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輕功重節辛玉郎(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907 字 2020-07-07

辛璦記起剛才死於自己矛下的那個山陽百石吏,當時其左右就有數百山陽兵卒相從,明白過來,知道了那人必就是伊興無疑了。

遂召騎士過來,辛璦令道:「你原路返回,尋到適才被我刺死的那個山陽郡吏,找塊地方,把他葬了罷。」

那騎士亦不問緣由,接令而去。

任犢說道:「原來伊興已被將軍陣斬。卻既已殺了,……」往辛璦及其從騎的馬下看了看,沒有找到伊興的首級,說道,「不取其首級也就罷了,將軍為何反再遣人,去安葬他?」

辛璦從容說道:「如你所言,山陽太守袁伯業已棄郡而逃,伊興、張希兩人,無非郡府小吏,雖無武干之才,卻不僅不逃,更逆我雄師,領兵來守方與,也算是節烈之士了。我不取他首級,是嫌他官微;安葬於他,是重他氣節。」

任犢聽了,便吩咐身邊的兵卒,說道:「去把張希、方與縣尉也葬了。」

兵卒不識趣,問道:「那他兩人的腦袋?」

任犢卻是不嫌張希、方與縣尉兩人的官職低微,已取了他二人的首級。

任犢怒道:「沒有腦袋,就不能葬么?」

辛璦號稱玉郎,人如玉樹臨風,只是站在辛璦的馬前,任犢已自慚形穢,生怕辛璦會因此而再小看了他,任犢話音才出,已是後悔。

他心中想道:「方與此城,不管怎么說,總歸是我打下的!這份功勞跑不了。張希、方與縣尉也是我親手所斬,這份斬敵將佐的功勞,也跑不掉。雖是如少了張希兩個的人頭,待來日與諸將會於主公帳下,計首論功的時候,別人都是一堆堆的人頭,我這里空空如也,是會有些不好看,但至關緊要的,是現下不能讓玉郎小覷了我,以為我是個鄙陋的粗人。」

任犢咬了咬牙,改變主意,說道,「不過是兩個首級,從主公征戰以今,我手刃之敵,何止百數!也不在乎這兩個腦袋!你們拿去,給他兩人縫到脖上,再做埋葬就是。」

辛璦贊道:「司馬此舉,可稱義也!」

任犢如飲甘霖,方才的那點心疼不舍,不翼而飛,昂昂然立著,說道:「些微小事,怎敢當鷹揚贊譽!」

辛璦與任犢入城。

城中的守卒要么從別的城門逃走了,要么被任犢等殺了,要么降了,不需要再進行巷戰。

辛璦一面遣騎,去找荀貞,稟報袁遺奔乘氏的消息;一面分兵巡邏城內,維持治安;同時,又遣了數騎,出城散開,告訴從高平、湖陸逃難到此的百姓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入城。

諸般舉措,不必多講。

一日後,徐州兵盡數過河,荀貞親率領之,來到方與。

荀貞下達嚴令:「兵卒不許入城,敢擾民者,斬!」

到了城中,荀貞撫循城內的各里,見城中治安井然,沒有出現士兵殘民的事情,也沒有出現本縣輕俠趁機生亂的事,甚是滿意,對辛璦、任犢,好生褒獎了幾句。

又聞伊興、張希的故事,荀貞問戲志才等人,說道:「張希之名,我嘗有聞。他可是張公元節之後么?」

張元節,就是張儉。元節,是張儉的字。

戲志才不知道。

荀攸答道:「張希不是張公元節之後,他與張公元節同宗,是高平張家的小宗子弟。」

荀貞惋惜地喟嘆,說道:「可惜了!亦節義之士也!犢,你給他一個全屍這事做得還算不錯。」

任犢伏拜謙虛。

荀貞忖思稍頃,說道:「攻下高平的當日,我就入城,謁見張公元節。他托辭年邁,不肯見我。而下張希身死,看來張公元節,怕是更不會見我了。」

他對戲志才、荀攸等人說道,「張家子弟入仕郡府的,應該不少,再有遇到,皆不許殺!禮敬待之,如肯降者,送來見我;不肯降者,送去高平。」

張儉最著名的故事就是望門投止了。

桓帝年間,黨錮之禍起,中常侍侯覽誣張儉與山陽郡的其它二十四人共為部黨。朝廷下令通緝,張儉被迫流亡。官府緝拿甚急,張儉狼狽逃亡,一路走到哪里,就到哪里的士族家中躲避,他逃亡沿途的士人,沒有不敬重他的名氣和品行的,競相接納,許多家族都因為收留他而家破人亡。其所經歷,單只受族刑的就以十數,宗親並皆殄滅,郡縣為之殘破。

不少人家因為張儉而亡,張儉本人,倒是活到了現在。

前幾年,黨錮解除,張儉回到了家鄉高平。何進等數次征召於他,他都沒有接受,在家賦閑居住,一直到現在。他今年已經七十出頭了。

說實話,對張儉「望門投止」的這段過往,荀貞是存有非議的,可是非議歸非議,張儉的名聲在那里放著,卻也不能不給以足夠的崇敬。

故而,有了他這道軍令的下達。

巡視過了城中,荀貞與戲志才等來到郡府。

在堂中坐下。

荀貞說道:「袁伯業奔去乘氏,而下山陽無主,下一步我軍該如何行動,卿等暢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