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搜山千騎入深幽(四十一)(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153 字 2020-06-20

以荀攸對荀貞的了解,在荀貞做出決定前,荀攸已猜出:「貞之能容人、敢用人,連何儀、李驤這樣曾經統帶上萬、數千人馬的黃巾降將都能接納,並委以兵權,想來對這個黃髯也是能夠接納的。」

果然如荀攸所料,在短暫的猶豫過後,荀貞決定招降黃髯。

他上前兩步,把黃髯扶起,拍了拍他的胳臂,注視他的眼睛,笑道:「巨鹿一戰,君負我勝,今蘆嶺一戰,又是君負我勝,還要不要再打第三仗?」

黃髯不像左須,他和荀貞沒有私仇,並且他雖然信奉黃巾道,但卻並非是堅貞信徒,在生死與信仰之間,他當然不會選擇信仰,被李驤生擒、押來見荀貞時,他忐忑不安,深恐會被荀貞殺掉,這時聽得荀貞笑言,似乎沒有殺他之意,他忙恭謹地道:「將軍神威,小人畏服。」

「哈哈,我不用你畏服,我想讓你降我,……,君須髯美盛,勇武兼人,本是佳人,奈何從賊?而今戰敗被我所擒,可願降否?」

黃髯拜倒在地,伏首說道:「願降將軍。」

「我不是將軍,趙郡一中尉耳。」荀貞歡暢大笑,再次把黃髯扶起。

黃髯個頭不低,身材雄壯。

荀貞的目光在他的須髯上停留了下,摸了一把,笑顧荀攸、邯鄲榮等人,說道:「真是美須髯也!」令宣康找了個幘巾來,親手把黃髯散亂的頭發扎好,用幘巾包裹住,又拽著自家的衣袖把他臉上的血污擦去,笑對他說道,「我麾下雄壯高健的勇士很多,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也有不少,而有如此之美須髯者,唯君耳!待回去邯鄲,我當贈君一錦囊,專來盛君之美須。」

隨著地位的上升,也隨著招攬來的人才越來越多,荀貞在接人待物上亦漸變得成熟,如果說他以前的「推心置腹」還有刻意的跡象,那么他現在的「推心置腹」就幾近渾然天成了。他與黃髯是初見,不多時前兩人還是敵我兩方,而看他對黃髯的言談舉止卻好像是老熟人一樣。

他親切、隨意的態度立竿見影,馬上見效。

黃髯因不知他的為人、秉性,雖然降了給他,本來卻還是有些不安的,這會兒被他幾句話一說,幾個動作一做,雖不敢說不安盡去,卻也是大為安定了。

黃髯一降,底下的事兒就好辦了,有他出面,降卒里縱有不甘的也不再蠢蠢欲動了。

荀貞吩咐夏侯蘭記下李驤擒獲黃髯的功勞,隨後即令李驤帶著黃髯去山道上安撫降卒,夏侯蘭是程嘉、陳午兩屯的軍法官,也一直都在前線,不過他雖善射,近身格斗能力卻不出眾,所以沒有上過陣。

打掃戰場、收攏兵卒、安撫降卒,等等各項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便在這時,又幾個人抬著一人從山道上走下,來到荀貞近前,這幾人把抬著的人放到地上,跪拜在地,叩首涕泣,說道:「稟報中尉,何君追敵時為敵所傷。」

荀貞轉目向被放在地上的那人瞧去,見卻是何儀,抬他來的這幾個兵卒都是跟著何儀投降的黃巾舊卒。

荀貞連忙快步走近,蹲到何儀身邊,只見何儀的腹部受了重創,應該是被環首刀所傷,整個腹部都被劃開了,鮮血染滿衣甲,腸子都顯露在外。

荀貞吃了一驚,沒想到在攻山時何儀沒受傷,反倒在追敵時受了這等重創,以他所知的當下之醫療手段,這樣的重傷怕是救不成了。

何儀因失血過多,臉色慘白,勉強睜開眼睛,掙扎著想起來行禮。

荀貞按住他,說道:「躺著,躺著!」扭頭急叫宣康,「快去找隨軍的瘍醫來!」

何儀虛弱地說道:「中尉,不必找了,我自知己傷,便是找了瘍醫來,料也治不得。我自知命不久矣,故令部卒抬我來見中尉,只為有幾句說想對中尉說一說。」

「君請言之。」

「儀早年一步行錯,從了黃巾,幸遇中尉,才得重生,隨著中尉來到趙國後,趙國多賊,本想著傾盡己力來當中尉的爪牙,平賊定亂,卻沒想到只擊平了左須、黃髯便就受此傷創,以後怕是不能再為中尉效力了,深恨遺憾!臨死之前,我有一事想托付中尉。」

「汝妻子我養之!」

「我想托付給中尉的並非我的妻、子之事。」

「那是shime?」

「當日從我降中尉的黃巾舊卒多是儀之鄉人、故交,我知中尉寬厚,想把彼等托付給中尉。」

這卻是何儀自覺難活,掛念跟著他投降荀貞的鄉人、故交,害怕荀貞不善待他們,故此臨終乞求。何儀雖投降荀貞有些日子了,但荀貞對他還不算特別了解,此時聞得他臨終之言,不覺潸然,說道:「君是個重情之人,我卻也不是個不重義的人。汝南、潁川同在一州,君的鄉人就是我的鄉人,君的故交就是我的故交,君請放心,我待彼等必如待我西鄉舊人。」

何儀知荀貞是個重諾的人,得了他這一句話,放下心來,臉上露出笑容,喘了幾口氣,對抬他來的那幾人說道:「趙郡多賊,天下不安,此正男兒用武時。中尉英武神明,汝等只要為中尉盡心竭力,日後少不了汝等的功名富貴。」

那幾人盡伏地哀傷,泣不成聲。

忽一人說道:「啊呀,怎么受了這么重的傷?中尉,要能快點把他抬下山去,或許還能一救。」

荀貞抬頭,見是陳午、陳到不知何時來了,說話的卻是陳午。

「還能一救?」

陳午先是鏖戰了一天,接著攀了半夜的山,又追殺了半晌守卒,饒是他體力雄渾,卻也是有所不支了,滿頭是汗,汗水混著血污把他的臉弄成了個大花臉,他拄著長矛,抹了把汗水,說道:「噢,是了,中尉不知,我縣中前些日來了個神醫,醫術高明,精通針術,並擅外瘍創,能斷腸縫腹,這樣的重傷尋常瘍醫也許醫不得,但他卻定能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