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空有神射不得展(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335 字 2020-07-07

本朝順帝年間,距現在大約六七十年前,也有一位叫吳資的太守,泰山郡人,是為巴郡太守。

這位巴郡吳太守在巴郡的任上時,風調雨順,幾乎豐收的年景不斷,因此他頗被當地的士民愛戴,郡人歌之曰「習習晨風動,澍雨潤乎苗。我後恤時務,我民以優饒」。在這位吳太守離任巴郡之後,郡人思慕,又曰:「望遠忽不見,惆悵嘗低徊。恩澤實難忘,悠悠心永懷」。

這兩首所謂的歌謠,用字講究,韻調合律,明顯是巴郡士人,沒准兒就是這位吳太守郡府中的某個筆桿子所作,絕非是鄉野百姓自發所歌的,但不管怎么樣,至少此吳太守留名至今。

和這一位同名同姓、官職也相同的吳巴郡相比,而下的濟陰太守吳資,卻就顯得差了不少。

實事求是的說,但凡能在兗州、豫州這樣的海內大州中,擔任郡守的,百余年來,無不都是出眾之士,或者才干過人,或者德望清高,至不濟,也得有權貴的背景,畢竟兗州、豫州文化發達,州內最不缺的就是讀書人、就是清議結黨的名士,沒點能耐的,還真是在這里站不穩腳。

就拿於下的山陽、濟陰、東郡、陳留四處來說,現任的太守,山陽袁遺,那是袁家子弟;東郡曹操,本身的才略不提,其家也是漢室豪貴;陳留張邈,「八廚」之一。再有李瓚,乃是一等一的大名士李膺之子,現為東平相。就算是小的不能再小,只有三縣之地,南北、東西各不過二百里遠近,曹操、荀貞剛在那里大打了一場的任城國,其歷任的太守也俱是來頭不凡,如此前的劉儒、楊秉等等,要么是名滿天下,要么是三公之後,又抑或同時身兼二者。

濟陰太守吳資,在他們其中,確是就顯得默然無聞了些。

但這不代表吳資沒有能力。

吳資在濟陰為太守已有數年,擢用本地士子,愛護百姓,亦是很被濟陰士民稱贊的。

唯是他欠缺軍略之才,故是在黃巾、董卓相繼亂後的當下亂世之中,未免有點力不從心。

不過與張邈不同,吳資沒有什么野心。

因此,曹操上次檄召濟陰郡兵,吳資當即遵令;這回,曹操叫他遣兵出定陶,佯援昌邑,他亦絲毫不作拒絕,得到曹操的傳文當時,他便喚來帳下的騎督將楊章,給其兵馬千人,命之奉令行事。

楊章得了兵符,到營中取了步騎千人,未做耽擱,即出定陶,渡過濟水,赴昌邑而去。

一路之上,楊章果然大張旗幟,人馬在後,聲勢先行。

向東行了約六十里地,出了濟陰郡界,再往前行,就是山陽郡的昌邑縣地了。

一騎從北邊馳來,自稱是劉若、史渙的部曲,求見楊章。

楊章在中軍,勒馬道邊,候這騎來到,見他滿面風塵,知是路上疾行之故,問道:「劉校尉可已到濟水北岸?」

那騎下馬,恭謹地垂手而立,答道:「劉校尉與史司馬,出了乘氏以後,擇小路潛行,因是走的小路,又要隱匿行跡,半路上且遇到了數百盜賊,斗了一戰,將之盡殺,故而路上慢了些。小人奉令來尋督將時,劉校尉、史司馬部,離昌邑北的濟水渡口,還有二十里。」

乘氏的東北邊、巨野的西邊,有一片大澤,方圓數百里,汪洋無盡,即是鼎鼎大名的大野澤,又叫巨野澤。此澤占地已廣,沿岸並多草木、蘆葦,往常天下無事時,此處就常有盜賊聚集,如今海內戰亂,百姓流離,不少都逃到了這里,加上黃巾的潰兵殘部,澤中的賊寇,卻是遠比往昔為多了。賊寇一多,膽子就壯,少不了出來到周邊的縣、鄉掠奪。

劉若、史渙及兩人所部,半道上碰到的,就是這么一股大野澤的盜賊。

楊章是濟陰本地人,而且其家就在乘氏,對大野澤的情況絲毫也不陌生,聽了那騎如此回答,點了點頭,說道:「碰到的那股盜賊,想是大野澤的賊寇了吧?」

「正是。」

楊章嘆道:「我郡府君吳公,早就想整治一下大野澤,把隱匿其間的賊寇,悉數剿滅了。奈何先有黃巾之亂,繼有荀貞之侵我兗境。吳公竟是不得遂意。真是苦了沿澤諸縣的百姓!劉校尉、史司馬今誅其眾數百,亦算是為我濟陰的生民稍微除害!」

那奉令來尋楊章的騎士,僅是個勇悍的兵卒罷了,聽不出來楊章話中皮里陽秋的含義。

李通等奉曹操之令,在乘氏屯駐已然頗久,屯駐期間,除了時常問乘氏縣的縣令索要糧餉、酒肉之外,對地方上的治安則是半點不管。大野澤的西南頭,離乘氏僅四十來里地,然而李通等對澤中的賊寇卻是視若無睹,任其擄掠鄉、邑。

楊章聞同鄉的士人說過此事,自就難免會對李通等小有微詞。

楊章這是不理解曹操的苦處。曹操怎會不知大野澤的賊寇,是濟陰的一個禍害?曹操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對百姓,他也是很懷憐憫的。只是,曹操剛出任兗州刺史,根基尚且未穩,為了不引起吳資的警惕和敵視,故而,他才交代李通,不許摻和濟陰郡內部的軍、政各項事宜。

那騎士答道:「是。」

楊章問道:「劉校尉、史司馬遣你來,是為何事?」

「劉校尉、史司馬遣小人偷渡濟水,南下來尋督將,是為看看督將領兵行到何地了。劉校尉請督將,盡量加快進軍的速度,以吸引濟水北岸徐州軍將許顯的視線,從而好方便劉校尉引部渡河。」

「許顯部現在何處?」

「其主力何在,目前不知,但濟水沿岸的渡口,根據我部斥候的偵查,都有徐州的騎兵出沒。」

楊章聽到這里,明白了劉若、史渙為何會要求他加快行軍的速度,心道:「原來是濟水北岸的諸個渡口,皆有徐州的偵騎。劉若、史渙現下可以暫隱匿行蹤,但一旦開始渡河,那么在這種情況下,就勢必會被許顯部的偵騎發現行蹤。

「而許顯部的主力何在,劉若、史渙到現在也還沒有搞清楚。如此一來,就極有可能會出現劉若、史渙正在渡河的功夫,許顯部的徐州兵士突然殺到。半渡而擊,劉若、史渙敗之必矣。」

既清楚了劉若、史渙眼下面臨的困境,楊章遂便說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與劉校尉、史司馬,就說我兩天之內,就可抵至昌邑城外。」

那騎士應道:「是。」

向楊章行了個軍中禮,翻身上馬,也不休息,便就馬不停蹄,趕回去復命了。

楊章傳下軍令,命將士加快行進。

行軍至暮,夜宿一晚。

翌日一早,拔營繼行。

路經一亭,亭舍已然敗落,舍內荒草叢生,無有一人。

兩頭狐狸,蹲在頹倒的門扉邊,探頭探腦地朝路上的這支軍馬窺視。

楊章技癢,取出弓矢,搭弓而射,兩支箭,連珠而出。

兩頭狐狸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瞬間分被二箭刺死。楊章用的弓強,二箭射死了兩狐後,去勢猶勁,刺入了地面。卻是把兩狐的屍體牢牢地定住在了地上。

從在其側的數十騎兵,齊聲叫好。

兩騎馳奔過去,把那箭矢拽起,提了兩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