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族的副族長王煥超啞口無言,面色蒼白,情急之下,只能向聖院院長求助道:「院長,您可得救救我們啊,畢竟我太陽族的年輕俊傑,皆入了聖院,您可不能坐視不理。」
聖院院長何嘗不知道自己和太陽族唇亡齒寒的道理?
烏恆如今勢大,日後再經過成長,恐怕就會把屠刀祭向整個荒古聖院了。
這是他無法容忍的事情。
可惡啊,小小一個登仙修士,乳臭未干的矛頭小子,居然把他聖院院長逼到了這般毫無退路的境地。
可是,面對王煥超的求助,他亦有些心煩意亂,眼下聖院都未必能夠順利進入鴻宇星防線,他那里能顧及到太陽族呢?
不過荒古聖院若是連入了院中的太陽族學生都保不住,那聖院日後還有什么資格去收學生?
千大域的年輕一代俊傑,到時候皆對聖院心灰意冷,最終豈不是皆被九天書院盡收彀中。
這對於聖院院長來說,亦是不能忍受的打擊。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比左逍遙差到那里,可是無論各方面,總是被左逍遙壓了一個風頭。
因為左逍遙是九天書院的學生。
他只是荒古聖院的學生。
後面因為左逍遙是九天書院的院長。
而他只是荒古聖院的院長。
聖院院長明白,如果自己想要有壓過左逍遙一頭之日,那就是將荒古聖院推向武修界排名第一的至尊學府。
那時候,左逍遙自然無法與他相比了。
可是現在,他畢生追求的夢想仿佛都要瓦解。
因為一個小小烏恆。
一個曾經都不無法入他法眼的中州少年。
然而就是因為那不起眼的少年,自己畢生追求的夢想,便是破碎!
終於聖院院長停直了腰桿,再度看向烏恆,強勢出言道:「烏恆,就算你牙尖嘴利,能顛倒黑白,但是你又如何判定所有太陽族的人都背叛了七界?憑什么就要滅太陽族全族?手段是否過於殘忍,有違天和了?」
「聖院院長,當初我也沒背叛千大域啊,可是你們聖院不依然認為我是魔魂,早晚背叛千大域,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大義,不也是多次對我下手嗎?」
烏恆對答如流,而且這是他的親身經歷,更能令人信服。
聖院院長挺直的腰桿,似乎不怎么直,讓人感覺有些彎!
因為他真辯無可辯。
那些他平日里出口成章的正道,正義,完全不管用了。
他們欠的!
欠了烏恆太多!
現在該還債了。
聖院院長無奈說道:「但你不能蠻不講理吧?畢竟眼下是末世戰爭!何必把事情做絕!」
「講理?你們何時對我講過道理?」
「當你們一個個把我逼進絕路,一個個對我殺之而後快時,是否想過我也曾無辜?」
「當你們一個個滿口正義,大局為重,一個個氣勢凌人,胸有成竹時,可否反思過,自己難道真的就是正義化身嗎?」
「當你們一個個苟且偷生,怕全軍覆滅在星空古道,撤離防線時,是否想過中州聯軍腹背受敵的苦楚?」
聖院院長的一句「講理」,徹底把烏恆給點炸了,他站在星空古道上,將自己這些年來經歷的酸甜苦辣、孤獨與無助盡述其中。
現場陷入了沉寂!
無止境的沉寂。
甚至連輕微的呼吸聲都可清晰聽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