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臨大事從容不迫(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276 字 2020-06-20

趙然滿面震驚,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說什么?」

他對面坐了兩個人,年紀均不大,都是二十出頭。此兩人俱趙家子弟。

其中一個得意洋洋地重復了一遍他剛才說的話:「元城那事兒是我倆叫人做下的。」

「你再說一遍?」

「阿兄,我都說兩遍了,……元城那事兒是我倆叫人……,哎呀,哎呀!阿兄,你這是干什么!」這人話才說了一半,趙然抓起案上的石硯就砸了過去,恰落到他的席前,把他嚇得從席上跳起,狼狽不堪地斜竄幾步,差點踩住衣擺摔倒地上。

趙然勃然大怒,從案後站起,又抓起案上的竹簡砸了過去。

這人方立足未穩,躲避不及,正被竹簡砸到腰上。這人腰中纏的是貝帶,以貝殼為飾的腰帶,被竹簡一砸,幾片貝殼掉地,連同竹簡落地的聲音,「劈劈啪啪」一片。

另一個坐在趙然對面的人先是一驚,繼而看到這個被砸之人的狼狽之態,轉驚為樂,一手捂著嘴輕笑,一手指著被砸之人的臉:「塗花了,塗花了。」

兩漢的風尚,前漢質朴尚武,到得本朝,早些時候還好,也許是因為剛極則柔、陽極則陰,慢慢地,世風里就摻雜了一些陰柔之氣,很多士子、貴族子弟傅粉熏香,衣著也朝女性化變化,比如這被砸之人腰上的貝帶,貝帶就是較女性化的一個裝飾。

這被砸之人不僅腰纏貝帶,禪衣熏香,並且臉上也塗脂抹粉,抹得有脂粉,剛才那個石硯里有殘余的墨汁,濺了幾滴到他臉上,粉是白的,墨是黑的,看起來甚是可笑。

趙然在發怒,坐著的那人卻竟好似看戲,捂嘴樂了起來,這讓趙然的怒火越發難抑。

他拔劍出鞘,一腳把案幾踢翻,就要往坐著的這人處去。

這人瞧見,嚇得花容變色,沒工夫樂了,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也算那個被砸之人有點眼色,見趙然怒極,不敢再多說,亦屁滾尿流地掉頭逃走。

趙然追到堂門口,他沒穿鞋子,又自居身份,總不能也像那兩人一樣赤足出堂,可要是再穿鞋,肯定是追不上那兩人了,因恨恨地止住腳步,把劍揚起,沖那兩人奔走逃跑的背影丟了過去。那兩人早就逃得遠了,這劍自是砸不住。

堂上還坐了幾個人,有的是趙然的門客,有的是縣中與他交好的大族子弟,魏郡郡丞也在座。

郡丞出言解勸:「家中的年輕子弟固是不知輕重,然此事既已做下,少君似也不必為此動怒。」

趙然回轉身,怒道:「兩個蠢貨!郡糧被劫,豫州兒豈會不追究?等查到他倆的頭上,看他倆怎么辦!豫州兒本就與我趙家不對付,豈會輕饒他倆?」

趙然不是個沒腦子的,荀貞通過平賊、行縣,現今在郡中的威望正高,在這個時候,他雖然對荀貞滿懷怨怒,恨不得今天就殺了荀貞,可卻也知當下非是尋事的良機,卻沒想到族中的這兩個子弟居然這般愚蠢,竟然在這個時候干下了劫郡糧的事!

以荀貞的脾氣和作風,這倆子弟明顯是在自尋死路。這倆子弟自尋死路沒關系,可這倆子弟若是被荀貞處死,對趙氏在郡中的威望明顯是個打擊,這是趙然不願意看到的。

郡丞說道:「就在我剛才來前,聽說豫州兒剛派了審配出縣,去元城查辦此案。少君,要不要我追上審配,交代他幾句?」

趙然強把怒氣壓下,對郡丞說道:「卿在我郡為吏日淺,不知審配其人!」

「怎么?難不成他還敢不聽少君之令?」

「先帝延熹七年,下邳陳球遷任我郡太守,審配被他召辟,出仕郡朝……。」

「審配是陳球故吏?」

「是啊。你說,審配怎可能會聽我的話?」

陳球是黨人名士,光和二年,陽球、劉郃謀誅宦官,陳球時在朝中任永樂少府,也參與其中,最終與陽球、劉郃同被下獄處死。審配是陳球的故吏,陳球死於宦官之手,審配為人又剛烈忠直,他當然不會聽趙然的話。趙然不派人去叫審配為那兩個趙家子弟遮掩還好,他如派人去,不但不會有用,反等同於自投羅網。

聽得審配是陳球故吏,郡丞也束手無策了。

堂上一個門客說道:「審配不聽少君的,元城那家劫糧的卻定會聽少君的。要不這樣,小人去一趟元城,吩咐一下那家劫糧的,如被審配查問,絕不能說出是受誰人指使。」

趙然說道:「也只能如此了。你現在就去,告訴那家,他家如把此罪認下,我不會虧待他們。」

「是。」

「如出差池,我也不會放過他們。」

「是。」這個門客應諾,出堂去了。

郡丞見趙然依舊怒氣難消,勸慰說道:「那兩個家中子弟也是為了給少君出氣,所以才做下此事,適才聽他兩人說,此事做得很是利索,沒留下任何線索給郡朝,審配也許根本就查不出來是誰做的,少君且請寬懷,不必過憂。」

「希望如此!」

也不知是不是趙然的這句話起了作用,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郡糧被劫一案似乎成了件懸案。審配在元城、魏縣待了十來天,這兩個縣的豪強大族、惡少輕俠被他訊問了一個遍,卻一直沒有案件告破的消息傳出。六月底,荀貞好像是無奈地認可了這個事實,把審配召回了鄴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