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了卻山中寇賊事(九)(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684 字 2020-06-20

黃髯無可奈何,應道:「好,好。」

胡德立刻傳令:「大將軍令,燒了狗薔夫,郡卒盡數坑了。」

黃髯眼皮一跳,他知道胡德為防他再歸順荀貞而故意問的,可不答應又能如何呢?

胡德等簇擁著黃髯來到寺內堂上。好容易坐上大堂,黃髯的腿都軟了,一屁股坐下,再不想站起。這次出山,又是燒鄉寺,又是燒鄉薔夫,又是坑郡兵,黃髯縱是不願叛離荀貞,可事到如今,卻也是再不能回頭了。

跟著黃髯來入堂上的都是賊兵中的頭領。眼睛在他們血跡未干的盔甲、刀劍和他們喜笑顏開的臉上打了個轉兒,黃髯心灰意冷,不知該他們說些什么才好。

這幾個頭領對黃髯也是有些小看的,小看他投降了荀貞,只是因為在他們這一股黃巾余部中黃髯的名氣最大,所以才又脅迫他造反,並又尊他為首領。

這會兒這幾個頭領踞坐一地,喧鬧說話,不時轟笑,也沒人理會黃髯。

他們不和黃髯說話,黃髯心亂如麻,也懶得理會他們,索性裝瞌睡。他眯著眼,上下栽頭,剛裝睡沒一會兒,胡德進了大堂:「大、大將軍,請你去,觀、觀、觀膏。」

這個觀膏也是他們黃巾軍中的老規矩。黃髯實在是不想去,有心借口困倦不去,可又不敢說出口,無奈站了起來,跟著出去。頭領們停下話頭,興致勃勃地隨之而出。

戰死的郡兵和賊兵的屍體早被搬到一處,堆在院子中央。火把明晃晃插的到處都是,映得院中白晝一般。十幾個被俘的郡卒、鄉吏被拴成一條線,剝得赤條條,在十幾個寇賊的監視下挖坑,還有幾個寇賊正在提水倒地,清理血跡。黃髯不想多看,目不斜視地跟在胡德身後。

過了二門,前面一個影壁。

這個鄉的鄉薔夫衣爛帽丟,被捆綁得結結實實,丟在影壁邊兒上,腳下積了一垛從郡卒身上拔下來的衣物,他嘴里堵了團破布,看到黃髯過來,兩眼圓睜,直欲噴出火來。

胡德接過一個賊兵遞來的火把,笑嘻嘻對黃髯道:「大、大將軍,請、請你觀膏。」手一丟,火把落到衣物上,衣服上灑的有酒,火苗登時竄起老高。

黃髯勉強露出點笑容,看著火燒薔夫,暗自痛罵:「豎子!不就想逼我叛變中尉么?又是假傳我令火燒鄉寺,又是逼迫我來看火燒鄉薔夫。」

火苗瞬間包圍了這個鄉薔夫,燎著衣服向上竄,他的胡須頭發立時被燃著,嘴里的破布也燒著了,吐,吐不掉,舌頭燒爛,痛哼一聲,昏了過去。

炙燒之痛,又把這個鄉薔夫從昏迷中醒來,不多時,兩腿都燒熟了,肉香陣陣。這薔夫支撐不住,眼中現出乞討神色。這乞討神色不是在求饒,而是在求一速死。

胡德不動聲色,眾頭領指手劃腳評頭論足。

一人惋惜道:「卻怎么把他的嘴堵上了?聽不到助興的慘叫,美中不足。」

「這賊薔夫嘴里不干凈,乃公不想聽他聒噪,所以堵住了他的嘴。」

黃髯一直對胡德不滿,可對胡德的這句話卻是贊成,還好是堵住了這個鄉薔夫的嘴,要不然還不知他會罵出什么恐嚇之言。黃髯是一個字也不想、亦是不敢聽的。

觀罷膏,活埋了余下了十幾個郡卒、鄉吏,眾人回到堂上,搜羅出酒肉,擺宴吃喝,酒酣耳熱高談闊論,話題多在王當、褚飛燕、張牛角的身上。

黃髯知道在他兵敗之後,胡德與王當搭上了線,這次脅迫他叛離荀貞就是王當給胡德出的主意。黃髯是個聰明人,雖然胡德沒有給他細說過王當,只是零零碎碎地聽說了這點事兒,可卻也能猜得出來,這定是王當畏懼荀貞,故此想利用胡德等以及黃髯這個「叛將」來吸引荀貞的注意力,只可惜他看得破,胡德等卻看不破,還以為是抱上了粗大腿,一個個興高采烈。

觀膏時嫌美中不足的那個小帥說道:「聽聞王當與褚飛燕准備近期起事。」他轉頭找黃髯,「大將軍,不如咱等投了他們去罷!並上留在老寨的兄弟,還有近期投我等的壯士,我等現在也有三五百人,再加上響當當黃巾道的名號,待他事成之後,怎么著,我等也能換個富貴。」

有人嗤笑說道:「三五百人馬,你也想換個富貴?王當麾下人馬較少,只有三千余人,可褚飛燕麾下少說上萬人馬,我等這點人,怎會在他們的眼里?」

黃髯算是被荀貞打怕了,也在暗中嗤笑:「百萬眾的黃巾軍都被剿滅了,還指望褚飛燕的那上萬人馬成事?真是不知死活。」

雖說認為他的這些舊部不知死活,可現如今他卻是被裹挾「叛亂」,嗤笑之余,對他來說更多的是沉重的心思。沉重的心思一直保持到今日,他站在山巔,遠望群峰,沉重地嘆了口氣,天氣暖和了,山外的疫病應該也快停歇了,想來荀貞出兵進山的時候就快要到了。

可他又能怎么辦呢?

不但被裹挾叛變了,而且還燒死了個荀貞治下的鄉薔夫,想來也只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