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調查，是局座親自下令，你們卻如此敷衍了事，是不是拿局座的命令當兒戲？」朱慕雲拿著楊志寫的材料，面的內容，與次所寫，有較大的區別。

如楊志的材料，非常簡短，卡車沖進水里，他奮力爬岸後，接到陽金曲的命令，去二處報信。而到二處報完信後，沒下了。其他兩人也差不多，他們可能知道，寫得越多，犯錯的機會越大。朱慕雲拿著材料，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總能挑到刺。

「不敢，不敢。」楊志原本伸手要點煙，可是聽到朱慕雲的話，嚇得一哆嗦，火柴掉到了地。朱慕雲一開口，將李邦藩抬出來，這可抽他一鞭子，還令他膽寒。

「楊猴子，你可不能再吊兒郎當。」馮梓緣在旁邊呵斥道。之前他審問楊志，對方左顧右盼，嘴里沒有一句真話。朱慕雲又不准動刑，他實在是沒辦法。

「從事地點到貨物檢查場，你知道用了多久么？」朱慕雲擺了擺手，問。算李邦藩同意用刑，可到現在，他依然認為，用刑是沒有辦法才使用的極端手段。特別是對楊志這種，政保局的自己人。只要他能解釋清楚，還是可以免除用刑的。

「當時我只顧著回去報信，也沒有看時間，應該沒花多長時間吧。」楊志想了想。當時他嚇得半死，只顧快點逃回去，哪里還想著花了多長時間呢？

「根據陽金曲的記錄，你是十點差一刻，才從江邊出的。而你到檢查場的時間，值班員那里有記錄，十點二十。也是說，你從江邊到二處，總共花了三十五分鍾。」朱慕雲緩緩的說。

「可能是吧，當時泥濕路滑，我又分不清方向，可能跑偏了，也是有可能的。」楊志不以為意的說。只要自己回去報了信，花了多長時間，又有什么關系呢？他甚至以為，花的時間越長，說明自己越賣力。

「你跑偏了？跑到了哪里？而且，碼頭與事地點，不過一里多地，你為何舍棄碼頭，而要繞到檢查場報信呢？」朱慕雲又問。只要沿著江岸跑，能到碼頭。他再跑偏，也不可能偏到江里去吧？憑著這一條，他可以定楊志一個居心叵測。

「朱處長，你這是什么意思？」楊志警覺的問。剛才他還以為，朱慕雲只是跟他閑聊，可是越聽越不對勁。

「我的意思是，你花的時間太多了。從江邊到二處，平常人只需要十五至二十分鍾可以了。而你是習慣走夜路的人，怎么可能他們還多花了近一倍的時間？」朱慕雲沉吟著說。

「楊猴子，你不會是給軍統報信去了吧？」馮梓緣站在旁邊，冷聲說道。他心大喜，朱慕雲三言兩語，把罪名推到了楊志身。作為一名軍統的老特工，他能馬與朱慕雲配合。

「我怎么可能給軍統報信？當時確實是迷路了。」楊志跳了起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一個不好，自己成了軍統的內線。那他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你迷路了，怎么這面沒有寫？馮梓緣，我記得跟你說過，任何細節都不能遺漏，你沒轉達清楚？」朱慕雲看了馮梓緣一眼，不滿的說。

「報告處座，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可他們的材料，幾乎如出一轍。」馮梓緣說道。

「這么說，你們三人早串通好了？」朱慕雲看了楊志一眼，說。

「不敢，我們怎么會串通呢，沒有的事。」楊志忙不迭的說。

「處座，跟他費什么話？用刑吧。」馮梓緣說。

「只要能說清楚的事，人家又願意說，不必用極端手段。」朱慕雲擺了擺手。

「朱處長，我真是迷路了，之所以沒寫，是因為次陽副處長罵了我們，說我們都是豬腦殼，也不統一口徑，胡亂說話。所以，我們來的時候，才約好這么寫。」楊志低下了頭，他再也不敢隱瞞，只能如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