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7 三問(2 / 2)

「誘餌?」舉著咖啡杯的西蒙挑了挑自己的眉毛:「能否向我介紹一下這個誘餌的名字?」

「名字叫做深海之藍。」段青毫不在意地報出了這個詞匯:「帝國酒館當中非常流行的雞尾酒之一。」

「原來如此。」眼神微微地閃爍了兩下,西蒙轉而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科魯克前哨站的襲擊便是從一杯毒酒開始的,而她便是這種毒酒的生產者……」

「雖然最後的結果並非如此,但我們的確是根據這條線索鎖定了紫羅蘭之主的嫌疑身份。」朝著身側靜立不動的那抹輪廓模糊的紫發女子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段青聲音低沉地點了點頭:「乃至坦桑城的事件爆發,薇爾莉特現身紫羅蘭之巔,我與我的同伴們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情報顯示,最後完成對薇爾莉特最後一擊的人是你。」西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自己的頭:「但是沒有人出面承認你這個魔法師的一切貢獻,那道傳聞中燦爛無比的元素虹光,最後似乎也被克里斯皇子殿下淹沒在他所控制的輿論當中了。」

「克里斯皇子殿下本來就想拿著我們當替罪羊,是特里斯坦與洛克的出面幫助了我們。」沉默下來的段青閉口不語的反應中,還是雪靈幻冰低聲接上了對方的話:「他們當中的一個是了解我們的人,一個是曾經與我們並肩作戰的人,雖然人單勢孤,但他們的聲音還是成功地傳到了帝都雷德卡爾的每一個角落。」

「不然的話,你們也不可能活著來到這里,對么?」西蒙同意一般地點了點頭:「幾度被指認為復辟者潛伏在帝國的走狗與幫凶,還差點扯著伊達家族的次子下水——若不是真的有人相信你們的清白,我都無法想象你們為何能活到今天呢。」

「喂喂,明明是伏拉沃斯那個家伙扯著我們下水的。」段青一臉沉痛地否認道:「不然的話,我們說不定還在外面逍遙快活呢。」

「我知道是伏拉沃斯在盛開之劍的門口遇到的你們,將你們邀請成為他的保鏢與護衛。」西蒙毫不在意地擺了擺自己的手:「但這無法洗脫你們原本應當承擔的罪名,也無法成為你們不來這座帝都與特里斯坦會合的理由。」

望著段青與雪靈幻冰兩個人愈發嚴肅的神色,西蒙臉上的笑容擴散得愈發明顯了:「或許是由於紫羅蘭之主的庇護,我們很久都沒有在坦桑城察覺到有關復辟者的蹤跡,但是相關的蹤跡我們卻在底比利斯城堡發現了很多,畢竟襲擊伏拉沃斯閣下的刺客並不存在皇子殿下這一層遮羞布。通過我們的調查,襲擊者似乎出身於一個叫做自由之翼的冒險者行會,他們曾經在公國的塔尼亞與帝國的雷德卡爾相繼活躍,但現在已經投靠到了復辟者的麾下。」

「是您曾經效力過的那個冒險團,是么?」說到這里的他轉了轉頭,視線落在了雪靈幻冰的身上:「對此你有什么看法,漆黑的魔女閣下?」

「如果您想要憑借這一層的身份將我定為復辟者的一員,那未免也太過天真了一些。」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咖啡杯,雪靈幻冰抿著嘴露出了一抹不悅的情緒:「雖然我的確曾經為復辟者做過不少事,但現在的我無比痛恨他和他麾下的自由之翼。」

「既然小姐您說得如此之堅決,那我就姑且相信一下好了。」望著面前的女子流瀉在兜帽之外的絲絲白色的長發,西蒙的聲音變得柔和了幾分:「但即使如此,你們在底比利斯城堡隱瞞身份幫助伏拉沃斯,並企圖引導他成為你們擋箭牌的行為,依然是一件無可爭議的事實。」

「擋,擋箭牌?」段青誇張地咧了咧嘴巴:「怎么可能?如果我們需要他當擋箭牌,那我們最後時刻還會跳出來為他做辯護嗎?」

「當然是因為你們曾經潛入過城堡的帝國公館,你們知道伏拉沃斯想要尋找羅阿宋的這個目的。」西蒙攤了攤自己的雙手:「你們企圖用這些情報讓伏拉沃斯為你們所用,所以你們才在那個時刻不遺余力地幫助他,因為如果他真的倒下,你們利用這位即將成為帝國內閣要員的家伙掩護前往帝都打開局面的下一步棋就走不出來了。」

「更何況你們篤定這位無能的交通大臣根本不可能找得到那個東西,這可是一塊來源於復辟者手中的天大餡餅。」望著段青與雪靈幻冰再度沉默下去的模樣,雙手交叉的西蒙繼續攤開了自己的下一張牌:「因為它現在就在你們的手中,你們還有的是機會利用這個情報。」

「好吧,因為它原本就是我們從格梅南叢林里帶出來交到薇爾莉特手上的。」段青苦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她現在與我們同行,那圓盤在我們手上也就變得非常合理了。」

「這也是我想要問的第二個問題。」微微眯了眯自己的眼睛,西蒙朝著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紫發女子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我們知道坦桑城的審判日奇跡之後薇爾莉特便失去了下落,我們也猜到了他有可能會與你這個曾經打敗了她的人走在一起的可能性,但是……」

「我們從未設想過她會是現在的這個狀態,如此沉默,如此……言聽計從。」他的目光落在了段青的身上:「你做了什么?是復辟者的某種控制人心的秘法?」

「這才是你們懷疑我身份的最大原因吧。」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閃爍的段青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很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因為自從法師議會的人將這個女人交到我手上之後——」

「我也從來沒有搞明白過讓她變成這副樣子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冷清的咖啡館內再一次隨著段青果決的話語而出現了一絲沉默,似乎是聽到了這個回答的西蒙正在考慮段青這個回答的真實性究竟有幾分,腦中不知在計算著什么的這位帝國的年輕貴族半晌之後才擺了擺手,端著咖啡杯再度抬頭出聲:「第三個問題。」

「喂喂,還有啊?」

「當然有,因為這個問題同樣令我很感興趣。」

嘴唇優雅地在杯沿處抿了一口,西蒙緩緩地放緩了自己的語氣:「這是你們這一次的旅程當中最後的一個盲點,一個無法得出合理解釋的地方。」

「那就是岩沙龍。」他露出了一抹微笑:「你們是怎么干掉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