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身份,如此地位,由不得所有人,對他心生敬畏,他的一句譏諷言語,令滿朝文武不敢再發一言,而兩位皇帝陛下,則是慎之又慎的,詢問國師的高見。
而國師吳宗這才緩緩轉頭,依靠在那張銀色長椅上,撥弄著手中一根碧綠的竹笛,神態慵懶的開口。
「兩位陛下,項凌天本人我未曾見過,但是關於他的事跡,也是略有耳聞。」
「此人能以人類鐵騎,夠擊退北方,那群茹毛飲血霸道至極的蠻族,恐怕除了戰力卓絕之外,其用兵之道,定然也極為高明。」
「他此番膽敢大舉率兵攻島,難保不會有其他的手段,前方雖然有兩位將軍,再加上逆鱗軍坐鎮,但我覺得,這勝算仍然不超過六成!」
「嗯……!」
吳宗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發出一陣嘩然之聲!
「不過六成勝算?」
「這……這怎么可能?」
「我們還有絞龍台和撼天錘,兩位將軍勇猛無敵,加上一支王牌軍隊逆鱗軍,借地利防御,怎么可能只有這么點勝算?」
……
面對下方的議論之聲,吳宗只是冷笑一聲。
「你們在質疑我的判斷嗎?」
「呃……」
只是這么平淡的一句話,剛才還喧嘩一片的大殿,頓時鴉雀無聲,寂靜至極。
眾人皆是低頭不語,不敢與國師吳宗看似慵懶的目光對視。
他們這才想起,此人說的話是不容置疑的!
仁鳴皇帝此刻緊皺著眉頭,問道:「國師,您竟然如此不看好前方局勢?」
「不是我不看好,是你們太過樂觀了。」吳宗隨意的回答。
「這……」仁鳴皇帝一時間有些憂慮,對於國師吳宗的話,他自然是不會懷疑的。
吳宗坐鎮兩國百余年,屈指可數出手的次數,那都是挽狂瀾於既倒,令兩國屹立不倒,其修為之高,眼光之獨到,自然是無人能比!
面對兩位皇帝陛下的憂心忡忡,吳宗只是擺了擺手說道。
「兩位陛下不必憂心,即便他們真的攻破了邊關海防,屆時只要我打開血龍淵的封印,任憑他們千軍萬馬,都得成為我的寶貝『小紅』的腹中美食!」
聞言,仁鳴皇帝和南皇李宗喜,頓時大為驚喜,可是仁鳴皇帝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想要開口,卻又有所顧忌。
下一刻,仁鳴皇帝心壺內,有一道聲音響起,「陛下可是擔心,小紅剛剛生產,身體虛弱無法參戰?」
仁鳴皇帝身軀微微一震,同樣以心聲回答:「正是如此,國師您曾經說過,聖獸生產過後,實力在三年之內都會無法恢復,這一次聖獸還能參戰嗎?」
「呵呵……陛下不必憂心,我有一枚煉制已久的金髓丹,恰好可以給小紅服下,它的實力便可恢復如初,甚至有所精進!」
這位看似如青年一般的國師,竟然不僅僅是一位馭獸師,還是一位能極其稀少罕見的煉葯師!
聞聽此言,仁鳴皇帝大喜過望,他在心壺中激動道:「如此,那這次大戰,就有勞國師大人能夠為大軍督戰,關鍵時刻出手相助!」
吳宗輕笑一聲,傳聲道:「這倒是小事,不過我那枚金髓丹,消耗了我大量珍貴葯草,此戰過後,還要有勞兩位陛下,替我在風雲國取來,更多的材料才行呀。」
所謂的『取』自然是『搶』,實則南島和日臻二國,之所以會如此貪婪的,肆虐風雲國南部邊境,一路燒殺搶奪。
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為了滿足這位國師大人的需求。
馭獸師、煉丹師兩種都是極為少見的職業,但兩者無一例外,又都是極為燒錢的職業。
前者對於所馴養的雲獸,需要喂食大量珍稀食材,偶爾甚至需要喂珍稀食丹葯培育。
而煉丹師自然更不用說,大陸上毫無爭議的,最燒錢的職業,一爐丹葯的煉制,往往要投入大量的天才地寶,耗時久,且未必成功!
那些世俗王朝,小門小派,之所以罕有煉丹師坐鎮,其中第一點就是。
他們承擔不起,煉葯師的消耗,唯有那些真正的大宗門,才有足夠的財力和物力,培養煉丹師。
而吳宗竟然兼具兩種職業,消耗之大,可想而知,南島國和日臻國不得不大肆掠奪,以塞填這個無底洞!
聞言,仁鳴皇帝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只要這場大戰勝利,他就敢率兵北上,到時候一路掠奪,定然收獲巨大。
「對了陛下,在下洞府尚缺幾個使喚的丫頭,希望陛下,能給我再送十個風雲國的少女,替我看守丹爐、清掃洞府……嘿嘿……」
說到這里,吳宗竟似是想到了什么,竟是邪邪的笑了起來。
仁鳴皇帝露出了然笑意,「國師放心,明天一早,朕就派人去北岸三座郡城里,抓十個少女來,保證都是模樣秀麗,身子清白的女子!」
「如此,甚好,那在下就先行告退,去前方觀戰了!」
說罷,吳宗猛然從長椅上站起身,腳下一點,身軀高高躍起,懸浮於虛空金鑾殿之上!
旋即,虛空中吳宗的身上,爆發出一道刺目金光,令眾人無法逼視!
下一刻,但見光華散去,大殿上,已無此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