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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死，我該死……」喬恩雙腿一軟，直接跪到了地上，眸底滿是悲傷，「死的為什么不是我？顧晨，你回來好不好？我寧願用自己的命換你的命，求求你，回來吧……」

姜煙沒有再攔著喬恩，側過頭去，也哭得不能自已。

徐言就站在不遠處，閉上了雙眼，淚水源源不斷地落下。

他們四個，怎么會變成這樣？

「混世魔王」的群，再也不會完整了。

醫院的走廊里，彌散著悲傷的氣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忽的響起，由遠及近。

但是卻沒有人看過去。

終於，那抹腳步聲停了下來。

喬恩的衣領，猛地被人拽了起來，下一秒，臉頰上便又落下了重重一巴掌。

她的口腔之中，瞬間有血腥氣彌散開來，鮮紅的血順著嘴角，簌簌落下。

喬恩踉蹌著幾步，再次倒地。

可她根本就感覺不到痛楚了，她麻木地抬起頭，已經干涸的眼睛，卻在迎上傅珮那怨恨的眼神時，心下一痛，淚水再次滾落下來。

「阿姨……」她艱難地站起身。

傅珮就像是瘋了一樣，大步上前，對著喬恩就又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你把顧晨還給我，把我兒子還給我……」

喬恩就站在原地，躲也不躲。

她看著傅珮，那么優雅的一個女人，此刻卻跟一個瘋子似的。

是啊，喪子之痛，又有誰能夠忍受得了呢？

她就定定地站在那里，任由傅珮打罵，甚至不讓姜煙和徐言上前拉人。

她活該。

顧晨為她擋下那顆子彈，其實該死的人應該是她，是她才對。

傅珮不知道發泄了多久，才停下來，此刻已經淚流滿面，跟平時那個得體的女人，判若兩人。

她緊緊攥著喬恩的手臂，「我求求你，把我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阿姨……」喬恩忽的跪了下來，身子一顫一顫的，「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除了對不起，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傅珮冷眼看著喬恩，忽的笑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有什么用？顧晨能回來嗎？喬恩，你去死吧，你要是真覺得對不起我，你就去死，把顧晨的命換回來。」

冷聲說完，傅珮轉身大步離開。

喬恩一直跪在原地，低著頭。

如果可以，就算是死她也願意，只要顧晨能回來。

「恩恩……」姜煙和徐言立刻上前，將喬恩扶了起來。

喬恩已經不哭了，平靜的小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就如同沒有靈魂的木有似的，被姜煙和徐言帶回了病房。

她躺在病床上，一句話都不說，閉上雙眼，周身散發著安靜的氣息，猶如死人一般。

姜煙和徐言都害怕了，怎么跟喬恩說話，都得不到回應。

……

翌日，喬恩就跟著徐言和姜煙回國了。

顧晨的葬禮開始了。

喬恩想去，傅珮卻不允許。

她就站在顧晨的靈堂外面。

天下著大雨。

顧晨離開了，真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