜色中,箭來矢往,河中、對岸慘呼連連。時有盾牌手負傷退下,時有對岸的敵人栽倒河里。他們流出的血似把水面染得更紅了。

岸上的朱俊、文太守、費暢、吳景等人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幾步,目光時而落在荀貞等人身上,時而落在對面的岸上。

火把熊熊燃燒,火光映亮兩岸。兩岸一萬多敵我將士或扭臉、或翹首,皆在觀望這一小塊重燃戰火的河面。

盡管河中有水,河底泥濘,但有盾牌手的抵御和蹶張士的反擊,頂著敵人的箭雨,荀貞等人慢慢地走過了這幾丈的死亡之路。

在這幾丈路里,荀貞這邊有五六個盾牌手負傷,對岸的黃巾軍有三十多人中矢。

接近岸邊,許仲帶著蹶張士後撤,江禽帶著長戟士與蹶張士交錯而過,頂了上去。剩余的盾牌手直起身子,將盾牌高舉過頭,抵擋敵人居高臨下在岸上刺下的長矛。江禽喝令道:「刺!」五十長戟士兩手握住戟柄的底端,扭腰發力,將長長的鐵戟從盾牌縫隙中迎刺上去。

岸上矛向下,河中戟往上。

戟和矛相比,劣勢是功能太復雜,操練不易,優勢卻也是功能復雜。矛只能刺,戟可以回拉。五十長戟士第一輪刺擊沒有能刺中敵人,但是卻有幾支長戟在回落的時候勾住了岸上的長矛,勾落了兩三個矛,並將兩個矛手也勾了下來。這兩個矛手可能是太緊張了,攥矛柄太緊,在被勾住後又忘了松手,掉落在盾牌手舉著的盾牌上。

這幾個盾牌手身子微側,任這兩個矛手掉入盾牌下邊。

江禽沒有持戟,用的仍是刀,不等這兩個矛手爬起,貓腰竄近,一刀一個將之刺死,刺死後,他又蹲下身,將這兩人的頭顱割了下來,從盾牌下扔上去,沒能扔到岸上,掉在河坡上,往下滾落,臉上的血和泥混在一塊兒,頭顱額上裹的黃巾骯臟不堪,夜中去,血腥殘酷。

長戟士三次連刺,勾落了十幾柄長矛,刺傷刺死了五六個敵人。

江禽蹲在盾牌下,仰著頭時刻在注意岸上的情況,見長戟士清理出了一小塊空地,叫道:「阿鄧!」

劉鄧應聲率領那五十個持刀甲士從長戟士的後邊飛沖上來,彎腰從盾牌下過去,半步不停向岸上沖殺。他沖在最前邊,把直刃長刀銜在口中,以手攀援,摳著河坡上的泥土向上爬,爬了兩步,雙腿用力朝上一竄,整個人躍過了盾牌手的盾面,迎上了敵人刺下來的長矛。

朱俊、文太守、費暢、吳景等人屏息觀戰,到劉鄧一躍而出,他們頓時提心在口,眼見四五支長矛向他簇擊,文太守失聲叫道:「哎呀!」

這四五支長矛並非都是從正上方刺來,三支從左右兩邊側刺而來,兩支從頭上刺下。

對那三支側刺的長矛,劉鄧根本不理,仗著甲精體壯,硬捱了三刺,幾乎就是在捱刺之同時,他仰著臉,盯著那兩個正好在他頭頂的矛手,從口中取下環首刀,往上奮力一搗,正戳中其中一個矛手的腰眼,這個矛手痛呼一聲,松開了長矛,滾落下河,另一個矛手的長矛稍慢,但此時亦將及他的脖頸,他揮刀橫掃,先把矛格擋開,隨即又是往上一搗,又將這個矛手刺落河中。

這兩個矛手墜下河後,江禽又貓腰竄上,將他倆的人頭也砍下,朝岸上丟去。

刺落了頭頂上的這兩個矛手,劉鄧反手揮刀,又將側面的一個矛手砍傷,繼而左手按住河坡,撐足向上又是一竄。先後兩竄,他已快竄到岸上了。他眼觀六路,見有四五個近處的矛手向這里沖來,嗔目大喝一聲,叫道:「擊!」

這一聲如同雷霆,遠在幾丈外的朱俊、文太守、費暢、吳景等人都被嚇了一跳,費暢驚叫一聲,雙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幾丈外都被他嚇到如此程度,在岸上的那些矛手近在咫尺,本都已如臨大敵,又猛然聞此雷呼,登時就有數人失手掉了長矛。

劉鄧趁此機會,再如虎一躍,跳到了岸上。

他帶的那五十個持刀甲士緊隨其後,抓住這個空檔,也一個接一個地沖到了岸上。

朱俊不覺誇贊出口:「三撲上岸,一吼震敵!頃刻間,殺傷三賊,驚退群敵,赴危履險如夷平地。這是個虎士啊!」問文太守,「府君,此誰人也?古人雲:潁川多奇士。此言真不我欺。」

文太守亦是失驚變色。

他知劉鄧驍勇。守陽翟時,荀貞每天都會向他匯報戰況,上報功勞簿,功勞簿中,劉鄧通常排名第一,但這個第一只是紙面上的一些數字罷了,昨日殺敵若干,今日殺敵若干,如此而已,今夜才是第一次親眼見劉鄧的勇悍,他喃喃自語:「人竟可勇悍如斯?」失驚過度,忘了回答朱俊。

朱俊再問之,他答道:「此人名叫劉鄧,乃是荀掾門下的一個賓客,向來以驍勇出名。」

劉鄧沖到岸上,如虎入羊群,他帶的那五十個持刀甲士若論勇武或許不是最強的,但都是陷陣營的死士,敢殺敢拼。在岸上阻截他們的那些黃巾軍士卒同樣也是出自黃巾軍的陷陣營,也都是死士,拼命的勁頭與這五十個甲士不相上下,只是可惜他們的鎧甲、軍械卻遠不如這五十個甲士精良。兩邊相撞,血肉橫飛,不斷有人負傷倒下。晁錯說:「臨戰合刃之急者三,……,三曰器用利」。作戰中,軍械的精良和趁手是至關重要的。劉鄧這邊敢拼命、不怕死,又占了軍械上的便宜,很快就把這段岸上的數十個黃巾兵卒砍殺干凈,擴大了江禽他們的戰果,清理出了一片更大的空地。

許仲指揮蹶張士,急往這塊空地的兩邊射矢,以阻擋兩邊的黃巾兵卒往這里來。

兩邊的黃巾軍兵卒冒著箭雨拼死奮沖,奈何連弩的作用在此時得到了徹底的發揮,弩矢不斷,箭急如雨,轉眼間便射倒了二十多個試圖沖來的黃巾兵卒。

荀貞早在河中等候多時了,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挺身持刀,回顧大呼:「殺!」

為了躲避敵人的箭矢,他本與高素、陳褒、程偃帶著余下的持刀甲士蹲在河中,藏在盾後,這會兒顧不上躲避流矢了,劉鄧殺出了一塊空地,機不可失,大呼過後,他提刀前沖,高素、陳褒、程偃從其左右,帶著余下的持刀甲士沖上了岸。

荀貞一沖到岸上,一百三十個持刀甲士會合一處,在這塊局部的戰場上,他們的兵力就占了上風。

盾牌手、江禽、許仲等也相繼沖上,隨著荀貞的口令,眾人分出前後順序,組成了一個沖擊的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