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5 這杯你請(2 / 2)

「哦?什么手段?」

「老板!來一杯上好的雞尾酒!」

沒有立刻回答對方的話,直起了身子的段青同時收回了自己一直在說悄悄話一般的便秘表情,然後一邊沖著前方的保羅大聲喊道,一邊學著對方之前的模樣敲了敲面前的吧台:「該你了。」

「……這杯我請。」

朝著保羅離去的方向補了一句,心領神會的彼特隨後再次靠到了段青的身邊:「這下可以說了吧。」

「他們用毒放倒了哨站後門的一隊士兵,還有一個差點發現他們秘密的冒險者。」轉動著酒杯的段青撇著嘴回答道:「在失去了先機與哨站庇護的前提下,出現這樣的戰果也就順理成章了。」

「用毒?」彼特的目光變得驚異了許多:「這也行?他們是怎么做到的?潛入了帝國哨所的儲藏室還是潛入了兵營?難道就沒有人發現嗎?」

「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也是一個……咳咳,傾聽者。」

伸手將保羅隨後調制上來的紅色酒液端到了自己的面前,單手半舉在空中的段青用閃爍著莫名目光的雙眼望著那杯猶如鮮血一般的杯中液體:「不過我可以確定的是……」

「他們應該是用假扮帝國人的方式潛入其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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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偽裝?」

新歷796年火1月16日的夜晚,自由世界坦桑城的城主府內,剛剛脫下外套的羅姆利亞城主一臉驚詫地瞪著剛剛步入大廳之內的某位傳信的城衛兵,半晌之後才繼續著自己想要坐下的動作:「有人偽裝成了帝國士兵嗎?」

「不,是酒館里的一個酒保。」

微微地低了低自己的頭,那名城衛兵聲音低沉地回答道:「根據盧克瑟勛爵傳來的消息,哨站里的酒館酒保在半個月之前出現過一次人員的變動,之前在那里工作了很久的一名老酒保,被一名突然出現的新酒保頂替了。」

「後來的駐守士兵集體中毒事件,應該是這個人一手造成的。」說到這里的他話音都變得輕了許多:「至少有三成的哨所士兵遭到了毒害,而手段……應該就是在酒里下毒了。」

「……哼。」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沉思了良久,羅姆利亞城主的表情逐漸變得陰沉了起來:「居然使用了這樣的手段……軍方的那群自視甚高的士兵們,難道就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他們甚至對新來的那位酒保歡迎之至。」回報的城衛兵話音變得愈發奇怪了:「聽說……」

「他所調制的那種酒,在桑特流斯行省這里好像很流行。」

夜風不斷吹過坦桑古城上空的景象中,同樣的話音隨後也出現在了羅伯特大街街角的某個陰影的角落內,正在此地與某位姿態懶散的帝國士兵接頭的某灰袍魔法師隨後也拉低了自己的法袍,同時將自己袍服內掛著的幾瓶葯水顯露了出來:「也不知道你們究竟是怎么讓這個名字流行起來的……這種明顯是用多種葯草調制而成的貨色,也能叫做雞尾酒?」

「……你是怎么弄到的?」抱著頭盔的約翰·科納瞪大了自己的眼睛:「難,難道是你干的?」

「怎么說話呢,這可是身為一名煉金師的傑作。」沒好氣地將法袍收了回來,段青隨後伸手取出了其中的一瓶七彩繽紛的葯水:「我試著還原了一下城里流行的這種雞尾酒,里面的確有一兩種我很感興趣的成分,如果能與普路利拉草相互混合在一起的話……哼呵呵呵……」

「所以說這種酒有問題?」

從對方的笑聲中感受到了幾分不寒而栗的感覺,約翰的臉色也變得陰沉了幾分:「可惡,千算萬算,最後居然在這種地方栽了跟頭……」

「放心,單單飲用這一種酒應該不會出現什么問題。」段青也跟著抹了抹自己的鼻頭:「不過……你能查出這種酒的來源嗎?」

「目前我知道的,只有這種酒是冒險者所引進來的新型酒品這一點。」約翰緩緩地搖了搖頭:「但具體是誰先開始販賣,又是誰發明的這種酒……」

「好吧,我只是提供一種追蹤線索的方式。」

微微地擺了擺自己的手,段青轉而將手上的那瓶七彩繽紛的葯水瓶丟到了對方的懷中:「其余能夠幫助你們的……看在洛克的面子上,這一瓶就送給你們吧。」

「拿著這份樣品,然後去找幾個紫羅蘭的魔法師。」他轉身朝著大街的遠方走去:「有了這些信息,你們大概就能研究出那種毒素的解葯了。」

「……你不也是一名煉金師嗎?」

用這句話止住了段青想要離開的腳步,約翰的話音也恢復了以往的散漫:「你怎么不把解葯直接做出來?」

「我當然能解這種毒,事實上……我已經救了一個人了。」

側臉回望著那名帝國士兵的身影,段青微微地笑了笑:「不過我救人的方式有些……特別,不是隨便哪個人能夠復制的。」

「……」

「不要對煉金術抱持什么奇怪的好奇心。」

再次轉過了頭,段青朝著身後的方向招了招手:「煉金術是一門足以與魔法比肩的高深學問,里面的規矩與法則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如果你沒有足夠的力量與勇氣,你還是別知道這些要命的學問比較好。」

「……你要去哪里?」望著灰袍逐漸遠去的約翰不由自主地問道:「你還要去那個哨站嗎?」

「放心,既然那個家伙活了,那哨站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腳步聲隨著話語聲而變得越來越遠,段青的聲音最後連同他走向城市北門的方向而沒入了街上的人群當中:「但是我還是得去的,至少應該去迎接一下,不然的話……」

「若是被某些女人記恨起來,恐怕一輩子都甩脫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