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佳客翩翩洛陽來(下)(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879 字 2020-06-20

聽了戲志才的匯報,荀貞點了點頭,他審視戲志才的面容,蹙眉說道:「志才,你越發清減了,公務雖然重要,身體更是要緊啊!案牘勞形,不要總埋首案牘,也有出去走動走動。」

荀貞麾下的人馬現如今雖說仍然不多,只有兩三千人,可卻也隱然自成一派系了,戲志才、許仲、江禽等大多是他昔年在潁川時的故人,這其中尤以戲志才、許仲兩人的地位最高,嚴格說來,戲志才的地位比許仲還要高一點。戲志才既然身處「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位置,平日顯是十分忙碌,中尉府的公務他要處理,軍中的一些事也需要他配合去辦,特別是新到趙郡,人生地疏,又是萬事開頭難,忙的時候,他有時一天睡不了兩個時辰,吃不了兩頓飯。

不過雖然很忙,他卻樂在其中。

自負才干多少年,苦無施展處,今終得機會,再苦再累也是甘之如飴。

戲志才笑道:「案牘固然勞形,然較之中尉冒矢石、伐山擊嶺實不算得shime。」轉開話題,說道,「何伯求不遠數百里,從京師來到趙郡,想來是特意來見中尉的,中尉可想好怎么答復他了么?」

「中尉可想好怎么答復他了么」?戲志才這一句話卻是在問荀貞是否已經想好了怎么應對袁紹的招攬。

荀攸、戲志才比荀貞聰明,荀貞能想到何顒是代表袁紹來的,荀攸、戲志才當然也能想到。

「昨夜就想與公達商量此事,只是醉酒,卻沒能議成。志才,你覺得我該怎么答復他?」

「袁本初名公子弟,譽滿天下,如能與他結交,當然是好事一件,只是……。」

「只是如何?」

「袁本初這許多年來未嘗出仕,客居洛陽,而卻結交天下英雄,私蓄勇敢死士,朝廷高官出入其門,海內名士飛信傳音,此人志不在小。我聞他昔年與何伯求諸人積極救助黨人,以此觀之,其志應在除宦。自先帝以來,二十年間,兩次黨錮,宦者雖久為天下憎,然彼等卻因能得天子寵信之故,根基不倒。中尉如與袁本初結交,利在當下,只是日後或會受其所累。」

戲志才這話說得很中肯。

袁紹之志,連中常侍趙忠能都看得出來,忿忿地質問袁逢:「此兒終欲何為」?何況戲志才這樣見微知著的聰敏之士?

也是因為戲志才與荀貞的關系不比尋常,所以他才對荀貞說出這番話,這要是有個外人在場,他絕對不對這么說的。為何?宦官是士子的大敵,袁紹志在除宦,那么作為士子一員的荀貞自然應該義無旁顧地支持他才對,怎能反為自己的仕途而猶豫矛盾呢?

荀貞頷首,轉問荀攸:「公達,你以為呢?」

「兩次黨錮,我家也被禁錮之中。宦者當權,黃鍾毀棄,朝政黑暗,瓦釜雷鳴,諸宦之父兄子弟姻親布列州郡,貪婪殘暴,民不聊生,黃巾之亂即因此而起,以常理言之,我輩本來該奮起與之抗爭,還天下以朗朗乾坤,然《易》雲:『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一時之蠻干只能逞一時之快,黨錮之禍,殷鑒不遠,現下時事未明,君子卻應當珍重自身,候機乃動。」

「如此,你與志才是一個意見了?」

「不錯,我也以為中尉如與袁本初結交是利在當下,但也許會不利於後。」

本朝閹宦之勢根深蒂固,先帝、當今天子豈會不知閹宦之惡?可要想與外戚爭權,要想與士大夫爭權,先帝也好、當今天子也罷,卻都不得不依靠閹宦的幫助。因此之故,兩次黨錮延續近二十年。要想根除閹宦,以眼下之形勢來看是幾乎的,戲志才、荀攸雖是才智之士,然不知歷史之走向,卻也萬萬想不到便就在四年後,當今天子崩、幼帝立後,大漢的宮廷里會發生一場血腥的政變,先是閹宦殺何進,接著又是袁紹、袁術兄弟在走投無路、將臨絕境之情況下悍然帶兵入宮,一舉竟把宮中的宦者盡數殺掉了。其實,從袁紹、袁術兄弟殺宦官這件事也可從反面看出,當朝宦官之勢確是一手遮天,何進身為外戚、大將軍,他們都敢設伏殺掉,要非袁紹兄弟死中求生、孤注一擲,恐怕第三次黨錮又要因此而興起了。

「那我該怎么答復何伯求呢?」

「如能得袁本初之助,至少在當下對中尉是有利的,攸竊以為,中尉也不必拒絕何伯求,先拖一拖。而今黃巾方定,朝中的局勢、地方的局勢都還沒有明朗,且等一等再說不遲。」

「志才,你也是這個意見么?」

「然也。」

荀貞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的想法我知道了。」

「然則中尉打算如何回復何伯求?」

&nou首尾兩端。汝南袁氏累世公卿,袁本初名滿天下,以豪俠得眾,海內的英雄、俠士無不傾心相從,他既知世間有一荀貞,我豈能瞻前顧後、猶豫不決?自當報之!並且閹宦是我士族的大敵,閹宦不除,我輩終無展眉之日!」荀貞的回答慷慨jilie,落地有聲。

荀攸、戲志才聞之,對顧一眼,下拜在地,心服口服地說道:「中尉的胸懷志向,我等不如。」

荀貞下床,把他倆扶起,看著他倆佩服的表情,面上從容晏然,內里頗是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