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了卻山中寇賊事(八(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915 字 2020-06-20

疫病依然籠罩未散,街上行人稀少,仲春漸暖,路邊的松柏郁郁蔥蔥。

徐福翻身上馬,策馬出城。

出了縣城,到得縣外,徐福有心想射些野物獻給荀貞,乃一路向西邊的丘陵、林木地帶行去,穿過聚住在郊外的民舍,沿著官道前行,路邊荒田廢土,遠處野樹疏林。一條溪水蜿蜒流過,被上午的陽光一照,遙望如帶。春涼尚在,盡管馬速不快,徐福還是覺得有點冷。

一路都沒見人。

出城十余里,遇見了一個邯鄲縣的吏員出行,四五個吏卒持弓佩刀隨行在車駕的兩側。

他看見了這支小小的隊伍,這支小小的隊伍也看到了他。

可能是因為他帶有弓矢、長劍的緣故,兩個殿後的吏卒警惕地注視著他。

飢荒、疫病、流民、盜賊,如今的世道早非以往太平時了,就是縣吏出行也要防著寇賊打劫。

徐福不願引起不必要的糾紛,一手控韁,一手放在鞍上,撥動馬頭,貼著路邊越過車隊。

因不為想引起車隊的誤會,他過了車隊後就催馬疾馳。

又前行三四里,見路左丘陵起伏,林木茂盛,是個習射、擊劍的好地方,他遂停下馬,跳下地,從馬上取下弓矢,拉了兩下弓弦,四處望了望,路邊多樹,選了一棵當作靶子。

准備妥當,他帶上扳指,站在離樹二十步的地方,雙腳分開,先將長弓斜垂,把箭矢搭上,抬眼在樹干上找了個目標,心道:「且看我射樹上五尺處。」屏息凝神,舉起弓矢,感受了下風向,略微做個調整,深吸氣、腰使力,大開弓、輕放弦。但見箭如流星,去如閃電,「唰」的一聲,射中樹上。箭簇深入樹干,箭羽「嗡嗡」搖晃。正中樹上五尺處。

盡管平時練箭時拉弓次數多了會腰酸臂疼,但當箭矢射中目標後,徐福很有成就感,他滿意地端詳了會兒,方才上前將箭矢取下,又覺美中不足:「這路邊的樹,樹干都忒粗大了點。如能有個細點的,方顯我之手段。」復歸二十步外,又射了兩箭,亦皆中目標。

二十步,已是他目前的極限,再遠點就沒有把握了。

他自覺今天比較手順,決定挑戰一下難度,又往後走了十步,開弓拉弦,瞄准目標,正待要射,瞥見田中忽起細塵,卻是一只兔子奔過,箭矢方才離手,他就懊悔:「不該走神!」果然,差之毫厘,謬以千里,只見那箭矢貼著樹干擦過,斜斜地栽入了土中。

箭射出手,再去找兔子時,已不見蹤影,他重拾心情,振作精神,撿了箭矢,接著練習。

日頭高升,漸至天中,曬在身上,驅寒除冷,暖意遍身。

練了會兒射術,他又換擊劍,依舊把那樹干當靶子,先急趨快退,舞了幾式,隨後劍柄倒握,手臂高舉,向後仰身,將長劍投了出去,雖沒正中目標,卻也差之不遠。

「有這一劍一弓,待來日殺賊時,總不致刀來頭擋,劍來胸迎。」

徐福也是閑得久了,苦中作樂,自嘲兩句,將劍拾回,准備再投時,感覺有個什么東西從眼角跳過,轉頭去看,卻是剛才的那一只野兔竄起伏低,又跑了過來,在起伏的丘陵間奔跑。

他不由大喜:「正好想打個野物獻給中尉!」

他忙不迭收劍入鞘,拿著弓矢,奔到馬邊,解開韁繩,一躍騎上,尾隨追逐。駿馬奔馳,勁風撲面。他伏在馬上,緊緊隨在野兔後頭,兩次搭箭,都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而放棄了,直追出到數里外,那野兔突然轉變方向,向丘陵深處跑去。

徐福愛惜坐騎,田間起伏不平,怕傷了馬腿,無可奈何,只得任之逃去。

天藍雲白,四野廣闊。路上無人,只有駿馬風聲相伴。

盡管沒能捕獲獵物,但這一番縱馬疾馳,卻十分快意。

徐福索性也不停馬,直又向前奔出數里,才慢慢放緩了速度,揉了揉快被風吹硬的臉皮,好似胸中的郁悶也被宣泄出去了不少,展目極望,突然楞了一愣。

路的前方,一地橫七豎八的屍體。

他警覺地挽弓在手,眺望前後左右,路上、丘陵間、林間都沒有人影,顯是行凶的人早就走遠了。他膽子不小,仗著弓箭在手,慢慢催馬靠前,一邊走,一邊盯著場上,細數場上屍體,差不多得有一二百具。再走到近處一點,看得較為清楚了,他一下睜大了眼睛。

這一二百具屍體中,有三四十具被剝光了衣服,只留下了額頭上裹著的赤色幘巾,其中幾人他看著眼熟,分明是荀貞麾下的義從!再看余下的那些屍體,俱衣著破爛,應是流民。

「這,這,這是荀貞遣出巡行縣鄉的兵卒遇上了亂民!」

他顧不上謹慎了,急忙驅馬奔前,從馬上跳下,奔到屍體群中,一具一具地去看被剝光衣服的屍體。他知道縣北這幾個鄉是劉備、關羽、張飛負責循行的,只不知今日在此遇到亂民的是劉備還是關張?一個耳大臂長的年輕人躍入他的眼簾。

「是劉備!」

劉備也被剝光了衣服,赤條條地仰躺在地上。徐福從東西亂散的屍體上跳躍過去,蹲到他的身邊,見他雙目緊閉,滿臉血污,腰上負了一處刀創,鮮血汩汩流出,將其染得跟個血葫蘆似的,徐福心頭一沉,探手去試他的鼻息,感到了一點微弱的呼吸,登時大喜:「他還沒死!」盡管沒死,一條命里也去了大半條了。徐福不敢耽擱,忙脫下外衣,裹在劉備的身上,把他抱到馬上,翻身上去,一手抱住他,一手控韁,撥轉馬頭,飛也似地往縣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