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久吾候諸君久矣(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755 字 2020-06-20

楊氏是邯鄲大姓,要想整治他們不容易,邯鄲榮雖說誓要給荀貞取楊深的那匹胭脂馬,可短期內卻也是無從下手。

放下邯鄲榮緊盯住楊氏、尋機動手不說,只說這次募糧,盡管楊氏咬著牙、死命頂到了最後,一粒米也沒有出,可只邯鄲氏、魏氏、韓氏、樂氏等家出的糧就已足夠三千兵卒吃用大半年,有了這堆積如山的谷糧在手,可以招募新卒了。

戲志才是中尉丞,招募新卒的任務理所應當由他負責,荀貞令許仲、程嘉、宣康為其副手。

在展開招兵工作之同時,對余下幾個縣的募糧工作也正式開始,這項工作仍由邯鄲榮負責。

有邯鄲縣的例子在前,易陽、襄國等四縣的士族、豪強均沒有出現如楊氏這樣拒不應募的。

邯鄲榮所過之處,車糧載滿,谷米雲積。

邯鄲縣是趙國的都城,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繁華的大城,相比之下,易陽、襄國等四個縣皆不如邯鄲縣富足,各縣的豪強大戶沒有邯鄲縣那么多,「借」給中尉府的谷糧自也就比不上邯鄲縣,不過,四個縣納出的糧食合在一起,卻也還是遠比邯鄲縣所出之糧為多的。

這其中,又尤以襄國、中丘兩縣納的糧最多。

這卻是因為襄國令姚昇、中丘丞蒲滬以及中丘冠族盧氏極力配合邯鄲榮之故,——這個中丘冠族盧氏就是邯鄲榮的妹婿盧廣之家,邯鄲榮親來辦差,做為姻親的盧氏當然要鼎力協助。

說起中丘丞蒲滬,荀貞此前微服行縣,聞其能名,兩次去縣寺造訪他均未能相見,邯鄲榮這回去中丘倒是見著了,不但見著,回到邯鄲後還給荀貞帶了一個新聞。

交割完從各縣收來的糧食,荀攸、李博等指揮著府中吏卒將之運往中尉府的倉庫,邯鄲榮與荀貞在堂上閑談。

「兵法雲: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糧餉者,軍之重事也。不管是擊賊、抑或是招兵,都得有糧才行。昔高祖皇帝雲:『給饋餉,不絕糧道,吾不如蕭何』。公宰,卿即我之趙郡蕭何也。」

募糧這種事必須、也只能依靠本地人去做,要是換了戲志才、荀攸、許仲等去做這件事,大概也能把這件事辦成,可絕對比不上邯鄲榮辦得這么干脆利索。

從開始著手在邯鄲縣募糧,到整個趙郡募糧結束,邯鄲榮統共只用了不到二十天,可謂神速。

邯鄲榮謙虛了兩句,笑道:「中尉之前行縣,兩訪中丘丞蒲滬皆未能得見,榮這次去中丘卻是見著他了,並把中尉兩次造訪他的事兒告訴了他。他很是惶恐感激,只是因為縣中無令,他身為縣丞,需得操勞一縣之事,無暇分身,故此沒能與榮同回邯鄲,來拜謁中尉。」

「早半個多月前我就聽相君說朝廷給中丘任了個新縣令。怎么?這位新縣令還沒有到任?」

荀貞雖把招兵的工作交給了戲志才、許仲、程嘉、宣康,但招兵是大事,新卒的素質會直接影響到日後部隊的質量,所以他也沒閑著,時不時地會到招兵現場去看一看,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兵營里親自把關檢驗那些招來的新卒,對近期郡中和各縣的官場變動不太清楚。

半個多月前,國相劉衡曾對他說過:中丘無令,民無主,朝廷已擢任渤海人王晉為新縣令。王晉,冀州渤海郡人,少年時即聰明秀出,及長博覽典籍,名聞州內,是一個頗有名氣的儒士,按說早就該出仕了,只是因為他昔年的授業恩師是個黨人,他受到波及,長久地受到禁錮,直到如今。渤海郡臨渤海,在冀州的最東邊,離趙國不近,可再不近,畢竟是在一州之中,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他從渤海來到中丘上任了。

邯鄲榮嘆了口氣,說道:「我正要對中尉說:王晉病故在上任的途中了。」

「啊?」

「可惜啊。王晉有明惠之文名,受黨錮多年,終得解禁,起家即被朝中拜為中丘令,卻竟病故途中,一身才學德能不得施展。」

「這還真是挺可惜的。」

近二十年的黨錮,天下的名士幾被一網打盡,王晉還算好的,至少熬到了解禁、被拜為中丘令的這一天,不知多少空負才能之人連這一天都沒看到,在禁錮中懷著憤慨、憂心郁郁而終。

荀貞不認識王晉,以前也沒有聽說過王晉的名字,對他的病故只是惋惜而已,邯鄲榮是冀州本州人,久聞王晉之名,今知其病故,非常慨嘆。

時已十一月,北風冰寒,雖穿著厚衣,跪坐堂上依然冷得刺骨,他顧望院中落完了葉子的花木,感慨地說道:「此去各縣募糧,在襄國時,襄國令姚昇置酒宴我,於席上擊箸放歌,歌曰:『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飈塵。何不策高足,先據要路津。無為守貧賤,坎坷長苦辛』。唉,人生就像寄旅一樣只有一世,猶如塵土霎那間便被這疾風吹散。這院中的花、木的葉子被北風催落,待到來年卻春暖卻又能葉滿枝頭,歲枯歲榮,而我等一旦飄逝,卻就無法再榮了啊!」

荀貞曾說:聞燕趙之士慷慨悲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