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伯符叱吒破俊寵(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3280 字 2020-07-07

臧俊帶的兵馬比趙寵帶的多些,與孫策的部曲相當,約兩千來人。

到底冤句是濟陰郡的屬縣,吳資對孫策侵犯此縣之事,自是會比陳留郡的張邈上心和重視得多。故是,盡管定陶縣中的郡兵已經不多了,他還是一咬牙,分出了半數之眾交與臧俊。

臧俊和楊章不一樣,他的官職盡管比楊章低些,但與吳資的親密程度卻勝過楊章,這是因為,他與吳資是老鄉。藏家與吳家同居一縣,彼此聯姻,論起來,吳資還是臧俊的從姑父。

臧俊到了冤句外,大老遠地就看到了孫策的部隊,他沒有立即驅部上前邀戰,而是繞了一圈,從城西而過,到了城南,與趙寵所率的陳留兵會合到了一起。

臧俊、趙寵兩人早就認識。

彼此見面,互相行禮。

禮罷,臧俊詢問敵情和城中的情況。

趙寵說道:「君是從城北過來的,正經過孫伯符的陣營,豫州兵情形如何,想必不需我說,君也應該已然看清。我亦是才到冤句不久,還沒有與孫伯符交戰。至於城中,我之前遣了軍吏至城下,希望能與城中的守卒合力,共擊孫伯符,城中沒有給我答話。君是濟陰軍中的上將,不妨可再遣人赴城下,問城中意見,或許城中會答應出兵,與你我合力作戰。」

臧俊聽出了趙寵的不滿。

也難怪趙寵不滿。

他是陳留郡兵的軍官,本來好端端的在汝陽待著,吃著佳餚,喝著美酒,看著美婢歌舞,也算是於此場的徐、兗大戰中,獨得一片自在,要非是奉了張邈的命令,怎會領兵出城,跑來濟陰郡,在冤句城下與孫策對壘?

他巴巴地跑來救援冤句,然而不曾料到,冤句城中卻竟對他「共擊孫伯符」的建議置之不理!

這就好比熱臉貼到冷屁股上,趙寵當然會心中不快。

臧俊也不多話,帶了四五騎兵,親自馳至城下,仰臉朝城頭,大聲說道:「吾乃司馬臧俊,縣中縣君何在?」

城頭上探出一個人頭,半截眉毛,酒糟鼻子,嘴巴不大,胡須稀疏。

這人就是那個奉縣令之命,來城頭觀看情況的縣吏。縣吏名叫梁逵,是縣寺的門下游徼。游徼,主盜賊事,職在捕盜。鄉有游徼,縣寺也有游徼。也正是因了梁逵職在捕盜,所以冤句縣令才會打發他出來打探消息。畢竟凡侵犯縣土者,皆可稱賊寇。

梁逵答道:「本縣縣君率引壯士百人,正在守衛內城。」

臧俊皺起眉頭,說道:「外城還沒開仗,哪來的守衛內城?」

「未雨綢繆是也。」

臧俊啐了一口,心道:「怕死便是怕死!還未雨綢繆。」當此形勢,不好發怒,按下怒氣,說道,「現下守城者何人?」

城頭上又探出一個人頭,須髯滿面,狀貌魁梧。

這人即是冤句的縣尉李象。

李象答道:「是我。」

臧俊認識他,知他是本縣縣尉,便問道:「城中守卒多少?」

李象答道:「縣兵四百,臨時征募了壯丁五百。」

臧俊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質問說道:「我記得前次各縣上計,貴縣明明說有縣兵八百,如今怎只剩下了四百人?」

李象欲言又止,唉聲嘆氣,擠眉弄眼的,半晌說不出來話,似有難言之苦衷,末了,回了一句:「下官雖是縣尉,今年方才上任,什么都不熟悉,縣中事務,一應由我縣縣君做主。為何八百人變成了四百人?下官也不知道。反正下官來時,就已是這么些兵卒了。」

臧俊頓時明了,想道:「是了,這定是冤句縣令謊報兵額!從中漁利。」他生性正直,立時怒不可遏,心道,「待擊退了孫伯符,我一定要上報縣君,斬了這個狗縣令!」

臧俊勉強再把怒氣按下,說道,「今我率兵兩千余、趙司馬率兵千余,同來馳援冤句。我兩部合兵三千余,已比孫伯符的部曲為眾。你們縣中的守卒既然不多,也就不需你們出城協戰了,好生守住城池就是!」

李象聽不叫他出兵參戰了,松了口氣,大聲應道:「諾!」

臧俊帶著從騎,轉馬回去,見著趙寵,說道:「縣中的守卒不多,難堪大用。於下之計,俊竊以為,你我兩部合兵,在城南築營,與城中成掎角之勢,以退孫伯符,似為上策。」

孫堅才以八百破三千,在陳留郡打了一個勝仗,把圉縣幾乎給燒成了白地。趙寵畏懼豫州兵的戰斗力,打心底里說,他是不願意與孫策交戰的,聞得臧俊此言,大喜說道:「司馬所言,當真是為上策!」

兩人議定,便在城南築營。

孫策也不來攻,亦在城北築營。

如此,相持一日。

第二天上午,陳留、濟陰聯軍的斥候慌里慌張地從營外趕回報告,說孫策部有兵出營了。

臧俊和趙寵趕緊一邊備戰,一邊帶著親兵,騎馬出到高處,遠眺孫策的營地。

發現孫策部的營壘搭建的甚是粗疏,這且不說,果有大約七八百人的豫州兵,絡繹從營中出去,但沒有帶攻城的器械,也沒有往南邊來,看樣子不像是要攻城、或來進攻陳留、濟陰的聯軍。出了營後,這七八百的豫州兵士,分作三四股,散往北、西而去。

臧俊疑惑地問道:「孫伯符這是要做什么?」

趙寵想了一想,猜出了孫策的意圖,說道:「十之八九,是派兵擄掠周近鄉野去了。」

「擄掠鄉野?」

趙寵說道:「是啊。」瞧了下臧俊,說道,「你沒注意到么?孫伯符部隨軍攜帶的輜重不多,要想在此地與你我長久相持,他必得給部隊尋找糧秣的補充才行。」指向出營的豫州兵士,「你瞧那出營散去的豫州兵士,許多人都夾著麻袋,還推著車,不是擄掠,又能干什么去?」

臧俊默然不語,眺望視之,過了片刻,說道:「趙司馬,你說,咱們能不能偷襲他們一下子?」

「偷襲?」

「把那出營的數百豫州兵士截擊於半道,先大敗他們一場!」

趙寵的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說道:「不可,不可。」

「為何不可?」

「焉知其中是否有詐?萬一此為孫伯符之計,為的就是誘你我去攻,咱們豈不就上了他的當了么?」

趙寵說的不無道理。

臧俊也就罷了心思。

到的傍晚,斥候復來稟報,說出去的那些豫州兵歸營了。

臧俊與趙寵再次出營,登高觀望。

但見豫州兵士三三兩兩,四五成群,或扛著裝滿的麻袋,或推著堆滿糧食等物的車子,有那兵卒,且趕著牛羊豬雞等畜禽,隔著幾里地,隱約可聞羊叫雞鳴,如溪流匯入湖泊,他們分別從之前去往的方向返回,陸陸續續地回向營中。

這些糧食、牛羊豬雞,除了是由周邊的鄉邑掠奪而來,不會是由別處而得的。

營里的孫部將士見到出去的兵士滿載而歸,紛紛迎將出來,有的幫忙扛、推,有的幫忙驅趕禽畜,滿是笑語歡聲,場面喜慶而混亂。

臧俊攥緊拳頭,恨恨想道:「兵不如匪!侵我土地,掠我百姓,著實可惱!」

第三天,還是上午,豫州兵又出營去。

臧俊這天出了營後,沒有再回去,一直在高處細細地觀察孫策的營地。

看到中午,他心中有了數,乃才回入營內,去到趙寵帳中,說道:「趙司馬,孫賊可破矣!」

因了孫策掠奪百姓的緣故,「孫伯符」三字,臧俊也不喊了,直接呼他為賊。

趙寵正在吃飯,把臉抬起來,咀嚼著炙肉,抹掉嘴角的米粒,嘟嘟囔囔地問道:「計將安出?」

臧俊挺身立在趙寵的案前,說道:「我今天觀察了半日,那數百豫州兵出營以後,孫賊營中並無別的兵馬外出。由此足可見,這絕不是孫賊的誘我之計!孫賊部曲兩千余人,連著兩日,他遣出營去掠奪鄉里的兵士,都是七八百人;這樣,他的營中就只剩下了千余人。」

趙寵費勁地把肉咽下,問道:「司馬的意思,是想你我兩部,趁機襲其營壘么?」

「非也。」

「那是?」

「昨天暮時,出去掠奪的豫州兵還營,在營中的其余豫州兵士,蜂擁出去迎接,場面亂成一團。我的意思是,你我兩部,可以在這個時候,等今天出營的豫州兵士歸還之際,去攻其營!以我之嚴整有備,攻其之散亂無備,勝之易矣!」

趙寵想了半晌,還是有點擔憂,說道:「只怕這是孫伯符之計啊。」

臧俊慷慨說道:「我身為郡兵司馬,有守土安民之責,焉能無視孫賊掠我百姓?司馬如果仍是擔憂此為孫賊之計,今暮進攻之時,我願領我部為先,如能戰勝,司馬請率部跟進;如竟真是中了孫賊之計,有我在前阻擋,司馬亦可安然撤退。」

趙寵說道:「好!那就按司馬說的辦。」

兩人商定,就各傳令部中,做好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