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8 末班(1 / 2)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小姐。」

巨大的震動即將出現的前兆在最後倒計時還未結束的時候就已經占據了塔尼亞地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隱約的震顫將無數隱藏在通道里的魔物及老鼠之類的小動物紛紛驅趕了出來,它們與同樣正在爭先恐後沿著錯綜復雜的通道逃跑的人群一起上躥下跳,最終與暗語凝蘭那藍白色的身影鎮守的位置交匯在了一起:「這邊應該沒有什么威脅了呢。」

「格德邁恩呢?那邊的情況怎么樣?」同樣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頂在通道另一側的絮語流觴白色的女武神鎧甲此時也已經沾滿了紅色的血痕:「再沒有動靜的話,我就要——」

「停,停手!」屬於格德邁恩的聲音隨後由熔爐區的另一邊遙遙傳來,那同樣正在不斷到處逃竄的人影中隱約有一位滿身傷痕的大盾戰士出現:「我還活著呢!這邊沒有任何問題!真是的,我可不想死在自己人的范圍攻擊里邊……」

「有我的那些手下輔助你,按理說也不應該出事。」於是絮語流觴也喘息著收起了自己舉劍蓄力的動作:「雖然以那些復辟者目前表現出來的實力,要是他們真的全力沖進來,無法飛行的我應對起來也有點困難就是了……你!」

「看來是無法阻止了呢。」

回應著絮語流觴一聲低啐之後橫移而來的視線,出現在通道深處的一道句僂的黑影帶著一陣桀笑揚起了自己的聲音,不再掩飾身形的這道黑影隨後也指了指自己腳下混雜著魔物與人類的大片屍體,那示意的手勢最終也轉移到了站在這些屍體前方的暗語凝蘭身上:「不愧是傳說中登上了暗黑斗技場頂端之人,本以為花費大量兵力將瑪姬女王調離到其他地方已然萬無一失,然而……桀桀桀桀,這份實力已經足夠取代瑪姬稱王了。」

「時隔已久,沒想到凝蘭還能受到此等誇獎呢。」雙手交疊在身前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回答出聲的女仆玩家只是偏著腦袋露出了慣有的微笑:「凝蘭本不想將這些天賦帶到其他任何地方,但今日情況緊急,凝蘭也不得不『請』您稍微注意一下,不知——」

「閣下是否滿意?」

後面的幾個字是絮語流觴代替說出來的,將長劍重重按在地面上的她向前一步,用威脅的聲音向著那道黑影所在的方向警告道:「如果閣下不滿意,大可繼續派更多的襲擊者來試一試,我與凝蘭都會奉陪到底。」

「不,今天就到此為止吧。」那黑影搖了搖頭,最後帶著句僂的身軀漸漸推到了通道的黑暗深處:「我知道你們背後的能量之泉已經蓄勢待發,再繼續嘗試也是徒勞,所以……呵呵呵呵呵。」

「這份勝利的果實,就先暫時寄存在你們那里吧。」

聽上去將勝利拱手送人的宣言讓絮語流觴聽出了不安的意味,但已然消失的身影卻是讓藍發女劍士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了,站在原地不動的暗語凝蘭悄然搖了搖頭,似乎也在確認絮語流觴此時的判斷:「——呼,看來大局已定。」

「整個地下通道的震顫正在增加,看來是先生之前的布置正在發揮作用。」金屬絲線的震顫在空中閃滅了一瞬,抖動著鮮血的絲線也在女仆玩家走回到絮語流觴身邊的腳步中消失在這片空間內:「最後前來阻撓的敵人也比我們預估的少一些,安泰爾先生先前的承諾也起到應有的作用了呢。」

「無妨,只要能夠保證整個計劃沒有受到影響就行。」伸手拂了拂自己的長發,絮語流觴的聲音隨後也在轉身的動作里驟然離去:「但是那個幕後的指揮者離開的時候所說的話……不知為何,我總有一種不放心的感覺。」

「畢竟是搶著時間制定的計劃,事先也沒有任何試錯的可能呢——雖然這種計劃,原本也沒有任何試驗的機會就是了。」掩嘴微微笑了幾聲,暗語凝蘭輕攏慢捻地將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跡也抹掉了:「還請相信先生的直覺吧。」

「要是真的出現了什么紕漏,先生與我們也一定可以補救。」她伴著絮語流觴離去的腳步,漸漸走到了正在旺盛燃燒的熔爐光柱:「凝蘭一直相信先生的力量。」

「小姐一定也是如此相信著,不是嗎?」

轟鳴聲帶動著地面的震顫繼續放大,早已沒有人還待在附近的整個熔爐空間此時也被巨大能量源頭散逸的光點所占據,代表著澎湃元素量級的大小光點隨後也在某種未知規則的帶動下漸漸形成了巨大的風暴漩渦,在兩名女子的目視里向著看不到的異度空間里漸漸滲透開來。塔尼亞整座城市同樣陷入巨大震顫的盛景中,剛剛還在沉浸於激烈比賽的玩家們隨後也帶著各自的驚慌紛紛跑到了廣場上,他們與同樣正在解說頻道里驚訝不已的繁花似錦一道,不停地環顧著周圍可能出現的每一分變化:「怎,怎么了?地震了?」

「襲擊?魔法帝國的人打過來了?」

「看著看著比賽怎么就突然地震了啊?鬧得我還以為比賽場地里發生的畫面轉移到我們這邊來了……」

「喂!有人出來解釋解釋發生了什么嗎?繁花似錦!斷風雷!給我出來——」

「下面的一般民眾看上去都有些『好奇』。」

端坐在一如既往的高台上方,自震動發生以來一直沒有改變的蕾娜長公主歪著腦袋望著不遠處正對的公國議長:「你們不用出面安撫一下?」

「這些可愛的冒險者沒有那么脆弱,他們的接受能力也比我們要強得多。」同樣看上去沒有任何驚慌或者意料之外的表現,端坐不動的帕米爾笑著搖了搖自己的頭:「我本以為在座的諸位才是最需要安撫的人,不過現在看來……諸位也比我想象中要鎮定呢。」

「哼,這是身為帝國貴族最基本的禮儀和涵養。」發出了一聲冷哼的菲爾德隨後也將肥碩身軀帶來的壓迫感送到了帕米爾的方向:「但是你們最好還是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究竟在暗中醞釀著什么樣的陰謀?」

「我們怎么可能醞釀出如此愚蠢的陰謀?這可是我們的首都城市,出現這種狀況,首先遭受損失的可是我們。」身後的無數公國議員憤怒回視的景象中,還是帕米爾一臉理所當然地攤了攤自己的雙手:「當然,真要讓我們用什么語言來形容的話——」