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 張文遠聞說彷徨(2 / 2)

三國之最風流 趙子曰 2151 字 2022-07-11

楊弘面帶深憂,說道:「縱然孫/文台不是被將軍親手殺死,然我憂之,將軍今之獻策之功,到那時候就會變成獻策之罪,孫策,孫/文台之子也,荀貞之,與孫/文台情如兄弟,勢會殺將軍以為孫/文台報仇!是因此我乃以為將軍現有性命之憂。」

張遼下意識地伸手撫摸胡須,年輕的臉上神色變幻,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楊弘知他對此,一定是亦早有憂慮,等了多時,見他不做接腔,便又說道:「將軍年輕有為,驍悍絕倫,更難得的是,計謀出眾,若將軍者,『文武兼資』是也,左將軍對將軍極是欣賞!我亦數有向左將軍舉薦將軍。卻為將軍計,當下最好的存身之策,以我愚見,似莫過於從附左將軍也!」

張遼今年才二十六歲,說他「年輕有為」,這四個字他當之無愧。放眼現下之海內,像他這樣年輕,就已經久為比兩千石之將,並且還是獨領一軍者,屈指可數。

張遼聽出了楊弘的意思,驚疑說道:「足下今來見我,是想勸我?」

楊弘說道:「荀貞之於今兵強馬壯,又脅持天子、朝廷在手,觀今天下,能與其抗衡者,唯左將軍、右將軍兄弟耳!左將軍擁兵五萬眾,雄踞南陽,郭汜之強,奔走來投,如虎狼之求主也,北有右將軍呼應,荀貞之淫威雖盛,而左將軍不懼之也!今如將軍從附左將軍,得左將軍之庇護,則將軍不但可以自此無須再慮此性命之憂,且功名富貴,亦不難取哉!」

張遼微微色變,說道:「足下是要我叛呂公?」

室內漸暖,楊弘不再抽鼻子了,他撫須從容,笑道:「我並不是要將軍你背叛呂公,轉投左將軍,而是出於愛才之意,為將軍你謀劃一條退路。呂公如果沒有入朝之意,那么這一切自然不必再提;可如果呂布真的竟是又生了入朝之念,則至時,將軍如肯來奔南陽,左將軍一定會倒履相迎。且則,呂公現亦左將軍之武臣也,縱將軍心向左將軍,又何來叛呂公之說?」

送了楊弘走後,張遼回到之前吃涮羊肉的室中,軍將們起身相迎。

張遼坐下後,軍將們見他心神不定,便有一將問他:「敢問將軍,楊德業與將軍說了些什么?」

張遼探筷著,從鍋中夾了塊羊肉,卻是連蘸汁都給忘了,直接塞入口中,咀嚼起來,又卻竟是不覺得沒有味道,嚼了兩口就吞將吃下。

諸將面面相覷。

適才問話那將又問他一遍:「敢問將軍,不知楊弘此來,與將軍說了些什么?」

張遼回過神來,說道:「也沒什么,就是與我說」

那將問道:「說什么?」

張遼伸筷下鍋,再次夾起來一片羊肉,與軍將們說道:「先吃、先吃。」

楊弘的話說得再是委婉,可其意分明就是在勸他背叛呂布,改投袁術,雖然這幾個軍將是張遼的心腹,可楊弘的那些話,張遼也不能就這么直接地告訴這幾個軍將。

一頓涮羊肉吃完,周身暖洋洋的,腹中亦飽,於此隆冬嚴寒的天氣里,本該是相當愉悅才對,然而張遼卻是坐立不安,心亂如麻。

陳宮建議轉投揚州,今日楊弘又建議轉投袁術,他倆有一點說的都不錯,萬一呂布真的投向朝廷,他必然落不了好,可是揚州、袁術,這兩個是改投的好選擇么?袁術真的不怕荀貞么?而又揚州真是個有前途發展的選擇么?就張遼本心,他實際上覺得兩個都不怎樣,甚是彷徨。

見院中天色尚早,未到傍晚,張遼於是便令備車。

一將問道:「將軍要去哪兒?」

張遼說道:「公台先生前時對我言,他亦好涮羊肉,只是沒有好羊肉吃。正好今日咱們得了好羊肉,我給他送些去。」

軍將們應諾,就去後廚,把生羊肉拿了十來斤出來。

張遼也不叫他們陪從,卷了羊肉上車,出得門外,碾著落滿道上的蕭瑟落葉,往陳宮家去。

到了陳宮家里。

與陳宮兩下相見,張遼把楊弘今日來見他時,所說的言語說與陳宮聽之。

陳宮聽了,與張遼說道:「楊德業昨天也來見我了,他與我所說之話和對你所言之語,意思相差不大,也是勸我改投左將軍。」

張遼有獻策殺孫堅的過去,陳宮則是連著換主,先投曹操,再投張邈,又投呂布,任誰都能看出他與荀貞勢不兩立,所以楊弘亦來勸他改投袁術。

至於勸說的內容,自是不愁沒有說辭可用,也是以呂布或會投附朝廷為由,只與張遼不同的是,呂布若投朝廷,張遼性命不保,陳宮則是「只怕壯志難成」。

張遼說道:「楊德業也來勸先生改投左將軍了?那不知先生是何意也?」

「我意已決!」

張遼說道:「先生意何為?是要改投?」

陳宮擺了擺手,說道:「楊弘早不來,晚不來,大冷的天,卻於此際跑來平春,先是見我,繼而見你,勸說咱倆改投袁公路,這說明什么?」

張遼說道:「說明什么?」

陳宮說道:「他定是已得風聲,荀貞恐怕要對南陽動手了!而荀貞一旦用兵南陽,袁公路斷非其敵,若於此時,你我反而改投袁公路,那豈不是愚蠢之極?是以」

張遼隱約猜到了陳宮要說什么,面色微動,說道:「是以?」

陳宮說道:「是以我意已決,將要動身,東奔丹陽郡,投附劉揚州。」捻須視向張遼,說道,「文遠,你要不要與我同去?可不能再遲疑,得速做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