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緣起風雲 第十九章 銀城(1 / 2)

「住口!七妹,平時父皇和皇兄們怎么慣著你都可以,可是那是在龍城,如今到了銀城,我不管你的性子有多么頑劣,都最好給我收斂一點,否則真要是到了皇叔那里,你還敢如此放肆,到時候後悔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身為風雲國的太子,項乾還是第一次和自己這個備受父皇寵愛的七妹如此厲聲說話。

而那女子,當朝的七公主項菲兒,自然也沒有料想到,自己的皇兄竟然會反應如此激烈,不過後者也僅僅是意外罷了,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

「哼……!二哥,你可別想嚇唬我,我項菲兒從小就從軍旅中長大,什么陣勢沒有見過,除了父皇和母後我何曾向別人低過頭,這西北之前我沒有親自來過,都是聽你們說其如何強大如何可怕,對我們風雲國如何重要,還有那位戰神皇叔如何了不得。」

「可是這些東西我可從來沒有親眼見過,那就只能當做是道聽途說,這一次來到這西北銀城,我到想要見識見識,那雪狼騎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厲害,還有我的那位戰神皇叔,是不是真的那么神!」

女子修長的脖頸高高揚起,就如同是一只不甘低頭的驕傲孔雀,身為風雲國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她有著項家人與生俱來的高傲,同時從小進入軍旅生活的她,性格比之男子甚至更加倔強。

即便是對於風雲國傳說的神乎其神的一字並肩王,風雲國軍神,她的親叔叔,在沒有見到真人之前,她也不認為他有多么的了不得。

面對著這張驕傲的目空一切的面孔,太子項乾本來臉上露出震怒之色,可是隨即這即將爆發的憤怒卻又煙消雲散了,後者眼睛迷離,似乎看到了三年前!

那時候的項乾還是第一次來銀城,同樣是給自己的皇叔賀壽,那時候的自己剛剛被封為太子,擁有了自己的太子府和一應附庸勢力,正是春風得意時,那時候的項乾氣勢之盛,眼界之高、心性之傲,和眼前自己這個妹妹是一般無二,甚至猶有過之!

不過這種倨傲不可一世的心性,只是在離開銀城的第三天就煙消雲散了,項乾只記得那一次離開銀城後,他在床上躺了三個月,身上的傷勢才算是痊愈。

當他心中忿忿不平的去找自己的父皇,打算將那個不可一世的權勢王爺告上一狀,讓父皇降罪於他,卻是沒想到,換來的不是皇帝怒而為子出氣的降下聖旨,反而是賞給了太子一巴掌,一腳,以及一句話。

「竟然還敢告狀,看來你皇叔出手還不夠重,我來替他再教訓你一頓!」僅僅是這一巴掌、一腳,剛剛傷勢痊愈的太子再次卧床了一個月!

從那以後,每當談論到西北銀城,項乾的腦海中就會情不自禁的浮現出那個一襲雪白長袍,腰系玉帶,模樣俊朗,宛如一名中年儒生打扮的男人,後者那與外貌截然相反的狠辣與強大,讓他終身難忘,也終生畏懼!

最終,項乾臉上的迷離之色漸漸淡去,轉而恢復了清明,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也罷,沒有見到他之前,你是不會改變的。」

項菲兒聞言,心中雖然仍舊是不服,但是她也沒有興趣再和自己的皇兄爭執下去,便也就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這風雲國的太子和公主皆是沉默不語,任由著大轎高抬,帶著從龍城運來的奇珍異寶,趕往銀城,為他們的皇叔賀壽!

卻說銀城西北面,二十余里外的官道之上,那充滿西北邊境風味的,用黑雲沙鋪就的寬闊道路已經被皚皚白雪覆蓋,風雲國西北方不似其他方向,擁有密集的人口和眾多城池。

銀城西北唯有聊聊數城,其中最出名的,自然要數近兩年才聲名鵲起的『春風城』,哦不對,應該是秦風城,也就是項雲被貶去的城池。

此刻銀城西北的官道上,幾乎沒有人冒著大雪出行,比起那其他幾個方向,無數達官顯貴,皇親國戚領著車隊,帶著壽禮前來為並肩王賀壽的熱鬧場景來,西北官道無疑是冷清至極。

然而,似乎沉寂了太久,終於有了一列馬車隊伍,帶著獨一無二的車轍和馬蹄印,遠遠的駛來,進入了銀城的視野之內!

這一列車隊比起其他車隊的浩浩盪盪延綿數里的氣勢來無疑是顯得遜色太過,不過是十余輛馬車,每輛馬車上只裝載了一只大小不過數尺長寬,大小的紅木箱子,比起其他車隊動輒一個馬車裝上七八個大箱子,重重疊疊,滿滿當當的模樣,它們無疑有些寒酸可憐。

而且這列車隊的護衛比之其他的車隊動輒百人的規模,也是少了許多,兩旁不過是站著十幾個身著棉襖的赤手空拳的兵士,騎乘著馬匹護送車隊前進!

車隊最前方是一輛四四方方,模樣中規中矩,體積不大不小的灰色馬車,由一匹模樣頗為神駿的黑馬拉著前行,馬車的車架上,坐著一個手拿馬鞭的干瘦老者。

在這冰天雪地里,老者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麻布褂子,正仰靠在馬車車門前,一手拿著一個裝滿酒的葫蘆,仰頭灌了一口酒,慢慢悠悠的舞動著手中的馬鞭趕著黑馬前行。

忽然馬車內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

「哎呀……世子,您終於醒了!」

此時此刻,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項世子,終於如大夢初醒,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眼前的一切,他最熟悉的唯有身前的林婉兒,後者此刻一如當初在鳳婷閣那般望著自己。

「婉兒,我這是怎么了,這里是哪里?」項雲有些艱難的動了動有些干澀的嘴唇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