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老爺子的語氣並不氣,透著一股審視。
易褚檸當即就蹙起了眉,正要說話,寧初一已經先他一秒開了口。
「老爺子您好,我是寧初一,易褚檸的女朋友。」寧初一毫不避諱她和易褚檸的關系。
親都親了還有什么避諱的,如果不是正逢大姨媽造訪,借著點酒勁估計連最後一步都做了。
老爺子要見她,自然知道她和易褚檸的關系,不然沒必要刻意提出要見她這個「經紀人」。正因為如此,她當然得先聲奪人,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的身份。
易老爺子沒有說話,只是用很有壓迫感的目光盯著寧初一,寧初一毫不躲避地回視。
「時間不早了,休息。」老爺子收回了目光,杵著拐杖站起就走,沒有多說半句話。
寧初一都已經做好了被刁難的准備,沒想到就這樣輕描淡寫地過去了。
「走吧,我房間在樓上。」易褚檸攬著她的肩。
不想這時老爺子突然停了下來,看向兩人,說:「房已經收拾出來了。」
而後他看著寧初一,用一種很容易讓人生厭的教訓口吻說:「女孩子要自重,結婚之前好好愛惜自己的羽毛。」
說完,也不管兩年輕人怎么反應,杵著拐杖悠悠走了。
走過拐角,易老爺子就得意地笑了,朝旁邊跟著的中年管家問:「臭小子剛才臉色是不是很臭?」
管家不苟言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輕聲說道:「您就不怕那小姑娘因此討厭您?」
易老爺子搖了搖頭,笑道:「這丫頭不簡單,我要是不狠狠推一把,臭小子哪里吃得到這塊肉。」
樓道,正在上樓的兩人也在低聲說話。
「我祖父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
「為什么不,我覺得老爺子說得挺在理的。」
易褚檸面色一黑,「難道你連我都不相信?」
「相信啊。」
易褚檸神色剛緩下來,就聽她又來了一句:
「今晚我睡房。」
「……」
不算小的房里除了衣櫃就是床,有點空盪盪的。
寧初一在被窩里輾轉反側,她其實已經在來的飛機上就睡了一覺,這會兒倒不是很困,腦子清醒的時候就容易多愁善感,她現在感覺心里跟這間房一樣空落落的,竟開始想念昨晚有人在旁的感覺。
另一個房間里,易褚檸躺在床上也沒有睡著,他有些擔心某個非得睡房的人。
忽地,很輕的開關門聲傳來。
他眼皮一顫,睜開眼,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個身影。他沒有動,等著人鑽進被子里。
「是誰說要睡房的?」他出聲。
寧初一整個人縮著窩進了他懷里,冰涼的腳丫子像鑽地鼠地溜進他睡衣下擺,貼在了他溫暖的肚子上。
九月份的夜晚已經微涼了,這一腳丫子貼上來,易褚檸雞皮疙瘩都要豎起來了。
「睡不著。」只聽她小小聲地嘟囔。
易褚檸用手掌裹住她的腳掌,拇指在腳掌上的一些穴位不輕不重地揉捏,掌心的溫度慢慢捂熱她冰涼的腳。
「還痛嗎?」
寧初一知道他是問自己痛經的事情,她回道:「經過昨天一整天的休息,今天已經好很多了。」
「那明天你在家繼續休息……」
「不要!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易褚檸手上按摩的動作頓了下,「什么重要的事?」
「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