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醒醒!」一道磁性的聲音闖進她耳里,如同破曉之光,將所有陰霾驅散。
她眼睫顫了顫,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挺帥氣的臉龐。
是易褚檸啊。
「你做噩夢了。」
寧初一抬手錘了錘頭,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雙手,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一片白皙。
「放心,沒有給你打針。」易褚檸看到她的動作,安撫道。
寧初一閉著眼睛長長吐出一口氣。
「你夢到了什么?」看到她如釋重負的表情,易褚檸忍不住問道。
「一點不愉快的事。」寧初一隨口回道。
「跟打針有關?」
寧初一霍然抬眼看向易褚檸,他目光如炬,眼眸深邃而剔透,仿佛沒有什么能瞞得過他的眼睛。
她沉默了。
「連我都不能告訴?」
寧初一倒是不沉默了,她故作輕松地說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會怕打針怕到這個地步?你不要諱疾忌醫,說出來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易褚檸語氣加重,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都跟你說了沒什么事,你問這么多做什么!」
「寧初一,在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你覺得你能瞞得過我?」
寧初一翻了個白眼,最了解她的只有她自己!
「如果沒猜錯,時間應該是我和我爸媽出國探親的那個時候,回來我就覺得你不對勁,只是當時以為你因為我沒有按我們規定的時間回來而生我的氣,所以沒有多想。現在我要是去找人問也一樣能知道,你確定不要告訴我?」
「你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
話說出口,寧初一就後悔了,看到易褚檸瞬間沉下去的臉色,她抿了抿唇,道歉的話到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易褚檸自嘲地笑了聲,他看著寧初一,有幾分咬牙切齒地說「你有時候真是讓人恨得牙癢癢。」
你才讓人恨得牙癢癢!寧初一撇嘴。
「你不說就不說,只是以後再生病不打針耽誤了工作,別怪我扣光你的獎金。」易褚檸起身,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
靠!寧初一齜牙,易摳摳的險惡用心終於暴露了,繞這么多彎子就是為了以後能光明正大扣她獎金。
「我一會兒讓人給你送吃的來,你好好休息,葯放在抽屜里,自己按時吃。」易褚檸朝門口走。
「你去哪?」寧初一下意識問。
易褚檸拂動身上古裝的衣袖,「看不出嗎,拍戲!」說罷,他就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寧初一的表情就垮了,她再度抬手看著自己的胳膊,眼底掠過一抹隱忍。
那件事生在她八歲的時候,離現在已經很遠了,但她仍然清楚地記得她回到安家後和安老爺子的對話。
「外公,那個人是壞人!」
「這世界上有很多壞人,你說的又是哪個?」
「就是那個假好心找到我的人,就是他叫人綁走我的,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小初一,永遠都不要在你沒有任何證據的時候,讓壞人知道你已經知道他是壞人了。」
「外公,我不懂。」
「你會懂的,這件事不要再跟別人說了,記住了嗎?」
「外公,我記住了。」
在寧初一正在回憶過去的時候,易褚檸出了門卻沒有往片場去,他直接回房間卸妝換下了戲服,並打了個電話出去。
「潘爺爺,下午有空出來喝茶嗎?……好,我在沁園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