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報聞荀兵入符離 徐州群臣心各異(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188 字 2020-06-20

陶謙再看去,說話者是個三十來歲的士子,此人眉眼與陶謙有幾分相像,卻是他的長子陶商。

陶謙目光轉向座上另外幾人,問道:「元達、元龍、子仲,卿等以為呢?」

「元達」是別駕從事趙昱,「元龍」是州典農校尉陳登,「子仲」則便是東海巨商糜竺了。

趙昱、陳登、糜竺三人,或名重州中,或族為冠姓,或家資巨萬,都是陶謙府中可與王朗並名分座的人物,乃是除了笮融、臧霸等人之外,最得陶謙重用的州吏。

糜竺心道:「我與廣陵多有來往,雖固是因此而更得了方伯重用,可我聞之,卻亦頗為方伯所忌,今方伯意取彭城,荀侯卻分兵遣駐符離,明顯是在為彭城撐腰,……當此微妙之時,我卻不可多言,以免自誤。」

去年,因被舊友、廣陵郡的上計吏秦松說動,糜竺決定「左右逢源、借力使力、以自抬身價」,遂與廣陵生意來往,賣給荀貞了不少的鐵、糧諸物,解了荀貞的燃眉之急,最後果如秦松之言,他果因此而更得到了陶謙的示好和重用,可卻也同時不可避免地得到了陶謙的一些猜忌。

些許的猜忌是可以接受的,可如果猜忌轉變成忌厭,那就得不償失了,故而,為了避免發生這樣的事,他於是決定一言不發。

糜竺不說話,趙昱也不吭聲。

趙昱素以「高潔清廉」自許,自視為本州清士,早前是被陶謙逼著出仕,這才當了州別駕從事的,老實說,起初的時候還好,他雖是被逼出仕的,可陶謙重其名德,為能借得己用,禮遇他甚重,可隨著接觸的時間越長,他越是反感陶謙的強勢和野心,私下里他曾對密友說:「陶徐州族聲不顯,成名於軍伍間,性傲而剛,欲遠而強,實非良主」,已是數有掛印辭遁之意,只是迫於陶謙的強硬,害怕會被陶謙抓回,受刑獄之罰,因而才在州府待到今日。

他既然是越來越反感陶謙,並且他本來就是不贊同陶謙進攻彭城的,——彭城又沒什么錯,又不是造反起亂了,你陶謙無緣無故地去打它算怎么回事?別說你不是徐州牧,只是個徐州刺史,你便是徐州牧,也不能無緣無故地去進攻治內一郡啊!這太不像話了。視朝廷為何物?視綱紀為何物?這豈不是把自己看成了土皇帝,把徐州看成了是他陶家的天下?形同反逆。並且,再則還有一樣,你陶謙是揚州丹陽人,可那彭城的百姓卻是徐州人,雖不是趙昱的同郡鄉人,可卻是同州,共在一州,彭城的士人,趙昱也是認識、相熟不少的,兵亂一起,定有亡者,你一個揚州人,為了私利,去打徐州人,因畏陶謙的威勢,趙昱沒強烈反對已是心中有愧,這么個情況下,又可能還支持陶謙,積極地為他出謀劃策?因是之故,他也不出聲。

不過,趙昱和糜竺雖都是不出聲,本質上卻是有區別的。

糜竺是為了自家在州府內的地位著想,趙昱則是因為根本就反對陶謙攻取彭城,也正是因了這個緣故,對荀貞分兵遣駐符離這件事,趙昱心中其實是「很歡迎」的。他當然知道荀貞分兵駐入符離,說到底,不是為了徐州人,不是為了彭城人,而也是和陶謙一樣,是為了私利,所謂唇亡齒寒,彭城一下,下一個肯定便是廣陵,所以荀貞出兵符離,可不管荀貞是為了何種緣故,至少看起來他似乎可以遏制住陶謙的野心,這就是好事,對徐州人來說,就可以避免無謂的戰火。

陶謙目見趙昱、糜竺兩人皆默然不語,心中不悅,只是他頗有城府,臉上沒有顯露出來。

事實上,陶謙此次欲趁機取彭城,之所以沒有馬上展開進攻,而只是先擺開一個態勢,其中固然是有忌憚荀貞,擔憂荀貞會回師馳援之故,另外卻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正是:在他的府內、帳下,如丹陽人笮融、兗州人臧霸等固然是不反對、或而支持他的,可如趙昱這樣的徐州當地士人,卻有不少都對此明確地表示了反對,甚而是非常強烈的反對,內部的意見不一,陶謙因而也不好輕舉妄動,畢竟他是在徐州為刺史,不能無視徐州本地士人的意見和輿論。

糜竺、趙昱不說話,陳登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