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戰前盤賬,冤家聚頭(2 / 2)

段青望著遠方的夜幕,仿佛在凝視著看不到的深淵之中:「所有事件的推動,就像是計劃好了一樣。」

「有人在推動著這場戰爭?這怎么可能?」絮語流觴驚奇地問道:「這可不是兩個部族之間的戰斗,這可是兩個國家!誰能有這么大的本事,影響到帝國的皇帝與公國的總……」

「帝國本來就是一個不怕事的國家,戰爭對他們來說就更是家常便飯,既然有了問題……自然也是先打了再說了。」

望著那個突然停下了話語的女人,段青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而公國……公國的天都快要變了,你還能認為背後沒有什么貓膩嗎?」

「……那個霍斯曼,還有帕米爾……」

「公國的情況很復雜,目前已經將我們所能認識到的家伙全部扯進去了。」段青回憶道:「從帕米爾遇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自那次以後,公國的貴族派就沒有了聲音,為了避嫌也好,擺脫懷疑也罷,他們對議會的影響力已經越來越低了,我們曾經在瓦利亞酒館聽到了漢克的下屬送來的消息,當時的議員們私下里的聯合會議上……貴族派放棄了所有的非議,就是一個明顯的標志。」

「要么他們打算就此撒手不管了,要么……他們一直在准備著大動作。」段青擺了擺自己的手:「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後者。」

「你還是在懷疑貴族?」絮語流觴低聲回應道:「那地下世界遇到的襲擊怎么解釋?你覺得那個通風報信的人……是卡扎克嗎?」

「目前還不好說,不過這也是我們需要解決的問題之一了。」

重新開始了自己的步伐,兩個人的目光已經越過了洶涌的人潮,顧及到了塔蘭村的輪廓:「雖然我們可以選擇貴族作為假象的目標,但以我們現有的力量,還無法查到諸如霍斯曼、福特斯、斯坦福等貴族們,究竟在背後搞著什么樣的鬼把戲,不過有關地下黑市的問題,以及背後所隱藏的秘密,之前給我們搗亂的那幾個人……我們說不定可以查出來的。」

「還是那句話,最擅長處理玩家問題的,還是我們玩家。」

隨著村庄的接近,四周的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嘈雜,但段青的話還是准確地傳到了絮語流觴的耳中:「那個什么神秘組織的背後既然有我們玩家的影子,那我們的任務……」

「自然就是揪出那些人的身份了。」

塔蘭村的結構非常的簡單,由於是村庄,房屋的結構自然也是用最便宜的木頭所組成,所以從軍事的角度上來看,這個地方確實不是一個適合駐守的地方。奈何帝國人已經將軍帳扎在了大家的眼前,駐守的前沿部隊也已經開始了戰前的陣地建造工作,所以公國方也不得不在這個地方死守下來,然後將早些時候就已經開始在這里准備的東西,一股腦地堆在了他們的前方。臨時的護欄,搭起的望塔,木頭削成的拒馬,挖出的戰壕……隨著塔斯克帶領的貴族私兵與玩家們的共同努力,這里一夜之間就描出了戰場的另一半輪廓,在將塔隆平原的土地挖得千瘡百孔的同時,也將塔蘭村前方的狹窄通道變成了最後的前線,劃出了一道明顯的軍事禁區。不過對於這樣的景象,已經經歷過許多戰斗的冒險者們自然也是輕車熟路了很多,而包括江湖、公正之劍在內的許多大型行會,此時也早早地就開始了已經做過千百遍的陣地修築工作,想要搶在第二天的天亮之前,盡量為可能爆發的戰爭做更多的准備了。

當然,這個過程自然也是無比艱辛的,但所謂的困難卻不是來自帝國方的壓力,而是首先來自於那些依然在趕來的己方玩家。

「喂!你們!這是我們巔峰的地盤,你們挖過來干什么?」

「離我們的陣地遠一點,難道你是帝國派來的奸細嗎?」

「不要亂搶,閃開閃開!都不要命了是不是?」

「都告訴你們了前面是我們的地方,你們怎么還……咦?是殘紅行會的家伙!兄弟們給我上!別放他們跑了!」

「怎么這么亂的啊?」

偶爾爆發出一陣刀光劍影的村子一角,剛剛正在埋頭挖著土地的淺醉離歌擦著額頭站起了身:「剛才公正之劍那邊就打過一架了,怎么還有不怕死的啊?」

「這么多玩家的集會,想不遇到幾個仇人也難啊。」坐在一旁拎著酒壺的宇文白夜呼出了一口大大的酒氣,然後笑著回答道:「與我們無關就好,安心挖你的就是了。」

「嘁,為什么我要幫你這樣的家伙完成任務……」

「誰讓你打賭輸給我啊?而且還想把本賺回來。」黃袍的法師笑呵呵地指著對方:「不服是不是?不服我們可以再賭一次啊,唔……就賭誰最後會奪冠好了。」

「去去去,誰會跟你賭這個。」

恨恨地朝著對方揮了揮手,挎著單刀的男子喘息了兩下,然後舉著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鋤頭,繼續開始了自己挖坑的工作:「不過……公正之劍那邊的沖突,今晚似乎爆發的特別多啊。」

「廢話,你要是團隊賽被淘汰了,你也會這么暴躁的。」宇文白夜用袍袖擦了擦嘴角:「他們現在已經徹底與聯盟杯無緣了,雖然可以放心守城,但是……換了你,你的心態未必比他們好過到哪里去。」

「你說……我們的老大,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啊?」

淺醉離歌突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然後一邊注意著單獨坐在遠處的夜幕里不發一言的某個大劍男子,一邊悄悄地問道:「這幾天一直就不怎么高興……」

「唔,打到了八強賽,按理說已經夠多了,要我我可沒有這么大的奢望。」宇文白夜無謂地擺了擺手:「老大後來不還是請客吃飯了嗎,還給了羽晨那小子那么多的獎金,都夠他吃半輩子的了……」

「那,那他這是為什么啊?從今晚回來以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淺醉離歌悄悄地打聽著:「難道是嫂子……」

「噓,別瞎猜!」宇文白夜急忙瞪了瞪眼睛:「因為什么,也不可能是因為嫂子的事!再亂說的話,別說是老大,我都饒不了你!」

「那,那你說是因為什么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嘩啦

兩個人突然同時閉上了嘴巴,然後用「背地里議論老大而被發現」的驚恐眼神,望著那個角落里突然站起來、將周圍的雜物都推倒在地的那名玩家名叫代號阿強的男子站在原地眺望了一陣,仿佛是發現了什么,然後在兩個人緊張的視線里突然舉起了大劍,朝著村庄的外圍沖了出去。

「又是你!」他大聲喊道。

「給我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