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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偌大的溫布利球場開始退潮，北倫敦的球迷帶著失落離開時，在球場某個不起眼的房間里，楊陽坐在窗台上，喝著礦泉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在他的對面，波切蒂諾舉起了手中的紅酒杯，一口氣將里面的珍釀喝個精光，還特地嘖嘖兩聲，埋怨道：「多好的酒啊！早知道你不喝，我就不開了，浪費！」

楊陽聽了之後，笑出了聲，「這不是便宜你嗎？」

「這酒是我買的！」波切蒂諾加重語氣，提醒了一句，口氣里滿是怨念。

他的球隊剛剛在這座球場二比二戰平了阿賈克斯，雖說拿到了小組賽的第一個積分，但也徹底喪失了小組晉級的資格，而阿賈克斯則是憑借著這一場平局，在小組出線當中占據了相當大的優勢。

除非在接下來的兩輪比賽里，阿賈克斯遭遇大潰敗，否則的話，晉級應該是大概率事件。

當然，楊陽對此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他知道，接下來的對手拜仁慕尼黑和國際米蘭都要比阿賈克斯更強，要說兩連敗，還真不是不可能。

跟波切蒂諾開誠布公地談一談，這是楊陽兩周前的邀請，現在卻由波切蒂諾自己實現。

兩人坐在這間不起眼的房間里，望著球場內滾滾涌出的人潮，討論起了很多的事情。

托特納姆熱刺晉級無望，本賽季也不可能再遭遇到阿賈克斯，波切蒂諾也毫不吝嗇地對阿賈克斯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你們的雙後腰是非常致命的軟肋，第一個進球還可以說是禁區內混亂導致，但第二個進球明顯是後腰保護乏力，中衛不得不上搶，失去位置後，才被哈里·凱恩抓住機會的。」

波切蒂諾說到這里時，滿心都是遺憾，「不僅是今晚這兩個球，其實，我們還有很多的機會，但都沒有把握住，兩周前那一場比賽，我們的進球也是來自於此。」

說到這里，波切蒂諾搖了搖頭，「如果你們不好好解決這個問題，接下來兩場也未必就保險，畢竟你們多年未進小組賽，拜仁慕尼黑和國際米蘭開局都對你們不熟悉，可這幾場打下來，他們肯定重點研究過你們。」

楊陽明白波切蒂諾的意思，他也想到了。

情報，永遠是戰爭中最為重要的資源。

很多人依舊無法理解，為什么足球被譽為是沒有硝煙的戰爭。

職業足球更是將這句話揮到了極致，因為歐冠賽場上，每一場比賽都是價值幾百萬歐元，有的甚至過千萬歐元，這絕對是一筆足以令到任何球隊犯罪的數字。

哪怕是全世界最成功的財團，都不可能對過千萬歐元視若無睹，更不用說是足球俱樂部。

所以，為了贏下一場比賽，他們會窮盡一切去制造勝利的機會。

於是到最後，情報就無比重要。

波切蒂諾說得很對，接下來兩場拜仁慕尼黑和國際米蘭都會全力死磕阿賈克斯，因為他們一個要為小組頭名而戰，一個要為小組出線權而戰，都是價值千萬歐元的比賽。

「你有沒有覺得，這一場比賽他們的表現要比兩周前好了許多？」楊陽突然問道。

「有嗎？」波切蒂諾有些錯愕，沒想到楊陽會這么問，仔細想了想，「好像有，又好像沒有，但這重要嗎？」

「很重要。」楊陽笑著點頭，「如果有，就證明他們在進步。」

「然後呢？」

「只要一直在進步，那我們就有機會改進一些軟肋，提升自己。」

「但歐冠比賽可不等人。」波切蒂諾提醒道。

「對於你們這樣的成年球隊來說，當然是這樣沒錯，但你別忘了，我們平均年齡才二十歲，你知道嗎？連續兩場攻破你們球門的約維奇才二十歲，德容和恩東貝萊都才二十一歲，多次擋住哈里·凱恩的德里赫特才十九歲，而米利唐也才二十歲。」

波切蒂諾早就知道阿賈克斯很年輕，甚至他對阿賈克斯球員的年紀也很了解，可當楊陽這樣一個一個說出來時，再結合剛才的那一場比賽，他還是感到十分震撼。

就是靠著這一群年輕的球員，楊陽干掉了托特納姆熱刺。

而誰又能想得到，這群年輕的阿賈克斯球員，在以後又能展成什么樣子？

楊陽說得很對，波切蒂諾總是用成年球隊的標准來衡量阿賈克斯，總覺得這支球隊很難在賽季中途改變什么，但卻忘了一件事，這支球隊太年輕了。

年輕就代表著成長，代表進步，代表著無限可能。

小組賽之前，誰能相信，這支驚險跨過標准列日和基輔迪納摩的荷甲球隊，最終能夠在如此殘酷的死亡之組里脫穎而出呢？

「也許吧，你說得對，你們太年輕了，潛能無限，但我依舊保留我的觀點，後腰位置一定要解決好，如果換做是我，我會考慮加一個人，犧牲一些進攻，你們踢得太激進了！」

說到最後，波切蒂諾自己都有些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