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公路送糧惹呂怨(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164 字 2020-08-23

南陽郡,郡府堂中。

南陽乃是大郡,太平年代時,一郡之人口,可比偏州小半之民,郡中富裕,民力充足,故是郡府本就富麗堂皇,而袁術到了此地後,他家四世三公,打自出生,他便鍾鳴鼎食,衣紈飾玉,豪奢慣了的,因竟覺南陽郡府寒酸,配不上他的身價與體面,故遂把那住在郡府附近的里中百姓悉數逐走,以擴充郡府的面積,用那從民間掠來的珠寶裝點內外,重新對之做了裝潢,於今南陽郡府卻是占地百余畝,府中亭台樓榭,苑林池水,處處可見,搜羅而來的珍禽異獸,遍布園囿,服飾於內的婢女、小奴,皆是美女俊男,著實賞心悅目,與其說是一座郡府,不如說是一座宮城,誠然比不上皇宮禁內,但比尋常的王府亦還要氣派許多。

袁術穿著花色的綉衣,衣服既寬而輕,腰纏玉帶,雍然地斜依靠幾,坐在席上,一手拿著剛被送到的呂布來書,一手撫須,漫不經心地瀏覽。

看沒幾行,袁術的神色微變,坐直了身子,皺起眉頭,目光落於信紙上,面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看罷了信,袁術惱怒地將之摔在案上,罵道:「果如卿等所言,這呂奉先果然是條養不熟的狗!」

陪坐左右的諸人,悉是袁術的心腹。

一人問道:「明公,怎么了?呂布在信中說什么了?」

袁術怒道:「說什么張孟卓答應表他為豫州刺史,又什么他非無義之輩!並又問我要糧、要兵,又說等打下豫州,便以十倍還我!……這個兵子,說的好聽,莫不是欺我無知,以為我看不出他是在拿改投張孟卓威脅於我么?」

他頓了下,復恚怒地說道,「呂布初投我之時,猶如喪家之犬,要非是我鼎力扶持,他豈會能有今日?想當初,他口口聲聲呼我明公,每謁見於我,膝行下拜,恭謹如奴!而今有了汝南半郡,自以為翅膀硬了,便連『明公』也改了口,叫我將軍起來!真是豈有此理!」

說著,怒不可遏,袁術把呂布的信拿起,再次重重地摔在案上。

方才問話之人名叫李業,是袁術帳下的謀士。

李業離席,半彎著腰,到袁術案前,說道:「敢請明公示呂布之信,與下官一讀。」

袁術就把信給了他。

李業讀罷,知道了前因後果,思忖片刻,問袁術,說道:「呂布信中向明公討糧、討兵,敢問明公,這糧、這兵,明公打不打算給他?」

袁術怒道:「呂奉先不過才得了汝南半郡,就敢這等不恭於我,我還給他糧、給他兵?怎么,讓他好打下豫州,然後與我為敵么!此養虎為患,我自然是一粒糧,一個兵,都不會再給他!」

李業沉吟說道:「明公,以下官愚見,這個糧、這個兵,還是多多少少給他一些的為好。」

袁術知李業頗有智謀,素來對他甚是看重,聽了他這話,姑且按住怒火,問道:「為何?」

李業五短身材,長著一張圓臉,小眼睛,胡須稀疏,其貌不揚,然而卻是透出了一股精明之氣,他摸著胡子,說道:「明公,我軍數攻襄陽,皆不能克。劉景升得蔡、蒯、黃等大姓相助,收攬士心,小得地方民意,端得是明公的勁敵也。於今我軍局促於南陽之地,南陽固然大郡,民口多,且富實,可是南有劉景升,北有孫文台,卻是兩面大敵。

「呂布盡管貪婪,無有道義,然其到底壯士也,其帳下諸將多並州人,亦皆悍勇,有他在汝南,至少可暫為明公擋住孫文台,使明公能夠從容用兵於荊。若是因為這點糧、兵沒有給他,萬一真叫他投了張孟卓,是我北邊,非但僅有孫文台矣,且多呂布一賊也!將會不利於明公與劉景升爭荊!因是下官以為,可順其意,稍與糧、兵給他,以安其心。

「張孟卓不是許願,肯表他為豫州刺史么?上次明公表了他呂布為汝南太守以後,下官聞之,呂布很有些微詞,似是不滿,並可趁此機會,明公干脆也許諾於他,只要能為明公打下豫州

,就以豫州刺史表他!」

袁術說道:「給他兵、糧也就算了,還以豫州刺史許他?現他不過只有汝南半郡,已是露出叛我之意,我再把他表為豫州刺史,料他必會自此不從我之令矣!這難道不是白白的把豫州便宜給他了么?卿之此策,太不高明!」

李業耐心地說道:「明公,現今豫州在孫文台的治下,明公如果許諾呂布,願以豫州刺史表他,那么料他一定就會拼力與孫文台爭豫,而孫文台亦猛將也,是兩虎相爭,必定雙傷。且不說呂布不一定能打得過孫文台,就算他真把孫文台攻滅了,但他自身勢必也會損失慘重,到的那時,明公只需擇一上將,往去攻之,即可將他生擒、斬獲,此坐收漁利也,豈不樂哉!」

袁術想了一會兒,頷首說道:「卿此言倒是不差。」遲疑說道,「那,……我就給他些兵、糧?」

「給他些吧!」

「你說給他多少合適?」

「明公,我軍也不寬裕,擠出三萬石糧、兩千兵卒與之,以下官之間,便即足矣!」

袁術的起居、飲食十分奢侈,但放到他的軍中而言,他的手頭的確是很不寬裕。

南陽究竟只是一郡,糧秣也好、兵源也好,都有限,養不了太多的兵馬。他現今對外號稱步騎十萬,實際上能戰的兵士只有萬余罷了,——這也是他數攻劉表而下所在之襄陽,卻皆不能克之的一個緣故。

袁術接受了李業的建議,就說道:「那便取糧三萬石,兵卒兩千,給呂布送去!」

把這件任務交給了李業辦理。

因被李業提起了蔡、蒯、黃等荊州大族相助劉表的話題,袁術把對呂布的惱怒,不由轉到了蔡、蒯、黃等家的頭上,狠狠地拍了一下案幾,說道:「我就想不明白,潁川的辛評、郭圖諸人,冀州的審配、沮授之流,還有那逢紀等等,卻怎么甘願從我家的家奴,而不肯從我!蔡瑁、蒯越、蒯良、黃祖等徒,亦寧肯阿附劉表,也不願受我招攬!」

李業安慰袁術,說道:「明公,辛評、審配、蔡瑁、蒯越諸輩,無非浪得虛名而已,皆是有眼無珠的小人,他們不識明公乃才是海內英雄,也不足為奇。請明公息怒,待安撫住了呂布,使我南陽北邊無憂,明公便可擇機,再向襄陽用兵,候至打下襄陽之日,擒下了蔡瑁等人,明公自可令他們科頭跣足,跪拜堂外,以作羞辱,出了這口惡氣!」

袁術氣哼哼地說道:「只作些羞辱,不免太過便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