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急擊則負緩則勝(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777 字 2020-06-20

次日,荀貞送孫堅回去。

荀貞、孫堅兩部的兵營相連,相距不遠,送他到後,荀貞告辭離去。

吳景、祖茂、韓當、程普諸將擁孫堅還入帳中,問他:「司馬昨去荀營,說是去請荀君來赴宴的,怎么卻一夜未歸?」

孫堅笑道:「相談甚歡,把酒事給忘了!」

吳景說道:「昨夜,酒席已備而仍未見姐丈歸來,我就去了一趟荀營,聞荀君帳外戟士言:姐丈已與荀君同榻而眠。」

孫堅頷首,說道:「不錯。昨夜我與貞之同榻而眠,談笑了大半夜。」

「談笑了大半夜?」諸將面面相覷。

本是去請荀貞赴宴的,到了荀營,見了荀貞,卻忘了提這事兒,反而與荀貞共榻而眠,暢談了大半夜。

祖茂說道:「能使司馬忘酒並與之同榻夜聊,來這荀君必非常人啊。」

孫堅說道:「我少為縣吏,後仕郡中,因為了立下了一點微功,及冠,出為縣丞,歷任三縣,所見英雄多矣!如貞之者,屈指可數。」

「荀君昨夜相救吾等,率二百余眾渡河,確實是個有膽氣的人,但聽司馬的意思,他在言談上也有過人之處么?」

「貞之言談文雅,胸中有任俠之氣,是吾輩中人。」

早先襄城李宣在和荀貞對談了三天兩夜後,對荀貞的評價是:「才為中人,氣度過人。其人行事威猛,本意必銳氣逼人,不料寬容雅量,謙和沉穩,與之相談,雖無出奇之語,推心置腹,恍如宿世故交,使人忘疲,不覺晝夜之流逝」。

當時,李宣和孫堅一樣,也是初識荀貞。兩人對荀貞的評價有相同之處,也有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是:李宣認為荀貞的學術素養不深,「才為中人」、「與之相談,無出奇之語」,孫堅卻認為荀貞「言談文雅」,這卻是與兩人出身不同有關,李宣是士族子弟,祖、父皆為世之名儒,而孫堅卻出身寒門,讀書不多,學問不深。

相同之處是:李宣和孫堅都和荀貞談得很投機。李宣說:「推心置腹,恍如宿世故交,使人忘疲,不覺晝夜之流逝」,孫堅說:「相談甚歡,把酒事給忘了」,並又說:「是吾輩中人」。並且,兩人都覺得荀貞的性格很好,一個認為他:「寬容雅量,謙和沉穩」,一個認為他「有任俠之氣」。「寬和雅量、謙和沉穩」是君子的美德,「有任俠之氣」是游俠追求的美德。君子和游俠,這兩者似矛盾,其實並不矛盾。前漢的大俠郭解尚氣輕死,睚眥必報,但同時卻也「以德報怨,厚施而薄望」,既有俠氣,也有君子之風。之所以李宣和孫堅一個認為荀貞「寬和雅量」,一個認為荀貞「有任俠氣」,這卻也是因為兩人的生長環境、長大後的經歷不同,故此在荀貞時他們的著眼點也不同。此即所謂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士子荀貞是一個樣子,有俠氣之人荀貞又是一個樣子。

荀貞之所以會有這種性格,既讓士子覺得他有君子風,又讓游俠覺得他有俠氣,與李宣、孫堅一樣也和他的經歷有關。

他前世的性格且不說,只這一世,他在高陽里住了十余年,受到荀氏族中那些名士、大儒的影響,故有君子之風,而他在西鄉一兩年,先後與許仲、江禽、劉鄧等輕俠結交,自也難免會受到他們的影響,身上帶些任俠氣。實際上,不只他是這樣,當世許多的名族子弟都是這樣,比如袁紹,「以豪俠得眾」,比如袁術,「少以俠氣聞」,再比如與李宣之父李瓚交情莫逆的黨人「八廚」之一的張邈,「少以俠聞」。這是兩漢的風氣。漢風質朴,有先秦遺風,儒生不一定只會讀書,「出將入相」,既能坐廟堂之上,也能執銳之干,既有君子之德,也會任俠殺人。

於當今之亂世,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出人頭地。

……

這天上午,派去滍水的哨騎回來稟報,說波才回去了昆陽,但沒有把部卒都帶走,而是留下了大約五千步騎,屯駐在昆陽城外七八里處的一處地方,並放出了許多哨探沿河巡弋。

波才屯兵的這個地點很巧妙,在昆陽城外七八里,相當於住了左右兩邊一二十里的河段。朱俊若是在這個范圍內渡河,不管是左邊還是右邊,十里地,步卒半個時辰即可到,騎兵用不了兩刻鍾。

「波才屯兵在此,斷絕了我軍在昆陽附近渡河的可能啊!」

朱俊雖很想渡河,但在這種情況下卻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冒著「被半渡而擊」的風險渡河,不過好在根據探馬回報,波才率主力回到昆陽後,倒也沒有立刻就再分兵去打舞陽,而似有觀望朱俊動向之意。

這就形成了一個僵局。

朱俊無法渡河,波才也沒有分兵去打舞陽。

敵我數萬人馬就這么隔河對望。

朱俊召諸人連日會議,無計可施。

就在僵持之際,兩天後,僵局打破了。

探馬急報:波才親帶兩萬余人出城,向舞陽方向進發,何曼帶著剩下的黃巾軍,近兩萬戰卒並及四五萬的老弱婦孺留守昆陽。

波才在昆陽觀望了兩天沒動,忽然離城,本是件古怪的事兒,但在聞訊之後,朱俊等人對此卻不奇怪,因為他們都知道原因:皇甫嵩到了。

就在接到這份波才率眾出城去擊舞陽的軍報之前,皇甫嵩派來與朱俊聯絡的使者剛到營中:皇甫嵩率三萬眾入了潁川郡。

波才、何曼定也是得知了這個情報。

皇甫嵩一到,漢軍就要達到四萬余步騎。黃巾軍總共才多少戰卒?四五萬人。一條小小的滍水,四五萬人,或能擋住朱俊的萬余步騎,卻斷難擋住他倆會師後的四萬余步騎。

這四萬余步騎一旦強行渡河,波才、何曼就要陷入兩難之境:他們若和上次一樣,再遣主力去河邊阻擊,因為雙方戰卒數目相當,漢軍雖因渡河而不占地利,卻兵器精良,占了器械之利,且騎兵眾多,只要步卒拼死殺過河,騎兵隨之而進,那么黃巾軍必敗無疑;可如不再派兵去河邊阻擊,那么漢軍渡過河後必來圍昆陽,就像波才之前的分析,外無援軍,內缺糧秣,昆陽是座死城,萬萬守不住的,也是個大敗的結果。

面臨此兩難之境,波才、何曼只有鋌而走險,分兵兩路,一路出城,接著去猛攻舞陽,一路則留守昆陽,死戰以阻漢軍。爭取一線生機。為了能盡快地打下舞陽,波才這次親自帶隊上陣了,留下了何曼守衛昆陽,阻擊漢軍。

朱俊等人雖不奇怪波才出城,但朱俊對此卻甚是著急。

他又一次召開軍議,召諸人商議。

「波才已於午時親率兩萬余步騎出了昆陽,欲再擊舞陽,據報,他所率之賊兵皆為精壯,帶了不少的攻城器械。前日,我遣信使潛去舞陽,昨夜歸來,帶回的消息不太好,舞陽先前被波才、何曼急攻數日,百姓傷亡慘重,現只余守卒兩千余人,且多為縣中大姓家的子弟、賓客、徒附,以這倉促成軍的兩千余人抵擋波才兩萬余的精壯,怕是難以支撐太久。皇甫將軍剛入潁川,等他行軍趕來,少說也得三天之後。三天,波才恐怕就會攻下舞陽了。諸君,吾等得想個辦法援救舞陽!」

越騎營的魏校尉皺眉說道:「滍水對岸有五千賊兵,昆陽城中又有數萬賊眾,有滍水、昆陽為阻,如何去救舞陽?」

北軍五校是朝廷精銳、天子倚仗,五校之校尉通常由外戚或天子信臣任之,這個魏校尉就是天子的一個近臣,而且在品秩上,「校尉」和「中郎將」一樣都是比兩千石,因此之故,這個魏校尉的直屬部下雖然只有越騎營的數百騎士,但朱俊對他一直客客氣氣,甚是禮敬,此時聽了他的話語,朱俊說道:「話雖如此說,也不能坐視舞陽告急啊!」

帳中諸人中,荀貞的品秩最低,坐在末席,臨著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