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皇甫迎軍報賊情(三)(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1910 字 202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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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來,荀貞帳下現下最適合代表荀貞潛入長安,與朝中眾臣取得聯系,護衛劉協周全者,非陳紀莫屬。可是陳紀一則老邁,體力不行;二來,潛赴長安的風險系數很大,荀貞亦是不能讓陳紀去冒此危險。而其余的屬吏里邊,戲志才、郭嘉兩人也很合適,但戲、郭二人乃荀貞的謀主,潛赴長安這等事,危險不提,若由他兩人去做,亦未免大材小用,牛刀宰雞。

荀貞所看之人,矮小瘦弱,貌不驚人,正是程嘉。

卻這程嘉雖然瘦小,膽氣十足,甚有戰國時縱橫家富貴險中求的做派,越是風險大、收益大,他越是敢做。聞得荀貞此言,竟是明知此往長安,系狼穴虎巢,一個弄不好便是人頭落地,然他怡然不懼,反躍躍欲試,半點遲延也無,慨然起身應諾,與荀貞說道:「明公放心,嘉之此往長安,必為明公與朝中諸公取得聯系,護住天子周全!嘉就在長安,靜候明公義師。」

荀貞見他這般豪邁,一時不禁心中贊嘆,與帳中諸吏說道:「君昌身是膽也!」下到帳中,握住程嘉的手,說道,「君昌,卿往長安路上和到長安後的安全事宜,卿無須多慮,我會令典韋、許褚選我親兵虎士為你護從。你且先下去准備,備妥以後,再來見我,我另有事叮囑。」

程嘉下揖行禮,轉身出帳。

目送其背影離開,便是之前對他不滿的陳紀,這會兒的表情也是頗為贊賞。

……

程嘉回到自己住帳,令從仆收拾行裝,說了將赴長安此事。

他這從仆聽了,立時驚駭失色,說道:「大家,小人雖是奴輩,也知長安那里李傕、郭汜現正猖獗,內斗已久,其兩人之亂兵縱橫,大家若於此時往赴,豈不危險?大家糊塗,怎么就接受了鎮東的這道命令!」

程嘉矮矮的身子站立,瞧著他的這個愛仆,嘆息說道:「我原先以為你雖為卑賤,然而與我卻是氣味相投,頗為看重於你。嗟乎,於今觀之,尊卑畢竟有別,下流難混上流!」

程嘉此仆與程嘉在某些方面的脾性還真是比較相像,甚至荀貞都知程嘉很愛其之此仆,也所以程嘉才會把他從冀州帶到徐州,又帶到昌邑,而下跟隨荀荀貞勤王長安,又還是把他帶在身邊。此仆聽了程嘉這話,嘟噥說道:「大家,小人是在擔心你會被李、郭諸賊所害!」

程嘉意態雄烈,說道:「豈不聞『不為五鼎食,當為五鼎烹』?此漢初大賢之語也。吾程嘉縱不才,豈可使其人獨專美於前哉!」對他的愛仆說道,「你若不怕,就跟我齊去長安,我帶你見識見識場面,你若怕了,便留在營中就是。」

他這愛仆受他這一激,厲聲叫道:「大家尚且不懼,小人卑賤之軀,何所懼也!願從大家共赴長安賊穴。」

程嘉拊掌笑道:「好,好,這才是吾程嘉之仆也。將軍在帳中等我,莫做耽擱,速做些收拾。」

其實也沒什么收拾的,不過是帶幾件換洗的衣物,備些干糧罷了。

收拾完妥,程嘉又來見荀貞。

荀貞趁這功夫,已然手書了書信幾封,將這些書信都交給程嘉,說道:「你到長安以後,別人先不要見,先想辦法,秘見元常,將我此數信盡數交與給他,他知道該怎么辦。元常,我之鄉人也,我與他雖多年未見,然早年相交甚深,這回勤王救駕,亦是元常先給我來了密信一道。你見到元常,對他可以充分信任;他對朝中、李郭皆熟,萬事與他多做商議。」

程嘉應諾。

當天下午,程嘉即帶著他的愛仆和荀貞親自揀選出來,護送他的十余虎士出營,沿官道向西,往長安去。——荀貞選出的這十余虎士個個勇敢,並其帶隊之人是許褚之兄許定,無須多言。

行得半日,露宿一晚,翌日,眾人繼續前行。

又行至下午,入到湖縣地界,再朝行行,就是華陰縣了,迎面路上來了數人。

荀貞現兵入弘農郡,張濟、段煨率部狼狽西遁,逃入華陰,這場戰爭到目前為止,在荀貞不急著進攻華陰的情況下,雖算是暫告一個段落,又同時荀貞部的兵馬軍紀嚴肅,沒有什么騷擾百姓之舉,可是一來,有張濟、段煨所部的敗兵才過;二來,不管怎么說,而下也是處在戰時,故百姓肯定會驚慌害怕,因是程嘉自出弘農縣以來,路上甚少遇到行人,即使遇到,大多也是附近鄉里的百姓,然此時對面行來的這數人,盡管俱穿布衣,好像尋常鄉民打扮,其當先之人卻氣宇軒昂,隨行眾人亦俱虎背熊腰,一看就知,都不是凡夫俗子。

程嘉不由自主,連連落目與之。

程嘉看對面這數人起疑,對面這數人看程嘉眾人也是起疑。程嘉和其仆倒也罷了,護從他的那些荀貞的親兵虎士,個個壯健魁梧,有森然凜冽之氣溢出,亦是怎么看都不是常人。

隨著東西相對而行的兩撥人馬距離接近,彼此間,皆是充滿警惕,互相都把手按到了佩刀之上,緊緊地盯著對方,不管是哪方誰人稍有異動,一場搏殺大概就會轉眼即起。

兩隊人馬一靠路北走,一靠路南行,越接近,雙方的步伐越慢,就在兩邊只剩數十步相碰之時,程嘉陡然開口,問道:「來者賊乎?」

對面所來這數人中,為首那個器宇不凡之人未有開口,後頭從者中一人出聲喝問道:「爾等何人?」

話音入耳,程嘉聽得清楚,這人所說是涼州口音,心頭頓緊,不用他吩咐,許定等虎士或前衛,或兩側擺開陣型,結就小陣,鐺啷啷抽刀在手,挽弓搭矢。對面數人唬了一跳,慌忙退後數步,也都分別摘取兵器,眼睜睜看著兩邊便要一場血斗展開,對面那為首之人神色微動,舉起手來,示意從者不要動手,復又上下打量程嘉,說道:「聞足下口音,可是冀州人?」

——其實無論是剛才程嘉的問話,還是對面這撥人那從者適才的問話,以及此時這人的問話,他們說的都是洛陽官話,但程嘉也好,對面的這撥人也好,到底不是洛陽本地人,而且此前也沒有在洛陽長久地待過,因此說出來的洛陽官話,不免就會帶著他們各自濃重的地方口音。

程嘉不做回答,只是拽開擋到他身邊的愛仆,也細細打量此人,臉上顯出猜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