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回 稻香村再解紈心結 悼紅軒托付菱終身(1 / 1)

紅樓春夢 yaojiji 7141 字 2020-11-19

夜已沉,稻香村四面一片寂靜,初春夜正寒,李紈獨自一人坐在籬笆旁,正看著天邊一彎新月發呆。呼覺腰身一緊,竟是被人從後頭抱住了。驚得李紈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背後那人卻忙伸手掩住了李紈的檀口道:「紈兒,是我。」李紈這才回過神來,輕聲道:「寶玉……叔叔,怎么這么晚了過來?」寶玉卻不說話,把臉貼在李紈冰涼的俏臉上道:「紈兒,這么大冷的天兒怎么在外頭坐著?當心著了風寒。」李紈不答,卻將腰間寶玉的胳膊隔開了,站起身來扭頭不去看他。寶玉不由一愣,又賠笑道:「好紈兒,可是我許久不來看你,你惱我了?今兒我便好好給你賠不是吧。」說著又要伸手去抱李紈。李紈一面躲著一面輕聲道:「叔叔……放尊重些……我……」寶玉這才想到,如今自己同鳳姐兒迎春湘雲等人的事兒只怕都知道了,唯獨同李紈,尚未被人識破。想李紈守寡這許多年,倘或這名節一朝壞在自己手上豈不是罪過,忙也站直了身子道:「嫂嫂莫怪,寶玉失禮了。只是這夜深了,霜露襲人,還請嫂嫂移步屋內好說話。」李紈看了寶玉一眼,方轉身往屋里走去。寶玉只在後頭跟著,二人一前一後進了門。寶玉將門掩了,剛要轉身去抱李紈,卻見李紈已端端的坐下了,寶玉討了個沒趣,也只得隔著桌子在一旁坐了。見李紈也不說話,寶玉只得道:「紈兒,我聽鳳姐姐說,你有事兒找我呢?」李紈嘆了口氣,好半晌方叫道:「蘭兒,你寶二叔來了,快出來見。」寶玉聽了不由一愣,心中卻沒想過要同賈蘭說些什么,不由有些局促起來,可看李紈的神情這回叫寶玉來卻是早就想著要將賈蘭叫出來的。一時不由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李紈也不說話,只將頭側過去望著牆壁發愣。直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方聽外頭門一響,賈蘭赤裸著上身,低著頭,雙手捧著一根藤條走了進來,徑直站在李紈面前,道:「娘……」李紈也不看賈蘭,冷冷的道:「還不見過你寶二叔。」賈蘭方又轉向寶玉道:「二叔。」未等寶玉說話,李紈卻喝道:「還不跪下?」賈蘭聽了果然噗通一聲,跪在寶玉跟前。唬得寶玉忙起身道:「蘭兒,為何要行此大禮,快快起來。」一面去攙賈蘭。賈蘭卻並不敢起身,只口中道:「二叔,都是蘭兒一時糊塗,還望寶二叔看在蘭兒年紀尚小,好歹原諒我這一回。」寶玉忙道:「這是從何說起?嫂嫂,快讓蘭兒起身吧。」一面望向李紈,卻見李紈不知何時已是淚痕滿面了:「寶二叔,你也不用裝糊塗,你在金鑾殿上那些話老爺都告訴了太太,太太也私下跟我說了。我方知道這不肖逆子居然能干出這些事來!我……我……我真是白白將你拉扯成這么大,寶二叔,如今你也不用管我,只管替我將這逆子打死了大家干凈。」說著又哭了起來。寶玉這才明白,原來李紈是為了這個。正要說話,賈蘭卻道:「寶二叔,都是我一時糊塗,不單差點害了二叔二嬸子和璉二嬸子,更讓我娘傷透了心,二叔只管責罰便是。」說著將手中藤條高高捧過頭頂。寶玉只得接了,賈蘭便伏在地上,將整條脊梁露了出來。寶玉接了藤條,卻咔嚓一聲掰斷了,往地上一丟道:「蘭兒快起身,二叔不怪你。」一句話說得李紈賈蘭都是一愣,賈蘭抬起頭來,看看寶玉又看看李紈,不敢說話。李紈道:「寶二叔,你不用顧忌我的情面,這逆子做出這等事來,實屬大逆不道。莫說二叔要生氣,我這當母親的都……」寶玉卻打斷了李紈道:「嫂嫂,我果然不生氣的。蘭兒,快快起身,你現在也是三等將軍了,這等光著身子討打若是讓外人知道了豈不平白辱沒了你威名?」寶玉本是想隨口說笑,卻不知這句話正觸著了李紈的痛處。李紈哭道:「寶二叔,蘭小子做的那些個事兒他已都同我講了,我卻不明白,為何你卻要在皇上面前保舉蘭小子去做官?」寶玉道:「蘭兒如今也長大了,又是文武全才,如何做不得?難道真要我等無用無為之人去為朝廷出力?豈不成了笑話?」李紈道:「可蘭兒他……」寶玉一擺手止住了李紈道:「嫂嫂,我知道蘭兒卻是說了些咱們家里的事情,險些讓奸人做出壞事來,可一則老天有眼,奸人並未得逞。二則想是那會子蘭兒也是被奸人蠱惑。」李紈哭道:「叔叔不必為他開脫,他都已同我說了,是賈雨村同他說,若是將所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便能將我開脫出來……」寶玉道:「正是呢,我就說蘭兒說了那些話必是有個緣由的,這不就是了?那賈雨村果然是個奸詐梟雄,見咱們家在勢頭上就狠勁兒巴結,等咱家出了事便頭一個將咱們都賣了出去,實在可恨!」李紈剛要說話,寶玉卻攔住了道:「嫂嫂,且讓我把話說完。如此說來,別說是蘭兒年幼被奸人蠱惑,即便是我,只怕我也要拼力保全你的安危。珠大哥早逝,是嫂嫂一人獨守空閨十余載含辛茹苦將蘭兒養大,蘭兒又如此懂事孝順,那會子咱們府被安了那么大一個罪名,上男丁都在獄神廟,女眷都被軟禁,卻是局勢不妙,若我是蘭兒,知道有一線希望能救你,我也定不會放棄的。」賈蘭聽了這話不由抬起頭來看著寶玉,眼里有了淚光:「寶二叔……我……其實我當時心里也恨你……」寶玉卻並不意外,一笑道:「嗯,也是自然。畢竟是你們母子親昵,我是後來因機緣巧合才和嫂嫂……如何算來我也是後來的,卻搶了蘭兒的母親,換做是旁人要搶我的姊妹,我定然比你還要恨的。若是不恨,還能算是男人嘛?若是不恨,還能說你心中真有你娘嗎?我說的可是?」賈蘭已是哽咽著說不出話來,寶玉將賈蘭攙扶起來,拍了拍賈蘭肩頭道:「蘭兒,如今蒙聖上恩典,祖上蔭德,咱家得以在襲一世這一等將軍。大老爺二老爺都年事已高,且這回也受了驚嚇,都欲歸農頤養千年,璉二哥又……我更是無德無能,如此看來,咱家里也只有你能擔此重任了。只是你年紀尚幼,不好便直接讓你襲了爵位,因此才讓你從三等將軍做起。你好歹也要好好做出一番事業來,一則不負皇上隆恩,再者,咱們賈家還要看你,你更不可辜負了你母親一片期望,你先父在天之靈!」賈蘭哭道:「是,二叔,蘭兒一定努力!」寶玉笑道:「好,有你這句話也竟夠了。」說罷站起身來,看了看伏案慟哭的李紈,又拍了拍賈蘭的肩頭道:「好蘭兒,好好孝順你娘,再不用多想了。嫂嫂,早些歇息吧,也不用再責難蘭兒。夜了,我去了。」說著起身便去了。寶玉打稻香村出來,卻並未回怡紅院,而是一個人悄悄來至鴛鴦屋外輕輕敲門。鴛鴦尚未睡,聽得敲門聲因問道:「是誰?」寶玉輕聲道:「鴛鴦姐姐,是我。」鴛鴦只隔著門道:「原來是寶二爺,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兒?」寶玉道:「好姐姐,果然有些事,還請開門說話。」鴛鴦道:「夜了,我睡下了。二爺若有什么話明天再說無妨。」寶玉央求道:「好姐姐,還請開開門,我知道我許久不來尋你你定是惱我,好歹讓我給你陪個不是。」鴛鴦道:「我惱你做什么?二爺多心了。夜里露水重,二爺在外頭站久了當心著涼,還請回去吧。」寶玉只是在外頭央求不肯離去,鴛鴦無法,又恐寶玉在外頭站的時間長了被人看去了倒不好說,只得將門開了,卻不理寶玉,扭身往里頭去了。寶玉只得自己進去,關了門又去上追鴛鴦,一把拉住了鴛鴦的手道:「好姐姐,可是氣我了?我知道我這些日子都不來找你,定是惱我了。」鴛鴦冷笑道:「這是什么話?咱們兩個你是爺,我是奴婢,我哪里犯得上惱你?二爺若是有話只管快說吧,這大晚上的你跑來我屋里,讓人看見了傳出去成什么?二爺也不該這般拉拉扯扯的……」說著便想甩脫寶玉的手。寶玉哪里肯放手,死死拉住不放,見鴛鴦不肯大聲吵鬧,更是壯了膽子將鴛鴦的腰身都抱在懷里。鴛鴦也怕鬧得響了恐隔牆有耳,因只小聲道:「寶二爺,你若不放手,我可喊了。」寶玉也恐鴛鴦叫出聲來,也顧不上許多,低頭便用嘴將鴛鴦兩片櫻唇堵住了。鴛鴦將兩只粉拳不住的在寶玉胸口捶打,寶玉卻不理會,只用舌頭撬開了鴛鴦的兩排皓齒,鑽入了濕軟的小口中去,一時鴛鴦只能鼻中發出嗯嗯聲,那手上的力氣似乎也被一點點的抽盡了,捶打也愈發的綿軟無力起來。不知過了幾時,寶玉只覺口中有一絲淡淡的咸味,方松了口,借著燭光,卻發現鴛鴦已經淚流滿面了。寶玉忙吻去了鴛鴦臉上的淚痕道:「好姐姐,可是生我氣了?我知道這些日子是我冷落了你,我……好姐姐,我都知道錯了……」鴛鴦只是流淚不已,弄得寶玉更是手足無措。鴛鴦終於掙脫了寶玉的懷抱,扭過身去道:「好端端的你又來找我做什么?」寶玉從後頭抱住了鴛鴦抽搐的雙肩道:「好姐姐,我聽說你要扶老太太的靈柩回南,我不讓你走。好姐姐,我日後再不冷落你了,每日都陪你說話,你別去,好歹留在京里陪我和其他姊妹豈不好?」鴛鴦道:「我不留,我雖是個婢女,卻是老太太的人,老太太又沒將我給了你,我又沒個名分,為何要留下來同你一處?」寶玉道:「好姐姐,老太太的意思你還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自然是將來將你也給了我的,襲人姐姐、晴雯姐姐可不都是?只是老太太身邊少不了你,這才一直沒說這話。老太太臨走前又是說不出話來……鴛鴦姐姐,你我又是有情,你怎么舍得就這樣丟下我去了……」鴛鴦一聽寶玉說起賈母,哭得更厲害了,道:「老太太便如女兒一般疼我一場,好歹我也要將她送回原籍。若是老爺太太們允了我,我便給老太太念一輩子的經。若是不允,我便剃了頭去當姑子,仍陪著老太太。」寶玉道:「好姐姐,老太太若是在天有靈,怎么舍得你這樣?你也知道,老祖宗在世時是最心善的,怎么忍心看你這個可人兒去受那份清苦?你若是去當了姑子,便是讓老太太在天之靈也難安生了。好姐姐,別回金陵了,在這里留下陪我吧。」任憑寶玉再三勸說,鴛鴦只是不應。逼得寶玉急了道:「鴛鴦姐姐,你若是出家去當姑子,我便也削發去當和尚,這樣便可中日陪著你了。」一句話說得鴛鴦也噗嗤笑了:「尼姑自然是在庵堂里,和尚有廟宇,沒聽過尼姑和尚整日里在一處的。再說,我能放下,你哪里舍得你那些姐姐妹妹們?」寶玉道:「好姐姐,我自然是不舍得其他姐妹,我又怎么舍得你來著?」鴛鴦冷笑道:「二爺快別這么說,我哪里敢和小姐們比呢?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我干干凈凈的身子二爺也得了,還來擾我做什么?」寶玉聽了知道鴛鴦還是生氣自己許久不搭理她,因道:「好姐姐,我對天發誓,你在我心中可是和其他姊妹們一樣,再不差半點的,只因你整日里在老太太身畔陪著,我實在不方便找你,況且我也是雜事太多,故而冷落了姐姐,好姐姐,我知道錯了,只要你不回金陵去,我日後再不會冷落你半分,我若是有半句瞎話,只讓我……」不等寶玉說完,鴛鴦打斷道:「又來,你如今也是成了家的人了,這亂起誓的毛病多早晚才能改改?」寶玉道:「改、改,只要鴛鴦姐姐你不回金陵,我什么都改!」鴛鴦起初卻是氣寶玉占了自己身子便對自己愛答不理,後又因賈府遭了事,賈母便一病不起,後雖賈府得以翻身,賈母卻終因病重歸天。鴛鴦生前一心服侍賈母,如今賈母去世,寶玉眼中又只有其余姊妹,偏偏似不看重自己一般,因不免心灰意冷,確是動了給賈母守靈一輩子的念頭,可如今寶玉來探視,尤其那霸氣又柔情的一吻,不禁使鴛鴦的心又回轉過來一些個。如此一時是去是留竟然也沒了主意,說不出話來。寶玉見鴛鴦久不言語,以為她還是不肯留在京中,因道:「好姐姐,我現在就跟老爺太太說去,死活不讓他們帶你回金陵。」說著果然轉身便要去。鴛鴦這才轉醒過來,一把拉住了寶玉道:「二爺,你又混來了,這怎么使得?你還嫌老爺惱你不夠嗎?」寶玉道:「若是能留住姐姐,別說是老爺生氣,就是真將我逐出家門又何妨?」鴛鴦搖頭道:「我不過是一個婢女,二爺這話說得嚴重了。」寶玉急道:「好姐姐,我真想把心掏出來給你看。」鴛鴦怔怔的望著寶玉,只見寶玉眼里都是真誠,並不是一時意氣之語,心中更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寶玉見鴛鴦低頭不語,心下著急,又要急著去找賈政王夫人,鴛鴦方拉住寶玉道:「二爺,你若是……只是我還是要去金陵。」寶玉急了,一把將鴛鴦緊緊抱住了道:「好姐姐,我到底要怎么樣才能將你留住呢?你有什么只管說,只要我賈寶玉做到的的,再沒有不聽的。」鴛鴦被寶玉勒得喘不過氣來,好容易方掙扎著把被寶玉裹在胸口的口鼻掙扎出來,喘著氣道:「二爺,你聽我說,我是想著,老太太疼我這許多年,好歹我也要將她老人家的靈柩親自送回金陵,等老太太下葬了再回京都不遲……」寶玉這才將手松了,握著鴛鴦的肩膀道,盯著鴛鴦的雙眸看了好一會子才道:「鴛鴦姐姐,你說的可是真的?」鴛鴦道:「我說話自然是算話的,還能都和你一樣?」寶玉喜道:「好姐姐,我哪里說話不算了?只要你能回來,我說的什么話都算!只是姐姐這一路要辛苦了。去時還好,有老爺們一路,自然有人照料的。可回來若是沒人陪護著,又如何讓人放心?」鴛鴦見寶玉這般欣喜,心中也有些感動,因道:「二爺,我知道你心里頭有我也就夠了,你只管放心便是,鴛鴦伺候人一輩子,還不能照顧自己的?」一時二人軟語溫存,不在話下。又過了三兩日,賈赦賈政邢夫人王夫人賈蘭等都騎馬坐車,扶著賈太君靈柩回金陵去了。賈蘭也走馬上任,諸多細節不一一言表。寶玉同眾姊妹仍住在大觀園中,倒也過了幾日太平日子,只是仍不知林黛玉下落,寶玉只得托人四處打探,均無結果。這日又往北靜王府去,水溶讓了座,寶玉問道:「王爺,可有什么消息?」水溶搖頭道:「只知道那妱玉格格便是昔日你府上櫳翠庵的妙玉師父,是已故的義忠老千歲的遺女,那會子因被忠順王等一干人迫害,方流落民間……寶玉,如今妱玉格格冤仇已血,得以再入了宮,恢復格格身份,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寶玉搖頭苦笑道:「王爺,小人可否見上她一面?」水溶道:「只怕是不能……太皇太後疼惜這失散近二十年的孫女,整日只讓她在後宮陪著自己,再者,後宮規矩也頗多,格格又是千金之體,哪兒是說見就能見的呢?」寶玉聽了低頭不語,半晌方又道:「王爺可知道,這林姑娘……」水溶道:「是有傳聞妱玉格格入宮的時候帶了一人進去,可聽說也是個格格,卻不知是不是你家林姑娘了……」見寶玉更是沮喪,因安慰道:「也不定是傳錯了,那人便就是林姑娘。寶玉,你好歹安心,若是有緣,必有相見的一日。」寶玉聽了神色黯然,水溶又安慰道:「還有一件事兒,你定還不知道呢。忠順王老匹夫的罪證都查明了,隨便哪一條都夠死罪了。數罪歸一,判的凌遲,不幾日便要行刑了。其余爪牙也都收監了。這老匹夫害得你家不淺,你可還想見上他一面,看看他如今光景?」寶玉方想起來孫紹祖賈雨村二人還在二龍山上,猶豫了一回,方道:「王爺,寶玉還有一事要跟王爺回稟……」因想著賈雨村只是臨時投靠了忠順王,想也定不得什么大罪,這孫紹祖卻是跟了忠順王多年,因便將孫紹祖在二龍山一事掩去許多細節,同北靜王說了。北靜王聽了點頭道:「想不到這老匹夫居然也有這等嗜好。這孫紹祖我也查過了,卻是為忠順做過許多逆事,可只查出過了年便朝南去了,半路卻沒緣由的失蹤了,都以為是這廝知道事情不好,藏匿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被你們給擄了去。如此你便讓人將孫紹祖押解回京,小王也在萬歲面前奏上一本,就說你抓住了亂臣孫紹祖,也記你一功。」寶玉忙搖頭道:「王爺,萬萬使不得,寶玉可不想立什么功,只想籍籍無名了此一生罷了。」又坐了一會子,寶玉因見不得妙玉,也不知黛玉下落,心中不是滋味,便起身告辭了,出去又找柳湘蓮薛蟠馮紫英等人去悼紅軒處喝酒,馮紫英處也未打探到什么消息。眾人都安慰寶玉一番。寶玉也不好掃大家興致,便說道:「北靜王說咱們只管將孫紹祖押解回來,到時候往上頭一交,倒是一件功勞。」柳湘蓮道:「這好辦,倪二還在二龍山呢,咱們寫封書信過去,只讓他將孫紹祖押回京便是了。」寶玉點頭道:「三位哥哥,倪二哥因這件事收了牽連,如今不但丟了公職,更是連京都不能回,依我說,咱們到不如將這功勞全讓給倪二哥,或許他也可將功贖罪,你們說可好?」柳湘蓮笑道:「倪二這人豁達,早就不想在那處當差了。況且他在二龍山過得倒是比我和呆子還自在,只怕他也不肯受。」馮紫英也道:「若是倪二想回來,只管來我這里跟我辦事,什么有功有罪,我看誰敢多問一句?」薛蟠道:「瞧瞧,瞧瞧,馮大哥這升了官兒就是不一樣,說話都不含糊了。」馮紫英哈哈一笑道:「也不知是怎的,新皇帝老兒一上任便升了我一品,卻不知是何用意。」薛蟠道:「自然是大哥立了功勞,皇上見了歡喜。」柳湘蓮也道:「也或許是新帝想扶持年輕人,大哥少年得志,自然是該提拔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唯獨寶玉笑而不語。又吃了幾杯酒,寶玉問道:「薛大哥,你和柳二哥的事,娘可知道了?」薛蟠道:「嗯,都和娘說了。」寶玉問道:「娘怎么說?」薛蟠道:「倒也沒怎么說,娘知道我這沒籠頭的馬,一般人是降不住我的。這番出去幾個月回來卻是改了許多,想是二哥這樣的人方能治得我這般服帖……」說著偷偷瞥了柳湘蓮一眼,柳湘蓮假裝吃酒,也不理會。薛蟠才又道:「娘說『兒大不由娘了,只要你們都樂意,也就隨你去,只不可再如從前那般惹事。我也有了寶玉,便比你這親兒子還強些,也不指望你什么了。只是你若不喜女色,不如好生將香菱安排了,莫要耽擱了人家一輩子。』」寶玉聽了點頭道:「想不到娘居然這般看得開,我先頭還擔心她老人家會氣壞了身子……」薛蟠笑道:「我也沒想到呢,說回來,寶玉還是多虧了你。若不是你這般給她老人家分憂解難……」寶玉也笑道:「大哥說這話又見外了,那也是我娘,我還不都是應該的。」薛蟠道:「寶玉,當哥哥的也沒少讓你操心,來來來,我敬你一杯。」寶玉道:「哥哥說這話便是見外了。」說著二人都喝了。薛蟠道:「寶玉,哥哥還有一事相求。」寶玉道:「大哥怎么這般婆婆媽媽起來,有話只管說便是了。」一旁馮紫英笑道:「哈哈,這世道竟是變了,以前都是寶玉婆婆媽媽的,薛蟠是個直腸子,如今可好,整個兒反過來了,寶玉倒越發像個漢子了。」薛蟠打了個哈哈,才道:「寶玉,娘說了,讓我別耽擱了香菱。現在想起來,卻是我以前太對不住這小蹄子,日後卻不可讓她再受苦了。只是我現在心中只有二哥……我尋思著若是隨便找個人家嫁了,一來香菱不是大戶人家女兒,二來也不是處子了,若是嫁了去也是給人做小,若是嫁個知書達理的府上還好些。倘或再碰上個如昔日我那邊混的人兒,香菱的命也忒苦了點。」寶玉點頭道:「大哥的話在理,嫂子打小兒便被拐子拐了去,跟了你這許多年也沒過幾天輕省日子,若是再嫁個孫紹祖那樣的人,果真這輩子冤枉煞了。大哥你只管放心,我定幫你尋個書香門第,萬不能辱沒了嫂嫂。」薛蟠道:「寶玉我就知道你也這般好,我早就找好了人家,也不用你費心了。」寶玉道:「哦?卻不知是哪家公子這般有福?」薛蟠笑道:「便是你了。這世上我還不知道哪個男子能比你更會疼女兒家的。我將香菱交給你便就放心了。反正你屋里女人多,也不差這一個罷?」寶玉忙道:「大哥,這怎么使得……香菱畢竟是我嫂嫂……」薛蟠道:「少來,鳳姐可不是你嫂嫂?別說是嫂嫂,你連親妹子都不放過呢,如今倒裝起好人來了?」說罷眾人都笑了起來。寶玉臉上一紅,卻無法分證。薛蟠又問道:「寶玉,可不是你嫌棄香菱,看不上她罷?」寶玉道:「哪里,只是……」馮紫英道:「寶玉,方才還說你像個漢子,如今怎么又這般扭捏起來。薛蟠是一心要將弟妹托付給你,你若看得起,便聽我這做大哥的一句,收在房里也就是了。」柳湘蓮也道:「正是,香菱姑娘又和你那些姊妹都熟識,可不你收著正好兒呢。」寶玉道:「只是好歹也要問問娘怎么說,更得嫂嫂可願意否……」薛蟠道:「娘囑咐我給香菱找個好歸宿的時候我便問了『將香菱給了寶玉可使得?』娘可是點了頭的。至於香菱自己,這也好辦。」說著起身朝後頭去了。不出一盞茶的功夫,只見香菱低首跟著薛蟠來至前廳,屈膝一禮,臉紅得抬不起來,顯是薛蟠已經將事情都跟她說了。薛蟠又坐了回去,說道:「香菱,我知道我對不住你,沒能讓你過上幾天好日子,如今我心思也不在你身上,你年紀輕輕的何苦要跟我守這份兒活寡?」香菱低聲道:「爺,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求也不要攆我走,好歹留下我,哪怕當個粗使丫鬟在爺跟前劈柴燒水我也是樂意。」說著竟是落下淚來。薛蟠道:「好丫頭,我知道你是對我好,可太太也說過了,不能拖累你一生,我只想著讓寶玉替我照料你,你道可好?」香菱卻只是低頭垂淚,一個字都不說。寶玉忙道:「大哥不必這般,嫂嫂若是不願意,只隨她去就是了。」薛蟠卻道:「好香菱,你跟了我這么多年都吃苦,我若再讓你在我跟前當個丫頭那也太對不住你了。寶玉的為人你也是知道,雖說不能讓你做正妻,能同府上那些姊妹一處,也不辱沒你了。」香菱抽噎道:「爺,快別這么說,香菱就是個下人出身,哪里敢跟小姐們比呢?」薛蟠道:「那你為何不願意?我可真是為你好。難不成你心中有了相好的?若是有你也只管說,我看那人若是靠得住,便風風光光將你嫁過去。」香菱仍是哭著搖頭,卻不說話。薛蟠急道:「那究竟是如何,你可要急煞我了。」香菱終是有些怕薛蟠,見薛蟠問得緊了,只得小聲支吾道:「我……我這殘花敗柳,如何能配得上寶二爺……即便我願意,只怕二爺也嫌棄我呢……」薛蟠一愣,遂哈哈笑道:「這個你不用怕,寶玉自然不會嫌棄你,是不是?」寶玉也忙道:「姐姐快別這么說,姐姐是什么人品什么心性,倒是我配不上姐姐才是……」薛蟠道:「如何,這回你可放心了吧?香菱,日後你只管好好和二爺過去,也能陪著太太和寶丫頭,這般豈不兩全其美?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給你家二爺行禮?」香菱猶豫了一回,方跪下身去,給寶玉磕頭道:「二爺,香菱給二爺磕頭了。」唬得寶玉忙起身將香菱攙扶起來。二人相視不免都有些尷尬。薛蟠卻定要留下香菱給眾人斟酒,香菱只得拿了酒壺給眾人倒酒,倒滿了便垂首站在寶玉身後伺候。寶玉卻覺有些拘束起來。如此又吃了幾輪酒,兄弟四人都有了幾分醉意。馮紫英先起身道:「夜了,不如今日便到這里吧。」眾人答應了,因天色一晚城門早就關了,薛蟠道:「馮大哥,寶玉,今夜也入不得城了,不如便睡在這處吧。寶玉將那些姊妹都搬了出去,空房子也多。」馮紫英道:「正是這個主意,只是明日一早我還要早起進城,我便先去睡了。」說著有人引著馮紫英往後頭去了。薛蟠朝香菱道:「香菱,你也去伺候寶二爺睡了吧。」香菱臉上一熱,點頭答應了朝寶玉道:「二爺,請。」便引著寶玉也往後頭去了。來至後頭因問道:「二爺住哪個屋子呢?」寶玉道:「還住湘雲昔日住的那間吧,可方便?」香菱道:「還是史大姑娘走時候的樣子,只是這些日子沒人住過了,也沒點過火頭,只怕有點冷,二爺若是不嫌棄……還請在我屋里委屈一夜吧……」寶玉道:「如此……便冒犯姐姐了。」說罷由香菱引著朝屋里去了。來到屋內,只見陳設倒不多,寶玉心想必是因寶釵平日里便不喜那些富麗的陳設,只怕是和寶釵過得久了受些影響。又見桌上散著幾本書,便隨手翻看,竟都是唐宋名家的詩詞。寶玉因問道:「姐姐還喜歡看這些個?那會子聽寶姐姐說你是吵著要學詩的,可自己做得了?」香菱道:「哪里就做得?家里事多,寶二奶奶也沒得空兒教給我,我閑了自己隨手翻翻罷了。」寶玉點頭道:「正是呢,這作詩卻是勉強不得,讀得多了,到時候下筆心中就有丘壑了。」香菱點頭不語,熱熱的沏了一壺茶來。一時二人便都不說話,不免有些尷尬。寶玉因一日奔走,又吃了酒,不免身子上有些乏倦,伸了個懶腰道:「好姐姐,我有些累了,要睡了。」香菱低頭哦了一聲道:「我這就去打水給二爺洗漱。」寶玉忙攔到:「怎敢麻煩姐姐……」香菱猶豫了一回,輕聲道:「二爺……奴家已是二爺的人了,這些都是分內的事,難不成二爺嫌棄我……」寶玉聽了忙道:「姐姐快別這么說,姐姐跟了我,是我的福氣。我只是怕累著了姐姐……」香菱聽了這才轉身去了。不一時端進來一盆熱湯,見寶玉仍傻站著,便將寶玉按在榻上坐了,將毛巾打濕了,細細地給寶玉擦拭了手臉,輕聲道:「二爺,若是身子乏了,我給你捏捏吧。」寶玉心想若是推辭,只怕香菱又要猜疑,因道:「如此有勞姐姐了。」香菱靦腆一笑,將寶玉上身衣物都除去了,扶著寶玉躺下,先蓋了被子,又提了一桶熱湯來,將毛巾浸濕了,替寶玉細細擦拭起來。寶玉只覺熱騰騰的毛巾細細的掠過身上肌膚,說不出的愜意,那困伐不覺便減輕了許多,見香菱紅著臉擦得仔細,索性閉了眼睛,只等香菱伺候。不一時,將前胸後背並兩條胳膊都擦了,香菱遲疑了一回,小聲道:「二爺,下面也擦擦吧。」寶玉嗯了一聲,將臀股抬起來,任由香菱解開自己腰間的汗巾,將鞋襪褲子都褪了下去。寶玉陽物早有了些興頭,如今沒了束縛,便撲棱一下跳了出來,香菱本以為寶玉斯斯文文,方才給寶玉擦拭上身的時候見身子上肉這等結實心中已是稱奇,如今見了寶玉這陽物尚未完全勃起就這等雄壯,不禁也吃了一驚,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寶玉因問道:「怎么了?」香菱這才緩過神來道:「沒事……」心中卻想:「這寶二爺如何生的這般大的家伙?」一刻芳心不禁撲通撲通跳個不住。一面手上仍給寶玉擦拭雙腿,那眼卻時不時的偷偷瞄像寶玉的陽物。不一時,將兩腿都擦凈了,香菱輕輕道:「二爺,香菱頭回伺候二爺,若是涼了熱了二爺只管言語。」寶玉剛要說話,只覺陽物上暖暖的,竟是香菱用熱毛巾將寶玉陽物都敷住了。那溫熱的感覺,比起在女兒身子幾個小穴中又別有一番滋味,寶玉不由長出一口氣道:「剛剛好,姐姐好巧的手法,好受用。」香菱聽寶玉稱贊,心中一喜,敷了一會子,只覺那陽物愈發的膨脹,一只手竟根本把持不住,只得兩手攥住了毛巾套弄起來,直到毛巾轉涼了,方又用熱水浸了再來擦拭,如此三回,寶玉已是硬得不行,因道:「好姐姐,雖是擦得舒坦,只是憋著太辛苦了。姐姐……好歹幫我弄出來吧……」香菱聽了小聲道:「二爺,這才擦了一半兒呢,二爺可是便想泄了?」寶玉點頭。香菱道:「二爺想怎么泄?」寶玉心道:果然還是薛大哥,將香菱調教得如此會伺候人,日後定要讓香菱將這些手段都交給其他姊妹。一面胡亂想著,口中道:「姐姐這般好手段,都依姐姐便是。」香菱聽了嗯了一聲,便也上了床來,跪俯在寶玉兩腿之間。寶玉知香菱是要用唇舌挑弄,因道:「好姐姐,不如你也將衣物脫了吧。」香菱回道:「是……」便將身上衣物都脫了。寶玉卻也不是頭一遭見香菱的身子,都是那回在獄神廟中孫紹祖要寶玉鞭撻薛姨媽,是香菱挺身攔在前頭,只說要替薛姨媽代受,孫紹祖便使人將香菱衣物都扒了,逼著寶玉將香菱鞭撻了一頓。只是那會子寶玉哪里有心思去聞香賞玉,如今又得見了,便在一旁看得目不轉睛。只見香菱身材略顯纖瘦,細頸柳肩,胸前兩團乳肉堪堪不贏一握,卻是俏生生的挺立著,越發顯得兩顆紅潤的乳首嬌艷欲滴。下頭腰肢更是沒有一絲贅肉,兩條細細的腿中間有一叢隱隱的黑色。寶玉看得不由有些吃了,心想這香菱果然脫了衣物也是這般楚楚可人,那日我卻又如何下得那狠手?心中愧疚更甚了,剛想著要出口致歉,香菱卻紅著臉光著身子又爬上了塌,跪伏在寶玉雙腿間,將那熱熱的陽物握住了,便伸出細長的香舌舔舐起來。寶玉只覺那溫涼的小舌頭如同一條小蛇一般,時快時慢,忽上忽下,將整根兒陽物連同兩顆春丸都細細的舔了幾個來回。香菱也只有過薛蟠一個漢子,那薛蟠雖生的粗壯,陽物卻是平平,比寶玉自然是相去甚遠。香菱只感受著寶玉陽物的粗長硬熱,不覺也有些迷離了。舔必了,方道:「二爺……你的家伙太……太粗長了,香菱不知能不能含得進去……」寶玉忙道:「好姐姐,若是如此便算了……」香菱卻不答話,只用兩只手握住了寶玉陽物,伏下頭去將一張櫻桃小口大大的張了,便將寶玉半個龜頭都含入口中。香菱未含過這么粗大的物件,開始也有些勉強,不一時香菱便得了要領,開始一下快過一下,一下深過一下的吞吐起來。寶玉只覺大半根兒陽物都被吸吮得酥麻不已,更難得的是這一下下的吞吐竟是沒有絲毫齒感,只有香菱小嘴和香舌的濕滑,到了後來那龜頭入得更深了,竟是下下都抵住了香菱的喉嚨。寶玉索性閉了眼,將一只手按在香菱頭上好好享用。香菱卻會錯了意,因寶玉陽物實在粗長,抵住喉嚨也有好大一段在外頭,只當寶玉按住自己的頭是想讓自己將整根兒陽物都吞進去。香菱因早被薛蟠調教的只知道順服,此回又是頭一遭伺候寶玉,因一咬牙,將頭再往下垂,那雞蛋大小的龜頭終於沖破了喉嚨,整根兒陽物都沒入了香菱口中。寶玉因陽物粗長,身畔又都是嬌柔女子,雖說都願給自己做口舌功夫,卻從未如此全根盡末過,這乃是頭一回,心中不免又驚奇又刺激。加之香菱因喉嚨異物卡著,不免要干嘔,那喉嚨痙攣收縮便要將探進去的龜頭擠壓出去,雖不能得逞,卻是爽壞了下面的淫人。寶玉不由得長嘆一聲大呼舒坦。香菱卻有些吃苦,想吐又吐不出,吞更吞不下,一張小嘴被撐得大大的,連喘氣都有些困難,只發出嗚嗚的聲響。寶玉恐香菱吃不消,忙拍拍香菱的臉道:「好姐姐,好了,快吐出來罷。」香菱又含了一會子,方將寶玉陽物吐了出來,張著小嘴大口大口的喘氣。寶玉看著心疼,柔聲道:「好姐姐,何苦這么辛苦自己?」香菱道:「倒也還好,可是香菱做得不好,二爺不受用?」寶玉道:「哪里,再沒有這么舒坦過。」香菱因道:「那如何二爺讓我吐出來?」寶玉道:「只是我這話兒太粗笨,恐姐姐遭罪。」香菱因以前只被薛蟠調教,那薛蟠自是個粗人,只要自己快活便是,哪里懂得憐香惜玉,如今聽寶玉如此說,香菱心中一熱,道:「二爺,香菱不遭罪,只要二爺受用,香菱怎么的都受得。」說著又伏下頭去,將寶玉的陽物整根兒納入口中。寶玉心道:「如此柔順的女子,我若不好好疼惜,可是天理不容了。卻不知薛大哥究竟是如何調教的,竟讓香菱如此乖巧……」一面胡思亂想著,下頭香菱也適應了寶玉的尺寸,一面使出諸般手段,對寶玉的陽物恣意玩弄,一面聽著寶玉的喘息猜測如何方能讓寶玉更受用。不出半柱香的功夫,只聽寶玉呼吸越發急促,按在自己頭上的手也加了幾分力氣,香菱想是寶玉要泄身了,更不敢怠慢,將寶玉陽物都深深擠在喉嚨里擠壓,一只小手把玩揉捏著寶玉兩顆春丸。果然不幾下子,只覺喉嚨中的龜頭猛的一脹,竟是又粗了幾分,幾乎將喉嚨漲破了。隨之寶玉便精門大開,那熱熱的陽精從馬眼處一股一股的射了出來,直直的射入了香菱喉嚨里。香菱強忍著吞咽,卻扔來不及,又不敢將陽物吐出來。寶玉直射了二十余下方長出一口氣止住了。香菱終於也忍不住了,緩緩將陽物吐了出來,口水混著沒能吞咽下的陽精從嘴角淌落下來滴在榻上。寶玉看著香菱那楚楚的模樣不禁又愛又憐,忙拿起床上的毛巾幫香菱擦拭,口中道:「好姐姐,可受苦了。快歇歇。」香菱又喘了幾口氣這才緩過神來,接過毛巾,卻不顧的自己擦拭,先俯下身去將寶玉陽物上的殘精都舔舐干凈了,方自己胡亂擦了一把,便起身下地去拿心毛巾去了。寶玉忙道:「好姐姐,且歇歇吧,這會子還收拾那些做什么。」香菱道:「二爺,還沒擦完身子呢,好歹等擦完了再歇息吧。」說著已又換來了熱熱的毛巾,讓寶玉翻身趴伏在榻上,細細地又將後背臀股擦了一回。寶玉剛要起身,香菱卻按住了道:「二爺,香菱給你敲敲背解乏。」說著也不待寶玉說話,便在寶玉肩背上掐捏起來。香菱雖生得瘦弱,推拿起來手上竟也有幾分力氣,只捏得寶玉渾身通泰。如此捏了一回,寶玉只覺後背一涼,竟是香菱俯身用小舌頭在寶玉後背上游走舔舐。寶玉只覺癢癢的有些酥麻,如同一條小蛇在背上游走,愈發心中贊嘆香菱的手段。香菱將後背都舔過了幾遍,又將寶玉四肢也都息息舔了一回,連同十根手指腳趾都含在熱熱的小嘴中吸吮了一回,又將一根玉蔥般的手指探入寶玉臀縫中,指尖在菊門上剮蹭了幾回,寶玉不由身子一激靈。香菱唬了一跳,因問道:「二爺,可是不能碰這處?」寶玉道:「姐姐,這里……被你碰得有些怪怪的,也不是不能碰,只是有些麻酥酥的發癢。」香菱這才放開了膽子,又俯身下去,兩手將寶玉雙腿往兩邊分了,寶玉只覺菊門上又是一陣酥麻,那觸感竟比方才柔順溫熱了許多。回頭一看,原來竟是香菱用舌頭在舔舐寶玉的菊門。寶玉只覺又刺激又舒坦,卻仍覺得太唐突佳人了,因說道:「好姐姐,那里腌臢,如何使得……哦……」口中雖是這么說,身子卻不動彈,反而將兩腿更分開一些,好讓香菱舔舐。香菱也猜得寶玉之意,因舔得更仔細起來,還不時將舌頭尖尖的往菊門里頭頂,寶玉只覺那股子酥癢從菊門處鑽進了身子,順著腸肚一直往上涌,連頭皮都跟著發麻了,下身那陽物不知何時也早已又堅硬如鐵棍一般。寶玉因方才翻身之時陽物軟著,便胡亂壓在身下,如今這般硬硬的被壓著卻有幾分難捱了,又被那股子麻癢撩撥的更是渾身燥熱,任由香菱又舔了一回,再也忍不住,一翻身便將香菱壓在身下了。香菱驚得啊了一聲,寶玉道:「好姐姐,你上頭這張小嘴好不厲害,也讓我嘗嘗你下面這張小嘴吧。」香菱見寶玉陽物如此粗長,心中不免會想被寶玉抽送又會是如何滋味,卻因寶玉泄了身子,心中還不免有些悵然,如今被壓在身下,只覺玉蛤上被硬硬的抵著,心中也是一驚,道:「二爺,你剛剛才泄了身子,歇歇罷。」寶玉嘿嘿一笑道:「那算得了什么?好姐姐,我只在你身子里才是歇著呢。」說著架起香菱兩條細細的嫩腿,也不用手去扶,將陽物在香菱玉蛤上蹭了幾回。香菱因方才侍奉寶玉,自己也早動了情,下身已是一片泥濘。寶玉蹭了幾回,陽物上早沾滿了蜜液,遂對准了洞口往前一送,龜頭撐開兩片薄薄的肉唇,一寸寸的沒入了香菱玉蛤之中。香菱啊了一聲:「二爺……好粗長……頂死香菱了……」寶玉起初還怕香菱這般瘦弱,吃不消自己的尺寸,卻只覺那肉穴中雖是窄緊,卻是彈性十足,穴中四壁嬌嫩的媚肉一下子被擠開,變著形狀的包裹著自己的陽物。又見香菱這神情話語,分明是受用的模樣,這才放下心來。因方才見識了香菱的手段,這回寶玉也使出十二分的本事來,極盡挑弄本事,將自己平日里用在諸姊妹身子上的手段都用變換著花樣在香菱身上,只半個時辰也不知讓香菱泄了幾回身子。寶玉見香菱渾身香汗,四肢都微微顫抖了,恐香菱吃不消,因道:「好姐姐,你若是挨不住只管說便是。」香菱卻努力的翹著粉臀迎合寶玉的抽送,口中道:「二爺……二爺只管來……香菱挨得住,只要二爺受用……唔……啊,又、又要丟了……二爺……」說著已是花心大開,寶玉卻突的玩心大洞,冷不防竟是將整根兒陽物都抽了出來。香菱嬌呼一聲,只見那白晶晶的陰精從玉蛤中噴了出來,盡數打在寶玉身上,將被褥都打濕了一大片。香菱大驚道:「二爺,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這就給二爺收拾……」寶玉卻死死捏住香菱的粉臀不讓她動彈,看著那剛射了陰精之後的小穴如同小嘴一般一張一合,褐色的小菊門也隨之蠕動。聽香菱這么一說,方道:「好姐姐,你泄得這么暢快就好,誰又怪你。姐姐,把這里也給了我吧,說著將一根手指蘸上蜜液,直直的探進了香菱的菊門之中。香菱啊了一聲:「都給二爺,只要二爺……二爺不嫌棄,香菱哪里都讓二爺玩耍……啊……好粗,爺……爺好粗……香菱的菊門要……破了……」欲知後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