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月黑雁飛弓馬逐(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3020 字 2020-06-20

這時,荀貞部離癭陶城已不太遠,借助城頭的火光,荀貞遙見一個高冠黑衣的官吏登上了城樓,七八個披甲的武士簇擁從行。

「此必是郭太守。」荀貞召來宣康,「你去城下通報。」

宣康接令,帶了四五個騎士,從軍中奔出,往去城下通傳。

荀貞不管城里的動靜,接著率部往北邊去,往前又行了兩三里,路邊碰上了李驤留下的幾個兵卒。

荀貞召他們近前,問道:「可見著賊兵的蹤跡了?」

「見著了。」

荀貞大喜,問道:「在哪里?」

「我部追擊至此,望見了賊兵殿後的部隊,李君命我等留下來給中尉指路,他自帶部卒追上去了。」這幾個兵卒指向西北邊,說道,「賊兵殿後的部隊一路向濟水逃去。」

荀貞立刻傳令,「召玉郎、雲長諸君回來!令他們分從左右奔行穿插去濟水南岸。」

兩個傳令官接令,打馬奔去。

荀貞復帶諸部順著這幾個兵卒指的方向繼續追擊,路上,他問這幾個兵卒:「殿後的賊兵有多少?」

「三四千人。」

「可知是以何人為首?」

「遙見其旗,上書一個張字。」

賊兵中最有名的張姓之人當然是張牛角,而今張牛角已死,這個留下殿後的又會是誰?據荀貞打探來的情報,除了張牛角之外,賊兵里似乎沒有特別有名的姓張之人了。

荀貞心中一動,忽然想道:「張牛角死後,褚飛燕改姓張。這個留下殿後的人莫非就是他?」

荀貞已經很重視褚飛燕了,但如果這個殿後之人果真是褚飛燕的話,那對褚飛燕的重視還得再提高一個檔次。荀貞知道褚飛燕在張牛角之後接任了黑山軍的統帥之職,身為統帥,卻主動帶兵斷後,即便此舉是為了穩固他統帥的地位,這份決斷、膽氣也非常人可有。

荀攸打斷了荀貞的思索,說道:「中尉,城門開了。」

荀貞轉頭望去,見東北邊的癭陶城門大開,一支人馬從城中出來,最前打著一面黑底紅字的大旗,上書一個郭字,是巨鹿太守郭典親帶步騎來追擊賊兵了。

「中卿,你去把賊兵逃遁的方向報於郭太守。」

原中卿接令,飛馬前去傳訊。

……

郭典正當壯年,但因為這些天沒有睡好之故,看起來很是疲倦,得了原中卿的報訊,他帶著八百郡卒緊隨荀貞部向西北奔去。

「宣君,荀中尉此次帶了多少人馬來援我巨鹿?」

「三千步騎。」

「自去年軍中一別,說起來,已有大半年沒見過荀中尉了。我聽說荀中尉在趙郡先後擊平了數股巨賊,斬獲數萬,今次張牛角、褚飛燕生亂,冀州半壁動盪,而獨趙郡無事,荀中尉不愧是皇甫將軍看重的人啊。」

郭典與荀貞的交情不深,他兩人只是同在皇甫嵩帳下效過力罷了,這次荀貞帶三千步騎出郡來馳援他,雖從宣康這里聽說是因為刺史的檄令,但郭典對此依然充滿了感激。

「中尉命我代為致歉,為追擊賊兵,不能在城外迎候府君,失禮之處,請府君毋要責怪。」

「中尉統兵出郡,救我巨鹿,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責怪?」

賊兵已撤,荀貞渡河來到,郭典肩上的壓力頓時為之一輕,與宣康、原中卿談談說說,五更前後,他與部下的郡卒來到了河邊南岸。

南岸上,正一場激戰。

宣康、原中卿前頭引路,帶著他找到了荀貞。

「多謝中尉相救之情!」郭典下揖行禮。

荀貞聞聲回頭,忙快步近前,回禮笑道:「郭公!別來無恙啊?」

「全虧了中尉馳援,我癭陶才得以保全。」

「說來慚愧,因汦水北岸有數千賊兵駐守、我部亦缺船渡河之故,我在汦水南岸待了三天,未能盡早過河,以至賊兵圍城至今。救援來遲,還請郭公勿怪。」

郭典跟著皇甫嵩打過仗,知些兵事,能夠理解荀貞為何不能早點渡河,說道:「前數日,聞得賊帥張牛角中矢而亡,本以為賊兵會就此撤退,卻不料彼等非但不退,攻勢愈烈,想來若非中尉在河對岸虎視,這癭陶之圍還不知道會到何時!」

他這話說的不錯。

褚飛燕之所以撤兵,固然主要是因為張牛角一死,聯軍士氣不穩,他得換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來鞏固他聯軍主帥的地位,此外,亦有對岸有荀貞、他擔憂荀貞會趁機進擊的緣故。

河邊的喊殺聲、兵器碰撞聲劃破靜夜,郭典轉目觀瞧,說道:「戰事如何?」

「來得晚了,沒能追上賊兵的主力,也沒能咬住殿後的賊兵,只抓住了個尾巴。」

李驤部追上了殿後的賊兵沒錯,但李驤部的兵卒不多,沒辦法把有三四千之眾的賊兵全部咬住,只纏住了不到一千賊兵,余下的兩三千賊兵或乘船、或通過浮橋已經渡到了對岸。

對河這邊的戰事荀貞不太關注,區區千余賊兵,消滅他們只是早晚之事,他遙指對岸,對郭典說道:「郭公,看見那面賊旗了么?」

渡到對岸的那兩三千殿後賊兵沒有急著走,正在有條不紊地焚燒渡船、浮橋。一面書寫著張字的大旗在這數千賊兵中迎夜風招展。

郭典答道:「看見了,這是張牛角的旗,張牛角死後,此旗似被褚飛燕接用了。」

癭陶被圍多日,郭典對張牛角的這面軍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在郭公來前,我部兵卒抓了幾個俘虜。我細細地審問過了,褚飛燕已改姓張,接任了張牛角賊帥的位置,今夜賊兵撤退就是由他斷後的。」

郭典吃了一驚,說道:「此賊好膽識!」

「可不是么?……,郭公,假以時日,此賊必是我冀州大患。」

留在河這邊的千余賊兵自知在劫難逃,負隅頑抗,雖已被李驤、江禽、劉鄧、文聘等各率部曲分割包圍,然而卻仍戰斗不息,時不時地爆發出一陣「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呼聲。

郭典愕然,說道:「這是……?」

「被褚燕留在河這邊的賊兵俱是黃巾余寇。」

也只有信仰堅貞的黃巾余部才會在沒有退路的絕境下仍不投降,褚飛燕可謂是「知人善用」,如果換了是山賊在河這邊斷後,荀貞以絕對優勢的兵力碾壓過去,恐怕戰事早就結束了,褚飛燕也萬難從容不迫地在河對岸燒船焚橋。

黃巾余部盡管斗志堅定,拒不投降,可畢竟人少,戰斗力亦不如荀貞的部曲,他們在河邊的陣地逐一地被江禽、李驤等人奪據,天快亮時,只剩下了七八個堅壘還在他們的手中。

對岸的褚飛燕燒完了渡船、浮橋,毫不停留地棄仍在奮戰的黃巾余部而去。

荀貞目送他們遠去,望著褚飛燕的大旗漸行漸遠,心知這一場追擊戰只能到此為止了。

荀貞部的步卒從出營到現在,半夜之間,奔馳了近二十里,殺賊近千人,攻勢不免稍鈍,而余下的幾個黃巾余部的堅壘都是由黃巾中的勇士組成,遂久攻不克。

如雷的戰鼓聲中,數騎奔出荀貞部的陣中,自西而擊之,又一騎士和數徒步甲士從另一側的荀貞部陣中奔出,自東而擊之。由西而擊的數騎馳馬挺矛,奔騰叱吒,途經處,折堅摧壘。從東進擊的數個徒步甲士持戟使刀,奮勇爭先,經行處,沖陣潰敵。

郭典看得目眩神迷,張口結舌,東邊的騎士和徒步甲士他認得,是荀貞帳下最為英勇的辛璦、劉鄧諸人,西邊的這幾個騎士他認得兩人,騎紅馬的是關羽,騎黑馬的是張飛,乃是劉備帳下的兩員猛士,聽說劉備現在趙郡給荀貞當中尉功曹,關羽、張飛從荀貞征戰並不讓人意外,只是余下一騎卻是誰人?觀其年歲不大,然白馬鐵矛,驍勇武猛,初升的朝陽灑下光輝,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耀眼的光甲,愈增不凡之姿。他問荀貞道:「中尉,彼白馬騎士是誰人也?」

「常山趙子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