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對邪惡的憎恨。
「應該稱你為嫉惡如仇呢?還是眼里容不得一絲黑暗的影子呢?」方里瞥了甜心假面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從你的眼中,我能看出你對世間一切的邪惡都擁有著無比的憎恨,但那絕對不是正義。」
「如果有一座城市在你的面前被毀,你會產生「又被那些可恨的惡人給得逞了」的想法,而不會想著「我要拯救這里的每一個人」。」
「所以,你只是單純的對邪惡的存在抱有著恨意,卻不是那種想拯救世間一切的正義。」
「你不是正義的執行者。」
「你只是一個憎恨著邪惡的偏執者而已。」
話音一落,現場的氣氛已經是變得冰冷了起來。
甜心假面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消失了。
緊盯著方里的眼中,涌現著的是前所未有的銳利。
一旁,西奇早已是滿頭大汗,被現場的冰冷氛圍給凍在了原地。
結果,只有席爾薇雅明白了方里的說法,看向了甜心假面。
(這個人,應該在過去受到過心理創傷吧?)
那或許是家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殺害。
那或許是容身之所被怪人給摧毀。
因此,甜心假面憎恨著邪惡。
只是,僅僅如此的話,那也稱不上是正義。
真正的正義,不應該只是對抗邪惡而已,還得是去拯救那些無辜的人民。
真正的正義,不應該只有對邪惡的恨意,還得有著挽回一切的決心。
所以,甜心假面只是一個英雄。
亦,只能是一個英雄。
理解到這一點,席爾薇雅同樣開口了。
「我也對你的說法抱有不同的意見。」席爾薇雅嘆息似的說道:「或許,就像你說的一樣,方里沒有一絲對正義的堅持和對邪惡的憤恨,再大的悲劇在他的面前發生,他都能視若無睹的從倒在地上的屍體身上踏過去,但這不代表著他就能夠無視悲劇。」
此時此刻里,席爾薇雅想到了很多的例子。
例如,茵蒂克絲。
這位曾經遭受到英國清教的束縛,戴著項圈,無法得到自由,只能在僅有一年的記憶里到處逃跑,將身為目錄的命運視為自己的生存意義的少女,便是得到了方里的拯救。
再例如,御坂美琴。
這位因為「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而陷入絕境的大小姐,同樣是在方里的多管閑事中,重新生活在了陽光下。
還有,食蜂操祈。
如果不是方里的話,這位常盤台的女王可能早就迷失在精神的失常中,甚至會被一群篡奪之槍給殺害。
而席爾薇雅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方里才得到了拯救,找回了如母親一般的恩師?
想到這里,席爾薇雅望向了方里,即像溫柔,又像心疼般的說了一句。
「他,只是看到了太多的悲劇,所以麻木了而已。」
席爾薇雅的話語,在此方空間里傳開。
使其余的眾人,相繼沉默了下來。
一會以後,甜心假面亦是嘆息了。
「看來,我們無法互相理解了呢。」
這么說著,甜心假面向著方里露出笑容。
那是挑釁。
「與我對決吧。」
挑戰,便是這般突如其來。
而在西奇還沒有反應過來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時候,方里卻也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可以。」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