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鎮東王師入長安(一)(1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280 字 2022-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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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敗如山倒,這一潰退就是沒有止歇。

李傕、郭汜兩部的數萬步騎,如同一窩蜂似的,亂糟糟一團,皆向西邊的霸陵方向逃竄。

騎兵踐踏步卒;步卒丟盔棄甲,只嫌自己跑得慢,後邊的攆上來,撞到前邊的,被撞到之人來不及爬起,又無數只腳踩上。更有那凶悍的,沖著擋住路的,索性揮矛亂戳。自相已是殘殺,再加上徐榮、關羽、張飛、孫策等所率之步騎的追殲,一路上不知丟下了多少屍體。

若被李傕、郭汜逃入霸陵縣城,雖然荀貞一樣能把城打下,但免不了還得再費一番功夫,所以入夜之後,荀貞命令諸將繼續追擊。

夜空中繁星點點。

這個時候,如果從空中往下看,可以看到沉默矗立的驪山之西北邊,奔流不息的渭水南邊,於此塊寬闊的土地上,前頭是散滿荒田、原野,深一腳淺一腳,摸黑亂逃的四五萬敵人,後邊是一支支舉著火把,如似條條火蛇的追兵隊伍,凡是被火蛇追上的,就將會被火蛇吞噬。

受到荀貞「擒獲李傕、郭汜者賞千金,奏請天子列侯之封」這道軍令的激勵,如劉備這等極度渴求功名的將校,對李傕、郭汜部中的尋常將校以及普通兵卒壓根都已瞧不上眼,即使追上,也是絲毫不顧,最多如果擋在前頭,隨手殺之或者驅散了事。

一陣陣的大呼在這夜色中起伏響起:生擒傕賊!生擒汜賊!

又一陣陣較小的大呼響起:李傕在那里!郭汜在那里!

千軍競逐,如萬舸爭流,一條條耀眼的火蛇把濃重的夜色劃破。

地上點點的火光正與星空相映。

荀貞、孫策兩部窮追不舍之下,李傕、郭汜兩人帶著從吏親兵,夾在亂兵里頭,一在北,一在南,也是拼命地悶頭逃竄,偶爾停下,歇歇馬力,後邊追兵聲近,只能起身,接著奔逃。

逃了一夜,以為追兵總該歇歇了,卻追兵依然不止。

李傕大罵:「沒見過人頭么?這般不要命!」

霸陵城已然相距不遠,李傕提前派去傳令的軍吏,倉皇回來,向李傕報告:霸陵的留守兵馬聞李傕、郭汜兵敗,已然棄城,渡灞水而逃。

李傕怒不可遏,罵道:「懦夫。」

雖有心先逃入霸陵城中,收攏殘部,可是守軍已逃,追兵又不停息,卻沒有機會。

逃了一整夜,天光已亮,李傕提著馬鞭,惶惶地轉了幾圈,作出決定:先過了灞水再說!

趕到灞水岸邊,橋上已擠滿了潰兵,正在爭搶過河,有那水性好的,則干脆下河泅渡。

李傕的親兵上前,揮刀砍殺,把橋上的潰兵打散。

李傕乃過得橋去。

這些兵士是他的本錢,過了河後,李傕沒有立刻就走,而是命令,把早就收起的將旗展開,豎立岸上,叫李儒等分頭在河邊收攏過了河來的殘部。

小半時辰前後,一個軍吏驚慌叫道:「將軍!追兵來了,趕緊走吧。」

李傕看去,見河對岸出現了荀貞所部的軍旗,他細細觀之,說道:「對面追來的只是小部隊,非是荀賊主力,急什么!」

李傕畢竟宿將,猶能穩住,對岸的潰兵卻急,盡管這支最先追來的敵軍的確人數不多,可他們毫無迎斗之意,要么跪倒地上,垂頭喪氣地等著當俘虜;要么等不及再從擁擠的橋上逃,顧不上時已入夏,河道漲滿,水勢湍急,也顧不上自己會不會游水,噗噗通通地跳入河中,整個河面水花四濺,如下了無數只鴨子,——只李傕眼見,很快就被淹死的兵士便不知凡幾。

又過了不知多久,或許很長,也許很短,對岸出現了荀貞、孫策部大隊兵馬的蹤跡。

時刻緊盯對岸情形的軍吏稟報:「將軍!劉備的將旗!還有黃蓋的將旗!」

李傕知道到繼續逃跑的時候了。

通過這段時間,大約收攏到了潰卒三兩千,他便就下令,把這數千潰卒組織起來,同時,遣親兵到橋邊燒橋。橋上仍有李傕、郭汜部的兵士,火勢一起,不但橋被燒著,橋上的兵士也被燒著,數十、成百的火人慘叫著,從橋上落入水中,那慘狀不忍多言。

離開灞水東岸,行到傍晚,路經一處破敗的亭舍。

逃了一夜一天,干糧沒怎么吃,水也沒喝上幾口,李傕又餓又渴,委實吃不消了,跟著他逃到此地的敗兵也都是氣喘吁吁,體力不支。

李傕因下令就地休整。

敗兵們散開去,尋找吃食。

幾路斥候奉李傕之令,分往東、東北、東南等各個方向去,探查荀貞、孫策所部追兵現下的位置。李傕並派了軍吏趕往長安,去傳李傕之令,叫留守的李應等遣兵過來接應。

卻幾路斥候出發未久,便有一路斥候折回。

李傕在喝水,驟然見斥候回來一路,大驚失色,水咽得急,差點嗆住,吐出來,倉促跳起,驚惶遠望,問道:「荀賊追兵又追來了?」

斥候稟道:「將軍,非是荀賊追兵,小人等在東南邊數里外,看見了郭將軍的將旗。」

原來是發現了郭汜。

李傕惱恨決戰之時,郭汜的陣地先潰,聽到他的名字就怒火中燒,呸了口,說道:「盜馬虜居然沒死,倒是命大!」不是荀貞追兵,他放下心來,重坐下去,拿著水囊接著喝水。

一個微弱的聲音在他身邊說道:「明公,昨日戰不利,我軍大敗,現明公收攏到的兵馬不多,便是還回長安,荀賊若追擊而至,只怕也不易抵擋。儒之愚見,何不召郭將軍來見?看看他身邊還有多少兵馬,與其部合做一支,再回長安。」

這說話之人跌坐地上,面色慘白,嘴角泛出白沫,說話時不斷喘氣,是李儒。

李儒是涼州人,浸染當地尚武的風氣,少好輕俠,而且又前後在董卓、李傕等的軍中多年,因是雖為文士,體力還是有些的,也會騎馬,所以竟是跟著李傕逃了出來。

李傕說道:「本公才收攏到這點殘兵,他又能有多少兵?」

李儒說道:「明公,儒之愚見,多多少少,總歸是個助力。」

李傕便令主簿去召郭汜來見。

主簿應諾,在斥候的引路下,出亭舍往東南去。

李儒踉踉蹌蹌從後趕出,追上主簿,拉住他,低聲說道:「見到郭將軍,不可言『召』,便說大司馬請他相見。」

主簿心領神會,應了聲是。

李儒回到亭舍內,李傕問他:「做什么去了?」

李儒說道:「儒去交代,見到郭將軍後,務必催促郭將軍快些過來,免使明公久候。」

李傕說道:「你卻是曉事的。」

李儒窺視李傕神情,猶豫片刻,說道:「明公,儒之愚見,待會兒見到郭將軍後,為大局起見,明公最好容忍他三分。如公所言,他本盜馬虜,粗莽之徒,明公又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李傕看了李儒兩眼,說道:「我也給你提個意見。」

「明公請示下。」

李傕說道:「你能不能以後不要一句一個『愚見』了?我琢磨著,這回敗仗,是不是就是因為你總是『愚見』?愚見、愚見,總是愚見,本公怎能不敗?」

李儒啞口無言,沒什么敢說的,只能唯唯,賠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