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邯鄲陌上九月秋(九)(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3085 字 2020-06-20

荀貞心道:「我記得黑山軍起時號稱百萬,這雖是個虛數,定有誇大,但二三十萬人總該是有的,現藏身趙國境內的黃巾余部、寇賊卻怎么加在一塊兒也才數千人?」

黑山軍的活動范圍主要是在太行山沿線的太原、上黨、常山、中山、趙國、河內等地,趙國是較為重要的一處。現今藏身趙國郡西的之所以才數千人,一則是因為張角剛死,黃巾軍受到了沉重的打擊,逃跑的人很多,二則是因為趙國地狹人少,總人口才十仈激u萬,除去死在亂中和淪為流民的,如今剩下的大約還有十三四萬人,人口基數低,從賊的當然也就少,三則是時候還沒有到,等到今年冬天,百姓無衣無糧,活不下去的時候造反之人自就會多起來。

荀貞略一忖思,就大致猜到了這幾個原因。

他攬轡徐行,時望野上田庄,時望郡西遠山。今天說是出城游玩,重陽登高,從表面上他晏然從容,輕松自在,而實際上他重任在肩,卻又怎能真正的放松?邯鄲就在眼前,短暫的半ri清閑就此將要結束,馬上便要繼續投入到頭緒繁多的軍務諸事之上。

到任才剛十余ri,急需處理解決的軍務就有好幾樣了:豪強地主的私人武裝、郡西山里的黃巾余部和寇賊、郡兵的掌控等等。

說到郡兵,也是個麻煩事。

趙國國小,原本郡兵不多,黃巾起後,前中尉臨時征兵,得兩三千人,與黃巾歷戰,多敗,郡兵或亡或逃,現今剩存步騎不足千人。這不足千人的步騎若全是普通的百姓還好說,問題是其中卻還有不少本國豪強、士族的子弟。黃巾亂起,豪強、士族自危,誰都知道兵權的重要xing,故此為保家保命,郡兵里的各級軍官六成以上都是各個豪強、士族的子弟、奴客。

地方田庄里有私人武裝,郡兵里有自家子弟,這兩者結合在一起,內外勾連,很難處理。

在常山的時候,荀貞打算上任後展開征兵,當時所憂者是擔心糧食不夠,現今來,即使不缺糧,郡兵和地方武裝的問題不解決掉,征兵也會阻力重重。

他屈指自算,心道:「處理地主私兵、掌控郡兵、擊寇賊、征兵,諸般種種,頭緒繁雜啊。」

頭緒雖然繁雜,不過經過這些天的摸底和思考,他已經制定出了一個粗略的計劃,把這幾件事按輕重緩急排了一個次序。首先第一件事,當然便是「擊寇賊」。

處理地主私兵、掌控郡兵、征兵,要想順利地推進這幾件事,都需要一個前提:威望。他從皇甫嵩轉戰數州,戰功赫赫,威望肯定是有的,但卻還不足以鎮住趙國境內的官吏、豪族、士族,要想鎮住他們,還得在軍功上下手,而要想在軍功上下手,就只有「擊寇賊」。

也正是因此,他把偵察郡西山澤里黃巾余部、寇賊底細詳情的任務交給了戲志才。

不過話說回來,他雖然想盡快立下更高的威望,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他初來乍到,既尚不太熟悉地形,又還沒有摸清郡西黃巾、寇賊的底細,卻也自知此時卻非出兵之時,否則急則必敗,所以盡管心急,卻也不得不強自按捺,以待時機。

到邯鄲城外時,暮se將至,城門口正是人多之時,他們這一行人皆佩劍,騎駿馬,許仲、辛璦等更披掛甲衣,戲志才且帶著印綬,縣人一見即知此必是貴人出行,紛紛給他們讓開道路。

在他們前、後入城的有幾輛輜車,車中坐的或為邯鄲豪強、士族子弟,或為王國官吏,聽見百姓讓道的亂聲,掀開簾幕向外觀之,到了荀貞等人。他們中有的在趙王、趙相或其他王國吏員歡迎荀貞的宴會上見過荀貞,認識他,有的沒有見過,不認識他。認識他的,不免停下輜車或者催促車夫加速趕上去,和他打個招呼,說幾句話。

大亂過後,希望安寧的不但有普通百姓,貴族、豪強更希望能安寧。

荀貞是皇甫嵩的愛將,英武敢戰,多謀常勝,連張角都被他麾下的辛璦斬了,有他來趙國當中尉,在沒有損害到個人利益的前提下,郡中的吏民、豪強對他還都是很歡迎的。荀貞又能克己待人,對人謙虛有禮,因此來趙國才十余ri,卻已經得到了很好的名聲。

入城後,和他打招呼的人更多了,不止有官吏和豪強、士族的子弟,還有女眷。他出身荀氏,年輕英武,戰功赫赫,據小道消息,在趙國的貴婦、少女中,他尤受歡迎,僅次於辛璦。

邯鄲是戰國時的趙都,那會兒就很繁華。它不但臨漳水,水運方便,而且正處在「邯鄲廣陽道」上,亦交通方便。邯鄲廣陽道在戰國時即已具重要地位,經河東、上黨至邯鄲,或由河內北上至邯鄲,經廣陽、右北平,通達燕趙,乃是是北方的一條交通要道,來往的商賈極多。

今經戰亂,縣中不復以前盛況,行人、車馬少了許多,不過邯鄲到底是國都,貴族豪強多,官吏也多,街上的人、車還是有不少的。荀貞牽馬行於人流中,每逢有人給他打招呼,便駐足稍停,含笑對話幾句。荀攸、戲志才從行在他的身後,許仲、典韋、陳到、辛璦、宣康、原中卿、左伯侯等再其後。中尉府在城西,他們是從城東門進來的,順著東西大街向西步行。

邯鄲城的布局很整齊,從東城門到西城門,從南城門到北城門各有一條寬闊的大街,形成一個十字,在城中心交匯,這兩條街是城中的主干道。這兩條主干道之外,在南北大街的兩邊,又各有數條支道,把整個縣城分成了規模相等的十幾個區域。這些區域有的是官署,如王府、國相府、中尉府、縣寺等,有的是市,有的是手工業區,大部分是縣民所居之里。

在主干道和支路兩邊,皆種有高大的樹木,分布著一些酒肆等店鋪。

荀貞等沿東西大街而行,快到十字街口時,宣康輕「咦」了一聲,說道:「誒,這家酒肆里何時換了酒娘?」諸人順著他的目光向街南去,街南邊有一個酒肆,肆中分作三堆,坐了七八個人,一個年約二十四五,美貌豐韻的婦人正盤旋其間,給他們上酒。九月的天氣已變得涼了,這婦人卻衣衫單薄,只穿了一件綠se的襦裙,襦衣的領口開得很低,半露出豐腴的胸脯,恰好一失手,手上樽里的酒灑到了裙上,裙子一濕,不免沾到腿上,顯出雙腿的曲線。

荀貞心道:「大亂過後,這酒肆的生意本來不好,今天卻倒不錯,有七八個人。」又想道,「亂後缺糧,百姓無食果腹,這酒肆里卻還在賣酒,……,明天得找趙相劉衡說一說,能不能把這酒肆給禁了。」他一面盤算這些,一面忍不住多了幾眼那個酒娘。

酒肆里的酒客大聲哄笑,有兩個人摸到這酒娘的身邊,動手動腳。這酒娘應是與他們相識,沒有生氣,只是掩住濕裙,半嬌嗔半勾引的橫了他倆一眼。裙在下邊,她這一掩裙,身子就半彎了下去,白皙豐腴的胸脯頓入觀者眼簾,讓人得更加清楚了,姿態模樣很是嫵媚誘人。

直到走過這家酒壚,宣康、原中卿等還頻頻回首。戲志才笑道:「縣里何時多了一個這般美貌風流的酒娘?要不是叔業眼尖,咱們險些錯過觀賞美人濕裙啊。」諸人知他是在戲謔宣康,皆笑,宣康紅了臉,分辨似地說道:「我也只是不經意見的……。」

話音未落,猛然聽見前頭街北不遠處有人大叫了一聲:「殺荀!」

宣康的話戛然而止,他抬眼向前去,十余個提劍挺刀的壯漢從街邊、人流里殺氣騰騰地迎面沖來。幾乎同一時間,後邊街南亦有人高叫應聲:「殺荀!」宣康回頭顧,適才那個酒肆里的酒客們提著兵器從酒肆里沖出,蜂擁向荀貞等人殺來。

傍晚街上,變起肘腋,事起突然,路人或呆或驚,沒反應過來的還在往前走,反應過來的四面奔逃,喧嚷驚嘩,車馬失據,人奔車倒,頓時亂作一團。

——,社神。

社,即土地之神。秦漢時人往往把當地較有影響或為本地做出過傑出貢獻的人物作為社神或配祀社神。

兩漢之社神分兩種。

一種為鄉社、里社,是屬指令xing的官督民辦之社,「舊制二十五家為一社」或百家以上共立一社,漢高祖少時經常祭祀的枌榆社即是鄉村里社,「高祖少時,常祭枌榆之社」。<秋各一次,意為「社求豐收,秋社向土地神報功,由里正、父老主持,主持祭儀和祭後祭品的均分,陳平為社宰,因「分肉甚均」而得到父老稱贊。除了祈求豐收,當有軍國大事如戰爭、水旱火災、ri食月食等都要祭社。

一種為私社,是在鄉社、里社之外,民間私立的社,或五家、或十家自立為社。這種私社等同yin祠,受到zheng fu的限制和打擊,但發展的勢頭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